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庭钧心知肚明,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本正经道:“昨夜朕已命人将秦志远和他的随从拿下,现在人正关在刑部大牢。”
“朕想知道,姑娘与秦公子是否认识,你们之间又是否有什么过节。”
是否认识?他不是知道她跟秦志远自幼订婚的吗?
那日在酒楼她父母意图逮她回去的时候,他可是在场的,这是在故意演戏?
猜不准寒庭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钰莹只能陪着他演戏。
“哦,我跟他自小定下的娃娃亲,但交情不深,只勉强算得上认识。”
“前些日子,他跟他父母到我家下聘提亲,我见他那人长得獐头鼠目的,不想嫁给他,所以就逃了,让我父母去他家退了这门亲事。”
“大概他觉得被人退婚很扫面子,于是恼羞成怒,想给我点教训吧。至于别的,我跟他没什么过节。”
说完林钰莹故意换了个很不雅观的姿势,毫无形象可言地摊在座椅里。
“陛下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目光在她翘着的二郎腿上瞄了瞄,寒庭钧面色并无任何变化。
“姑娘可知他往日可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翘着的二郎腿抖啊抖:“不是很了解。”
“那他父母又是怎样的人?秦家在武林当中势力如何?”
二郎腿还是在抖啊抖:“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从小到大,我拢共就只见过秦伯父和秦伯母几次。”
“如果给你机会选择,你希望怎么处置秦志远和他的那些随从?”
不停抖动的二郎腿终于停了停,但随即又抖了起来。
“这个能由我决定吗?要我说,我当然希望严惩像秦志远这样的武林败类,省得他将来再为祸人间。”
“不过律法不是由我来定的,并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该怎么处置,还是得由南齐的律法说了算。”
泡茶的宫人此刻回来了,掌事太监接过托盘走进殿中,瞥见林钰莹那甚有风格的坐姿,端着托盘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手中的托盘险些掉地上去。
幸好他及时稳住,这才没至于闹出动静。
先将茶盏放到寒庭钧身前的桌案,太监来到林钰莹身侧,将茶水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姑娘,您请喝茶。”
林钰莹有心恶心寒庭钧,故意很粗犷很豪迈地摆了摆手。
“谢了啊,有机会请你吃小龙虾。”
掌事太监心肝儿那个抖啊,勉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
“姑娘您请慢用。”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太监那恭顺卑微的姿态,林钰莹又在心里给“论皇宫的诸多不好”添了一笔阶级制度分明。
看向一旁的寒庭钧,林钰莹道:“陛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什么想问的就赶紧放她走!
寒庭钧在慢条斯理地喝茶,没有理她。
她无所谓地挑挑眉,瞥了眼殿门的方向,很大声地嘟囔:“太医什么时候才来呀?我看宫里的太医似乎忙得很,我还是自个儿回去请大夫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