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话毕,四周变得更安静了,空气仿佛被静止一般。封小锦紧闭双唇,一动也不敢动。
不一会儿,封小锦感觉到了一股煞气,且越来越明显,是有人在慢慢靠近,脚步刻意放缓慢,轻微,像是在探测。
虽然屋子有些昏暗,但在危险的处境,人的感官就会变得十分敏感,所以封小锦察觉出来了。
“有人在靠近。”匕首小声提醒封小锦,不免也担心着她,“握紧我,关键时刻用力击向对方。”
封小锦很紧张,额上冒了一些细汗,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握紧了匕首,以免手发抖,面对未知的危险,做好反击的准备。
忽然,一张熟识的人脸出现在封小锦的眼前,封小锦立刻把紧握着的匕首飞速地划向对方。
一用力,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流出血水来,额上的汗也聚成很多豆大的水珠,顺势流下,此刻危险关头,她只能咬牙忍着。
虽然家旺反应很迅速,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脸部依旧被划了一道,鲜血从伤口涌出。他立刻用手捂住伤口,鲜血便从他的指缝处流出,显然封小锦是用尽力气向他划去,想让他就此丧命。
“哼!歹毒的女人。”家旺眼里透露着着杀气。但伤口不断流血让他不得不先处理伤口。“我处理好伤口再来收拾你,居然敢划伤我,等会让你好受。”他想着就捂住流血的伤口走了出去。
王婆婆见此状,摆出温柔慈爱的款子,说“姑娘啊!你先别激动,是不是你对我们有什么误会啊!况且,你身上还有伤,过度用力会让伤口再次裂开的,那可就麻烦了。要不你先出来,跟王婆婆说说咋回事”
想到王婆婆那面慈心黑的嘴脸就让封小锦感到恶心,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她的假慈悲所骗到,而被残忍杀害。
匕首气愤地说“丑陋的老妖婆,讨厌。”
封小锦冷嘲道“呸,别摆出一副好心肠的嘴脸来,让人觉得恶心、想吐,我又不是瞎子,你们表面上演着的是善良的村民,暗地里却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你们对我那么好,无非就是想把我病养好了,再杀我,然后吃掉。”
想到之前在地窖里看到的血腥场景,封小锦身子不禁有些颤抖。
灰暗的地窖里推满了白生生的人骨,有些骨头已经干枯,布满了灰尘有些骨头是附带着腐肉,且腐烂的肉块上有很多白色的小东西在挪动着,封小锦认真一看,那是蛆虫正在贪婪地吸着腐肉,空气也是弥漫着腐臭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凶手的作案十分残忍,可以想象出被杀的人在被杀害时,呼喊出惨烈的叫声是多么绝望和悲惨。
此外,她还发现了腌制的人手和人腿。想到这里,封小锦愤怒地吼道“地窖里的秘密我都知道了,你们的良心是黑色的吗?为何如此没有人性你们就不怕遭到报应”
王婆婆见脸面撕破,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耐心了,露出一副淫恶的笑容来,随即气壮地大声说“看你的穿着打扮,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会明白我们穷人家的苦”说着她笑了笑。
“那年饥荒,你们知道死了多少人吗?你们有钱人有钱买有屯积的粮食,饥荒对你们来说,都是鸡毛小事,但对我们穷人家就是天大的灾祸。”
王婆婆垂下松弛的眼帘,继续说“能吃的树根树皮都被抛光了,有些人饿的实在不行了,只能吃土来填饱肚子,但是吃土能活吗?他们最终做了饱死鬼,后来就开始有人把人杀了,吃掉人的内脏和肉来度过饥荒。”
她完全闭上眼睛,神色有些痛苦,沉声地说“我儿媳就是被活生生地饿死,我儿子孝顺,不想我和家旺也被活活饿死,后来,他把自己的血肉献给了我们,让我们两继续活下去。”
“经历过饥荒的人,谁没有吃过人为了活下去,干什么都可以。”她像疯子一般地竭嘶底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饥饿就可以成为你们不断杀死人的理由吗?你们是杀人狂魔。”封小锦怒吼。
“你给我出来,你逃不掉了,乖乖出来,我们可以让你死的轻松点。”王婆婆嘻嘻笑着。
“你这个疯子,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封小锦听到惊心的话语,背里不禁冒出冷汗来,将身子缓慢地往里面挪了挪。
“你出不出来”王婆婆见封小锦没有出来,再次吼道。
