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乔瑾瑜知道,他实乃寒城瑾的皇叔,她的叔祖父,对她的母妃有着男女之情。
怕乔瑾瑜觉得他这个人心理变态,让他离开,往后不许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这一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错过了连钰。
如今连钰不在了,他只想余生守护在乔瑾瑜身边,护佑她平安,再看着她的孩子长大成人。
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
为了掩饰自个儿的心虚,少顷,贺谨之一甩衣袖,气呼呼站起身来。
“真是气死我啦,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从乔瑾瑜的屋子出来,贺谨之径直回了自个儿住的院子。
他心中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路过院中的柳树时,抬腿踹了柳树一脚,踹得柳枝乱舞树叶乱颤。
他在烦寒城瑾要将连钰的坟墓迁入皇陵的事。
一旦迁入皇陵,就表示将来寒城瑾会与连钰葬在一起。
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很不痛快。
但他转念一想,不痛快又能如何?他又不能阻止。
世人皆知连钰是寒城瑾的爱妃,这两人将来葬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这个皇叔,凭什么插手两人下葬的事?
他与连钰的那段过往,说来说去,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事情一旦传扬开来,他和连钰还有寒城瑾,只会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是无所谓的,但他又如何能让世人污了连钰的名声?
连钰在世时,他未能保护她。连钰死后,他自是不能再让人侮辱她的名声。
一个人在院子里伫立良久,贺谨之终是叹息一声,无限惆怅。
寒城瑾与乔瑾瑜约定的日子很快到来。
除了父女二人,一起去钓鱼游玩的,还有寒庭钧跟赵括以及贺谨之。
迁墓的事,贺谨之已经想清楚了,他不会再横加干涉。
但看到寒城瑾时,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臭臭的,眼神也极富杀伤力。
寒城瑾走到哪儿,都感觉有眼刀如影随形,一刀刀的往他身上招呼,似想将他砍得血肉模糊。
寒城瑾压根不用想就知道,这看他不顺眼的小眼神到底来自于谁。
碍于周围人多眼杂,寒城瑾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该干嘛干嘛。
“太上皇、陛下,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钓鱼了。”
待一切安排就绪,陶公公来到寒城瑾和寒庭钧身后,姿态恭敬地行礼。
随后寒城瑾几人就来到船舷附近钓鱼,乔瑾瑜则躺在一旁的软椅上休息,看他们钓鱼。
从乔瑾瑜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他们所有人,那一张张俊颜各有千秋各有风骨,看着别提多养眼了。
乔瑾瑜轻抚着自个儿的肚子,心想她父皇和皇兄容貌都这么出众,她家将军相貌也不差,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相貌想来也是不会差的。
男孩儿绝对不愁将来讨不到媳妇,女孩儿也绝对不愁会嫁不出去。
这般算来,她这辈子,似乎都不会再有发愁的事了。
清风徐徐,阳光不燥,乔瑾瑜躺在软椅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呼吸轻浅。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喧哗,将她从美梦里生生吵醒。
“秦志远,你想做什么?”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