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挂角黑犀鼻端的那根锋利的犀角,这根犀角的价值远远超过他身体其他部位。犀角可以用来作为炼药的引子,炼制出来的药药效起码比不加犀角粉的高三成。除此之外,在少年们平日用的药膏中加一些犀角粉,药效入体更快也更充分,有助于提升他们的修炼速度。
不一会儿众人便将挂角黑犀分解完毕,最为重要的犀角被老村长极为庄重地放到了祭庙,而挂角黑犀身世的肉则被村里众人均分,那块犀皮则被打猎队伍的头领大柱珍重的收了起来,不出数日,他们就可以穿上各自的犀皮大衣了,打猎时受伤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而挂角黑犀的血则由几个厨艺高的妇人端走,今晚村民们可以打打牙祭了,这种珍贵的血必须尽快食用消化掉,不能久放,否则一旦神力散尽,对众人来无异于普通家畜的血了,仅仅只能当一顿饭而已,并不重要。
等到妇人们开始做饭之际,老人们便极为珍重地将祭庙中的犀角用利刃刮下一点粉末,均匀撒在他们各自泡脚的器皿中,然后便和壮汉们聚在一起有有笑,任由几个少年在那里无聊用脚泡着药水。
兴致盎然地几个老人在庭院内指手画脚谈论地,一时间口水唾沫齐飞,时不时地洒在壮汉和少年们的脸上,一时间意气风发,仿似回到了青年时期,好不痛快。这个时候却听到尾巴一声惊呼:“呀,我的脚底怎么发着光啊。”本来争得面红耳赤的几个老头子瞬间止住了争论,庭院里的目光都放在了尾巴的脚上,却见脚底似乎有夜星在闪烁,一点点的亮光在药水中游曳,妙不可言。
有老人抚掌大笑,喘着气道:“哈哈,尾巴果真不愧是开了七脉啊,今日双足都闪着星光,这是完全激活了足底双脉,修炼才多长时间啊已经卓有成效了。”
“真的吗,我已经激活两脉了。”尾巴喜不自胜,几乎要从泡脚的器皿中跳了起来,引得姜遇等其他人羡慕不已。
“那胡大爷,我只开了四脉,双足脉都没有开还能不能激活啊。”黄大头又是羡慕又是忧愁,他虽然开了四脉,但是双足脉却没有开一个。
“不用担心,之前过开多少脉只能是证明你们的潜力,并不能阻碍你们后的努力,只要你勤加修炼,激活双足脉是迟早的事。”胡大爷单手捋须,笑着安慰。
几位老人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纷纷称赞。也没有忘了鼓励其他少年务须受到打击,修炼只要勤苦,有成乃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半月内,二狗子,皮猴相继将双足脉成功激活,就连黄大头竟然也成功激活了左足脉,充分明开脉洗礼的脉数仅仅只是明潜力,在后的努力下并不会逊色于其他人。
大人们不时激励其他少年切莫因此而受到影响,否则心态出了问题修炼反而有害。而成功激活双足脉的少年,在巩固了数日后便开始修炼双腿脉。
双腿脉乃是承上启下极为重要的双脉,既为双足脉提供无穷动力,也支撑上半身躯体,发力之际便要由双腿脉为核心使劲。激活了双脉的少年们每日晨练之时均在双腿绑上二十斤的沙袋,随着修炼功力日增,负担也会增加。同时要求他们依旧修炼双足脉,不能荒废最为基础的东西。
又过了半月后,草根也顺利激活了双足脉,开始着手于准备修炼双腿脉。唯有姜遇一人,至今双足脉仍未有激活的迹象,大人们也是替他暗自着急。须臾间便是半年过去了,令大人们最为吃惊的是资质最低的黄大头反而后来居上,已经开始着手于激活双手脉,实力远超其他少年,即便处于即将激活双腿脉的二狗子和皮猴一起与他比拼都被他压制,让老人和壮汉们惊了好几日。
然而最让人吃惊的却是姜遇,至今双足脉都未激活,这么多年来,即便开脉洗礼资质再低的少年,最迟也是两月有余后就激活了双足脉,姜遇却一反常态,修炼了这么久,激活双足脉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若是他平日修炼偷懒倒也情有可原,可在村里最负责任最严厉的铁强和乌石看管之下,没有人可以偷懒。
老人们担心姜遇会因此大受打击,每日都会时不时激励他几句,如果论资质的话姜遇是最高的,但现在反而成了垫脚石,落在一众少年的身后,长此下去对他修炼的信念会大受打击。