床底下依然没有回应,空气仿佛也变得死寂。
王婆婆因为封小锦不出来,自己却不能靠近床边,不能拿她怎样,只能站在那里,所以气得直跺脚。
而家旺在王婆婆与封小锦的对持过程中,迅速用药粉止住了血,但憎狞的伤口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去除的,于是他用旧纱布把伤口熟练地包扎起来。
听到王婆婆与封小锦的对话,家旺拿起前些日子磨得锋利的大斧头走了进来。这把大斧头大概就是用来分解那些被他们杀死的人的凶器。
家旺虽然年纪不大,但身子骨长得很壮实,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吃人肉才让他长得比同年人好而且他的力气非常大,封小锦与他斗,是绝对赢不了的。
“奶奶,你先别急,被气着这就不好了。”家旺安慰道,稳定王婆婆的情绪。
“我想到了一个对付那个臭女人的法子,特别好玩。”说着,他眯起双眼,阴险地笑着。
封小锦仔细地听着家旺说的话,觉得他更是可怕。心里祈求着“顾淮安,你快点来救我啊!你再不来救我,我就要死了。”
顾淮安对封小锦将要有危险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对韩启说“给我安排人手,加速寻找。记住,不要让邢寅的华北军的人发现了,以免打草惊蛇。”说完,他担忧地看向深处的林子,内心想着“封小锦,你一定要撑住,我决不允许你死去。”
“是!”韩启开始快速安排下人,命令道“快,你们都给我仔细地搜,发现到华北军的踪迹,一定要上报,不要声张,以免被发现,还有,谁找到夫人,重重有赏,一定要找到夫人。”
下人们听到有重赏金,都提起精神来应道“是!”全部人都积极地动起来,扒开草丛,仔细地搜索着。
过了半个时辰,“有没有发现夫人的踪迹”顾淮安一边前进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问身后同样在探寻的韩启。
韩启摇摇头,“还没有。”
“顾大帅,前面一百多米处发现了华北军的人在走向林子更深处。”一个长相伶俐的下人前来报上事况。
“你有没有被发现还有华北军中有没有夫人的身影”韩启问下人。
“我发现有脚步声,就躲在草丛里,仔细观察,发现前十米处的华北军,他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也没有发现夫人的身影。”
“嗯,韩启,你去安排一批人跟踪华北军,查清他们在干什么,我要看看邢寅这老狐狸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是,顾帅。”韩启转过身去,对着那十来个下人说“你们几个,跟着他,暗中查探华北军,有什么动静,立刻上报。”他指着那个伶俐的下人。那十来个人应下后就跟着那个下人身后向华北军走的方向走去,渐渐地淹没在草林里。
“剩下的人给我仔细地搜,不要放过任何地方,有线索立刻禀报。”
“是,顾帅。”
顾淮安还没有找到到封小锦本人和得到她的任何消息,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小锦,一定要等我。”
天上的黑云堆积得越来越多,不时响起雷鸣声,但并没有下雨的势头,就像是为了表达顾淮安此刻的心情阴沉。
此时屋子变得更昏暗,屋外响起了震聋欲耳的雷鸣声,是要下雨了吗?但封小锦没有听到雨水与大地碰撞的声音,反而听到了王婆婆兴奋的声音。
“旺儿,是什么法子”
“就是我用这把斧头直接把床劈开,一下一下的,看看她能熬得了多少次,光想着就刺激。”家旺眼里闪烁着险恶的光芒。
王婆婆激动的哈哈大笑起来,带着期待的眼神。“快,快把床劈开,我看那死丫头还能不能和我倔强。”
家旺握着斧头的手转了转再握紧斧头,邪笑着说“奶奶,不急,我已经好久没有把活生生的人给折磨死了,我要好好享受这个过程。我用力一劈下去,那叫声该是多么的好听动人。”
家旺一脸陶醉的样子,“不过,就是后面分肉时麻烦了一点而已。”
“你们两个杀人狂魔,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封小锦听着家旺的变态想法,心里不免又紧张了几分,背里不停地冒着冷汗,衣服都湿透了,发丝也粘贴在脸上,伤口还在流血,样子十分狼狈不堪,但封小锦无暇理会这些,她要想着怎样对付他们两个恶魔。
“死到临头,还嘴硬。本来想让你死得体面些的,可惜你不珍惜机会,那只能怪你自己了。”王婆婆一脸得意地说。
家旺举起大斧头,磨得锋利的斧头闪着冰冷的白光。
封小锦心跳加速,握紧匕首,思索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