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选个合适的病名出来,这就不太好办了。
不能太严重吧,也不能是太过轻微平常的。
太过轻微无关紧要的小病,肯定没办法让林姑娘留在宫里养病。
太过严重的,林姑娘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怎么办?
林姑娘要当场和他对峙争论,他这差事不就办砸了吗?陛下岂能饶过他?
为了想个合适的病名,刘太医急得都快上火了,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眉头越拧越紧,以缓解心头的焦躁着急。
林钰莹原本没把刘太医当回事儿,可等他诊了一会儿,见他表情越来越严肃,心里不禁也有点儿担心起来。
脸色这么凝重,难不成她真得了什么绝症?
莫非昨晚秦志远那王八羔子不单给她下了药,还给她下了毒?
当刘太医和林钰莹一个在为合适的病名发愁,一个在担心自个儿是不是真有病时,寒庭钧在静静喝茶。
茶水滚烫,热气袅绕。
他不动声色地往林钰莹的方向瞄了瞄,心绪也似那氤氲的热气般漂浮不定。
对于林钰莹,他其实说不清自个儿是个什么心理。
只是在得知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林钰莹时,他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林钰莹留下来,不论用什么法子。
至于留下来以后要怎么办,他暂时还未有具体的打算。
时间无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刘太医想得头都快要炸裂,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病名。
侍立一旁的张达瞥瞥座首的寒庭钧,再瞅瞅他旁侧眉头轻拧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钰莹,沉声问:“刘太医,还没诊出来吗?陛下和林姑娘可都等着你的结果。”
蓦地,仿似福至心灵般,刘太医忽然就有了主意。
他收回手站起身,神色凝肃地朝寒庭钧躬了躬身。
“启禀陛下,林姑娘的脉象甚是怪异,微臣此前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脉象。”
先前同他打了招呼的张达闻言,脸色立即变得很是难看,瞪着他的眼神凌厉如刀。
“刘太医,你此言何意?林姑娘她到底患了什么病?能医是不能?”
回头看了张达一眼,刘太医就收回了目光。
“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微臣暂时无法确定林姑娘到底患了何病。”
“不过,微臣记得,以前似乎在某本医书上看见过类似的记载。那本医书上记载的病例,脉象好像也是如林姑娘这般怪异。”
“恳请陛下容臣回去翻翻医书,看看医书上是记载如何治疗的,再行回来医治林姑娘。”
刘太医的话,跟当初乔瑾瑜蛊毒发作晕倒那回,信阳城中一位大夫的说辞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视线在张达和刘太医之间轻轻一扫,寒庭钧瞬间了然于心。
眸光微动,他问:“在此期间,林姑娘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比如饮食起居方面,有没有什么需要忌讳的?”
刘太医娓娓回道:“眼下尚不清楚林姑娘到底是什么病,饮食方面以清淡为宜,少食辛辣生冷等刺激之物,还有一些诱发病情反复的食物也最好忌口。”
“至于平时的生活起居,近期林姑娘最好卧床静养,不宜做激烈运动,也不宜辛苦劳累,更忌生气动怒,否则,一旦病情爆发,恐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