而姜遇也确实深受影响,不再像往日那般嘻嘻哈哈,与人话的极为稀少,二狗子和皮猴这对亲密的伙伴也不好挑起话头找他多话,免得耽误他修炼,只是会经常在旁边陪伴他,免得他会胡思乱想,也令姜遇感动不已。
但是姜遇却比之往常更为勤奋,在临睡前半个时辰前均会再次双足举石进行负重训练,石头可不轻,估摸最少也是五十斤有余,他反反复复进行太低举高,每日不间断练习,从最初的五十次提升到一百次,最近数日又提升到一百二十次,虽然双足脉至今仍未激活,但是他却感觉到自身的力量在每日剧增,随着练习脚底便会愈发湿热,热流在足间窜涌,似有蚁虫在上面爬动一般。
“修炼不可轻慢,但也不能超量。你每日双足负重训练一百次练习的还不够,此时再加二十次,会对双足脉有损。”
在姜遇一如往常练习完毕后老村长的话从身后传来,姜遇的一举一动他都十分挂念,对于他的修炼情况了如指掌。
顾不上过于劳累的身躯,姜遇忙向老村长施礼,老人慈眉善目,近些年虽越发苍老,但是精神更胜往昔,老人并没有讲什么激励他的话语,却是问道:“你可知有一种鱼叫做鲲?”
鲲?那是什么,姜遇从未听过这类鱼,亦不知老村长为何会这般询问他,眼中充满了疑惑。
“鲲刚出生时,不过蚁虫般大,嘴巴都难以张开,此时只能勉强以身吸水获取其中的微亮养分存活。周围的其他鱼类刚出生时最的也比他大上十余倍,平日懒得抬眼看它一眼。随着时日增加,其他鱼类都在快速生长,而鲲呢,才刚刚可以艰难的张开嘴,慢慢吮食微生物。一段时间之后,其他最的鱼类都比它要大上二十多倍了,每日游过他身边之时,都仿似没看到它一般,它连作为它们的事物都不够分量。”老村长娓娓道来,姜遇虽不明所以,却也听得十分认真。
“很长时间以后啊,那些长大了的鱼类都离开了原来的生活区域,游向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只有鲲,在孤单的为了存活而日复一日地不停游走,因为它一旦停下来,就很有可能因为周围缺少食物而再也无力游动了。那些离开了的大鱼,都是随遇而安,累了便停止游动,需要休息之时便找个静谧安全的所在浮游。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北冥之地,有一条大鱼逐海而起,其身之大,广有数千里,翻涌而起之时,身遮上,坠入海中之时,海浪翻起千丈之高。而这条大鱼,就是我给你讲的鲲。”
姜遇听的入了神,这毫不起眼的鱼,在孤寂中奋发,在生存中崛起,最终成长为北冥霸主,所有鱼都只看到了它屹立绝巅的无上风采,却没有鱼知道它一路是踩着尸骨起来的。
“众鱼以为它强大到这个程度已是极限,却没想到有一日鲲化而为鸟,变身为鹏,超脱了海中地,展开垂之翼欲徙往南冥。南北之冥,远不知跨越多少大域,鹏击水三千里,扶摇而上九万里,一日飞展不知道多少万里,南冥虽远,然鹏鸟不至则其翼不收。”
姜遇一呆,本以为鲲在海中长成数千里之大就已是极限,却未想到鲲的志向早已经不是大海,目标早已经是极南之地,可是鲲化为鹏之后,谁它的志向又一定是南冥呢。恐怕这方地都不是它的目标,其志向之大,也许从某一日起,就已经无法揣测了。
“我讲这么多,倒不是为了要激励你,只是想明修炼之际不可好高骛远,亦不可妄自菲薄,脚踏实地稳扎稳打走好每一步,方能真正成长。”姜遇听了眼角发酸,老村长虽是这么,却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考虑的十分周到。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无用的激励,因为他一直在坚持勤修,他最为需要的,是可以解开他心灵枷锁的话语。
而经过老村长的鲲鹏之例,姜遇的心再无糟粕,他无须与其他人比,他要比的是自己,或者又不是自己。总之,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脚踏实地,先将自己的基本功锤炼到极致。既然无法激活双足脉,那么便无视双足脉,将双足的潜力不停激发,即便最终不能开双足脉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