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到客栈之后,要了几个房间,吩咐小二烧些热水沏壶茶来,便分开各自进屋了。
而陈永年特意将王子安和自己安排到了同一个房间,这样就算遇到意外,自己也好及时反应。
进到屋中,房间的摆设很是简单,方桌一张,凳子四把,桌上放着一盏油灯,闪烁着昏黄不定的火光。
两人走到桌旁坐下,不一会儿小二端着一壶热茶和几个茶杯送了进来。
两人喝了一些茶水,缓解了下外边风寒夜色带来的冷意,身子也暖和了些。
陈永年又再次的询问了一些关于庙中发生的事,特别是一些细节,更是反复确认,然而再听一遍依旧感觉匪夷所思。
决定暂时将此事放在脑后,陈永年话题一转,说到:“贤侄,我就说你应该也习武才对,不然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如何自保?叔父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赶到啊!”
王子安苦笑到:“叔父你又不是不知,家父从小就不愿让我习武,一直期望小侄能考取功名,再加上小侄自小体质就弱,想来就算习武也不会有甚成就。”
“话虽如此,但当今之世,武道昌盛,江湖上门派之多,如过江之鲫;江湖中人多桀骜不驯之辈,且惯有歹人做事不择手段,朝廷虽然一直在尝试控制武林,为此还设置了黑铁卫专职治理江湖之事,但现在成效并不显著,贤侄你在光天化日下就能被人劫走,这些江湖中人的无法无天,可想而知!”陈永年感叹道。
“所以啊,男人还是得学点防身的本事,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于非命了!”
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陈永年又说到:“话说当年有次和你父喝酒之时,似听你父提起过,你家祖上应也是武林世家来着,怎的现在却成了商贾之辈了呢?怪哉!”
“哦?竟有此事?父亲却是从未对我提过,我一直以为家里世代经商呢,那为何父亲却不允许我习武,只让我学文,考取功名?回到家中定要问问父亲此事。”王子安奇道。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王子安便感到困意袭来,准备入睡,但为防夜里再有敌人袭来,两人还是将武器枕在身旁,和衣睡下。
一夜无话,两人虽都已躺下,心情却各有不同。
王子安经历了一场惊吓,此时才放下心来,叔父守在旁边,放心的入睡了,不一会儿鼾声响起。
而陈永年,只是在闭目养神中,并未睡死。
作为后天巅峰的高手,几日不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一方面在警戒,另一方面,也是在思考自己的武道之路。
江湖上一般将武林人士的实力分为: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
后天境又细分为锻体,化劲,开脉,养气几个阶段。
锻体者,身体强健,力大如牛,不过这等实力只能算初入武林,也就能打的过一些普通人而已。
而到了化劲,已经可以劲力收放自如,四两拨千斤,身轻如燕,一举一动已有了莫大的威力,以一当百也不在话下。
开脉境,体内经脉全开,修炼出内力真气,内力流转自身,举手间开碑碎石,行进如风,内力配合一些武功招式,能发挥出巨大的战力。
开脉境之后,就进入养气阶段,这一阶段主要就是持续蕴养自身真气,达到自身容纳极限。
之后就要找寻自己的道路,让真气发生质变,才能进入到了先天境。
然而从养气境突破到先天,并没有固定之法,突破方式因人而异,有的人似乎没有瓶颈,一跃而过;而更多的江湖中人,一辈子都困在了养气境,迟迟找不到真气质变之法,无法晋入先天。
先天是一个门槛,入了先天,才能称作江湖顶尖高手。
晋入先天之后,内力质变,真气可离体外放,也可附于武器之上,隔空伤人,开山裂地。
江湖中人,大多都是处于开脉与养气阶段,晋入先天之人,基本都是开宗立派之辈,甚少行走江湖了。
至于先天之后的宗师,实力更已是深不可测,以陈永年的身份地位,还不曾见过宗师出手,具体强到什么程度,并不可知。但从朝廷对待宗师的态度,可想而知。
现今江湖中已知的有12名宗师,其中6位是大门派的掌门,4位散人,行踪一直飘忽不定。
还有两名,就在朝廷中,作为朝廷的供奉,听朝廷派遣。
说是听朝廷派遣,但是每次请宗师出动,据说都是花费了大代价的。
即便如此,朝廷仍在不余遗力的尝试招揽新的宗师,但是收效甚微。
至于还有没有隐藏的宗师,江湖这么大,相信是可能存在的,或许就有些宗师喜欢隐居,不显于世。
而大宗师,已是江湖传说,“一人敌一国”说的就是大宗师之实力。据闻多年之前,曾有一位大宗师行走江湖,先天高手在其手中毫无还手之力,宗师也是撑不过百招,但这么多年都未曾听到过其出现的消息了,不知是否仍还在世?
......
陈永年自小修炼的家传功法“太岳功”,本就是一门偏稳重的功法,修炼起来按部就班,不会突飞猛进,但胜在稳妥,多年的修炼,如今他已达到了养气圆满的后天巅峰的境界,且已经算是迈出了半步,真气已经开始有了一些变化,五感也开始加强。
但是也正由于“太岳功”太过稳妥,所以在突破先天时,需要内力性质变化时,就变成了阻碍,他的进展极其缓慢,按当前的这个速度,等到自己老死,可能都转化不完......
看来自己离突破到先天还是差了些什么,有可能需要一个契机,助自己一举进入先天之境。
但是这个契机是什么呢?如何去找,无从得知,只能自己慢慢探索了。
时而思索武林中事,时而想到自身进境,不知不觉间,天边已然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村里的公鸡,也开始“咯咯咯”的打起鸣来。
一夜平安无事,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