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野丫头?你什么都没听到真是好笑!因为灯光昏暗,屋子里影影绰绰,封小锦根本就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是这声音里满是冷酷,充满了恶意。
封小锦战战兢兢,欲哭无泪心里忍不住腹诽道今天晚上招惹了哪路煞星?平时听墙角听得多了,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啊,偏偏今天晚上就被人逮住了。封小锦啊封小锦,你这也太差了。
不用多看,都能感觉的到这里的气氛格外的凝重,顾淮安在灯下,神色莫测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指望顾淮安看起来是不可能了,封小锦给自己打气,觉得现在只能自救了
于是他说的更是战战兢兢了:“这位先生,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对方噗嗤一声笑也不知道相信没信封小井的话。
不过房间里因为这一声笑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封小锦以为没事了,刚松一口气,下一秒他就觉得她的额头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着,封小锦瞬间觉得从头凉到了脚心,不用问,那是一把枪。
怎么会这样?
封小锦愕然,居然有人敢在顾淮安面前拔枪,看来顾淮安也罩不了他了,她不由得,暗暗叫苦。
顾淮安见那人在自己房子里拔枪,居然毫无反应,倒是他的侍卫很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也是,顾淮安向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现在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放肆,而顾淮安居然也任由他这样,也是怪了
封小锦本来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顾淮安,见他这样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深呼吸,劝自己:封小锦不要怕没事的。
可是她颤抖的双腿出卖了她。
那人把枪也不过是为了看看顾淮安的反应而已,见到顾海安移动不动,心里大感索然无味,见吓到了丰小景,他笑了笑,才把枪拿下来,一边嘴里说着:顾淮安啊,顾淮安,你这样让这个美人多难过呀
封小锦这才松了一口气,难不难过以后再说,现在枪顶在她脑门上很容易走火的好吗?
顾淮安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不仅如此,他还很是淡定的擦了擦手,不紧不慢的说着:兄台想多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娘而已,没必要为了她伤了和气。
哎呀呀,那人啧啧称奇,早就说顾怀安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主,之前我还不信呢,现在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话里话外的讽刺听得封小锦直翻白眼。
你适可而止点的罢了。顾淮安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封小锦要疯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居然能把顾淮安逼到这地步?
好了好了,顾少帅,有点耐心。来人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调调,说着又转过来面对着封小锦,封小锦闭着眼睛装死,一点也不想跟这个变态对视。
远看了没觉得,近看了还真是个大美人啊,嘴上这样称赞着,来访者下一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刀来。
雪白的锋刃闪过,封小锦眼睛一花,觉得自己的脖子又被一柄冰凉的匕首指着。
她被这陡然的变故惊呆了。
发生了什么?不是都把枪收回去了吗?
远处的顾淮安眼睛不由得眯了眯,只是房内的人没有注意到罢了。
顾淮安,那这样呢?你当我是傻的啊?这么美艳动人的厨娘你找找去,能找出几个来?偏偏就你顾淮安有,我看,是你的探子吧?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满不在乎?说着说着,手一转,封小锦吃痛,嘶了一声。
脖子上赫然留下一道深红的血痕。
封小锦是真怕了,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啊啊啊,匕首首饰盒,快来救她啊。
顾淮安眼睛看的真切,他感到了一阵不舒服,但及时的克制住了,只是略带厌恶的说道:我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这里恶心我,不过是一个小厨娘罢了,你要杀他,我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你不能在这里杀,免得脏了我的房间。
封小锦瞬间僵住了。
顾淮安讲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依然没有解释。
顾淮安语气中的厌恶谁都听得出来。
来人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顾淮安的表情,便闭嘴了。
他适时的收了匕首,对着封小锦恶狠狠道:赶紧滚,今天本大爷心情好,放你一马,你要再敢这么干,下一回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封小锦低着头,她悄悄看了顾淮安,发现对方视线全不在她身上。
她默默的出去了,再没有看房内人的表情。
她心里难受。
脑子里全是顾淮安刚刚面无表情的陈述着嫌她脏的场景。
关上门后,屋子里交谈的声音仍然继续着,封小锦却觉得心口生疼,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
多么可笑啊,封小锦,你居然奢望顾淮安会来救你!
