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翠花咬着唇,看着乔大田和田氏,没动。
半晌,她脸上似是闪过挣扎的情绪,最后只剩下决然。
“将军,公主,我都招了,我爹娘他们之所以偷公主的嫁妆,是为了替我大哥偿还赌债。”
“他们偷的东西,全部拿去了城西的惠来当铺,你们派人去惠来当铺查一查,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赵括和乔瑾瑜心有灵犀地看了对方一眼,最后都默契地保持沉默,等着看乔大田和田氏还要怎么继续狡辩。
乔大田和田氏呼吸一滞,想打死人的心都有了。
他们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中用的女儿?
稍微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真是造孽!
两人心中都很慌乱,都不知道要怎么诡辩了。
眼下连当铺名字都招出来了,稍微用点手段,肯定会知道他们之前确实有拿东西去当铺典当。
两人的眼神无声交流了一阵,田氏一咬牙,也如乔翠花那般跪了下来。
方才还竭力狡辩的尖酸嘴脸,转瞬哭得涕泪纵横凄惨兮兮的。
“哎哟喂,公主,三弟,三弟妹啊,就像翠花说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怀石他不知道怎么就染上了赌瘾,欠了赌坊一大笔赌债,前些日子收债的人都收到家里去了,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
“那些人还说,要是在规定的期限内凑不够银子,就把怀石的手给砍了,还要把翠花也拉去卖了抵债。”
“我们三个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躲到这里来,然后那天我看到三弟妹屋子里藏了财物,怀石那边还债的期限眼看又要到了,我一时鬼迷了心窍,这才从箱子里偷偷拿了几件东西去抵给当铺,帮怀石把账给还了。”
“你们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有意偷窃,不然,我早把那一箱子宝贝全偷走了。我想着,等我们做工攒够了银子,就把那些物件给赎回来偷偷放回去的。”
田氏哭嚎完,乔大田也开始在旁边抹眼泪。
“三弟啊,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是要延续香火的,怎么能任由赌坊的人将他的手给砍了?要是没了手,他的下半辈子岂不是毁了?”
“我们我们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呀。你们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回,不要报官。”
乔瑾瑜都快被两人的话给气笑了。
家里面有个赌鬼儿子欠下巨债是他们偷窃的理由?
是他们死不认账还意图将黑锅甩给怀安的理由?
还赎回来偷偷放回去?
骗三岁小孩儿呢?
卖惨博同情也不是这么卖的。
说到底,他们这是眼瞧着没办法继续狡辩了,才选择认罪。
像他们这样的人,若轻易放过了,绝对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看了眼一旁眸光闪动似有触动的乔大柱,杏眸幽光一闪,乔瑾瑜冷着脸道:“这件事没得商量,你们偷窃财物在先,狡辩在后,理当按律严惩!”
“我呢?我既没盗窃又没销账,我不用被关入大牢吧?”乔翠花急切地问。
乔瑾瑜瞥她一眼,嘴角弧度幽凉。
“你有罪无罪,岂能凭你一口说辞断定?你清白与否,等入了大牢,自有知府定夺!”
就算无辜,胆敢觊觎她家将军,也要给她点苦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