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谨之当真没有辜负那一桌美食,几乎是边吃边夸赞吴师傅做的菜好吃。
虽然他觉得,上回乔瑾瑜做的菜更合他的心意,但吴师傅的手艺也算不错,也挺可口的。
赵管家见他夸一次,旁边的严氏就赞同地附和一回“嗯,这菜不错。”、“嗯,确实挺好吃的。”,面色郁郁地将碗里的鱼肉戳了个稀烂。
他在心里暗道自己就不该多事,让吴师傅多做几道贺谨之爱吃的菜的,他应该往贺谨之爱吃的菜里加些苦瓜汁进去的。
虽然眼下这个时节苦瓜很少,但只要有心,还是能买得到的。
再看严氏笑逐颜开的面庞,赵管家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甭管什么菜吃到嘴里,都毫无滋味。
好不容易吃完了午膳,赵管家在心里盼着贺谨之赶紧走,赶紧回他自己的院子去。
孰料严氏却说时间还早,反正大家无事,不如坐下喝会儿茶聊聊天,而贺谨之竟然当真就坐着不走了。
赵管家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冲上去拿扫把将贺谨之撵走。
不过,他也就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而已,并不敢真的这么做。
聊了会儿,严氏突然道:“贺先生,不如你再说几个笑话吧,上回你说的那些笑话挺逗的。”
贺谨之自然不会拒绝严氏的要求,毕竟她是乔瑾瑜的婆婆。
加之今儿个也是他自己的生辰,他也挺想说几个笑话逗大家笑一笑,便大大方方地说起了笑话。
“从前啊,在南平一个小镇上住着一对父子,那父亲酷爱饮酒。有一天,他拿出自己的宝贝酒壶,让他儿子去打酒……”
严氏是个笑点很低的人,被贺谨之的笑话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
赵管家看看二人,心中实在憋闷得慌,就借口去茅房偷溜了出来。
出了院子,被午间的凉风一吹,他混乱的头脑清明几分,清明之后却是茫然。
他先前作什么那么生气?
贺神医又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他。
贺神医和夫人谈天说笑,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在院子里转了会儿,又去茅房小解了一回,净了手,就回去了。
他回去的时候,贺谨之还在说笑话。
乔瑾瑜惦念着做蛋糕,坐了会儿后,就起身去了厨房,赵括则留下继续作陪。
严氏平日里也有午睡的习惯。
约莫过了两刻钟,那眼皮儿就开始打架,哈欠也不受控制的一个接一个地钻出来。
贺谨之和赵括见状都起身告别,赵管家也跟着告退。
等赵括进了昭月院,贺谨之看看前面的赵管家,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小跑过去拦住他的去路。
“赵管家,咱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赵管家被他问得一愣,心想自己难道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表露出了什么?嘴里却毫不迟疑地否认:“没有啊,贺先生怎会有此疑问?”
“没有吗?”贺谨之皱了皱眉,“那我怎么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很不爽,好像我欠了你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