刚刚还渴的不行的封小锦现在觉得除了心里疼疼的,没有任何感觉了。
不知道那个交谈进行到哪一步了。
封小锦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心口巨疼。
脏?
是不是因为她封小锦血统卑贱,是啊,她算什么呢?有了匕首和首饰又如何,旁人看起来她还是那个出生低微的封小锦。
就算她穿的再漂亮,她骨子里就是卑贱的,她根本跟顾淮安就不是一路的。
醒醒吧,封小锦,顾淮安只是看你有趣又有利用价值而已。
封小锦对着天花板无奈苦笑。
封小锦,不许你这样想自己!封小锦脑海里传来首饰盒娇滴滴的声音:“你绝对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主人之一了。
谢谢。”封小锦虚弱的笑笑,她觉得这是首饰盒安慰她的。
是真的!首饰盒着急的解释着:我见过那么多的人,开始拥有我们以后先是惊喜,然后就是不择手段,利用我们去争夺那些功名利禄,只有你,是真的想帮助别人,封小锦,首饰盒最喜欢你啦!首饰盒热情的告白着。
封小锦终于笑了,她意识里摸摸首饰盒,笑着说:我信了。
首饰盒这才放下心来,一边骂着:那个顾淮安,亏我还以为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没想到碰上事情了居然这么不靠谱,他就是个大渣渣!
首饰盒一向温柔,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为难她了,封小锦心里很是感动。
匕首也出声了:其实我还是很欣慰的。
首饰盒气急了:匕首啊匕首,看到主人从那个该死的顾淮安身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匕首心里吐槽首饰盒的无知,一边耐心解释着:其实主人现在认识到这个事情是一件好事啊,我们跟顾淮安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千万不能对这种大少爷付出真心,要不然主人到时候会伤的更重!
首饰盒想想很有道理,便也不再嚷嚷了。
匕首平日里虽然毒舌,可封小锦知道,这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非要把关心藏到难听的话里。
不过匕首的话确实让她看到了一些她当局者迷的事情。
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何苦要付出真心?最后各取所需而已。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封小锦释然的笑了,她很是感动。
平时看不出来,匕首原来也这么关心她呀,而不是只会打击她。
封小锦就这么在房间里静静的呆着,期间也有人来敲门问,她称自己不舒服,便回绝了对方。
只是脖子上传来的隐痛还在提醒着封小锦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真是一场梦啊,她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还好早早的醒过来了,没有继续深陷,不是很好吗?
封小锦刚想认真的睡一会儿补补觉,没一会儿房间门又被敲响,封小锦以为又是叫她有事,冲着门喊了句:有事明天说,我睡了。
可是……门外人的声音有些为难,是少爷吩咐我务必要送到姑娘手上的。
顾淮安?如果是刚才,封小锦或许会生气的不开门,可想通了一些事情后,封小锦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生气的资本,她跟顾淮安原本就不是对等的。
于是她开了门,笑眯眯的问:少爷有什么吩咐啊?
来人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封小锦,就告辞了。
封小锦一看,居然是一瓶止血药一瓶生肌膏。
她收也不是,放也不是,送东西的人呢,已经走了,她总不能扔了吧,无奈,封小锦只好把药膏拿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封小锦觉得好笑,刚才如果不是她命大,恐怕早做了无辜的刀下鬼了,也没见顾淮安怎么样,现在又做出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来是干什么?有意思吗?还是你们富家少爷玩的游戏我看不透?
封小锦手里把玩着两瓶药膏,她从包装上看的出来,药膏价格不菲,“你在想什么啊,封小锦,你本来就是贫民窟里出来的人啊!”封小锦自嘲着,把药膏好不珍惜的往旁边一扔,打算睡觉。
门外的人刚准备伸手敲门却听到这样一句话,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