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离?这是为何?”
陈永年与厉凡骞闻言,均是一惊,贺远庭驻守此地已多年,好端端的怎么要调离了呢?
厉凡骞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点破,不由得也有些尴尬,但是听闻贺远庭,却是也顾不得自己这点小事了,连忙询问原因,毕竟他也算贺远庭一系,贺远庭的调离势必会对其造成影响。
贺远庭答道:“此事却是我自己主动提出的。”
顿了下,他似是怀念,似是追忆的继续说道:“我本是皇城贺家之人,不过并非嫡系,而是庶出,当年在家族中饱受排挤,不得已之下,才来到铁马郡这边自谋出路。这么多年来,我小心经营,才到了如今的地位。可是,我一直心有不甘,庶出怎么了,凭什么就要受他们排挤,还害的我娘死于非命!”
说道此处,贺远庭情绪有些激动,但很快调整了过来,继续说道:“此次我主动请求调回皇城,却是得到消息,贺家的老家主已时日无多,下届家主之位悬而未定。我此行回去,却是要给家族里那些人添添堵,去争一争那家主之位。”
“待得功成,定让当年那些人跪在我娘灵位前忏悔,以慰我娘在天之灵!”这句话贺远庭却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内心默默的对自己言到。
陈永年与厉凡骞却是头一次听闻此事,他们加入黑铁卫之时,贺远庭就已是武陵城的都卫了,一直都以为他就是武陵城中人,却不想此中竟还有如此秘辛。
贺远庭说完自己的情况,转而对陈永年说道:“我本来申请调离武陵城,上面是准备再派来一位都卫替代我的,但如今,永年你晋升先天,却是不用如此麻烦了,你在卫中多年,踏实肯干,且对此地多为熟悉,如今得晋先天,提拔为都卫,替我驻守武陵城,乃是顺理成章之事。待我回去修书一封,向上面说明一番,此事想来不会有何差错!”
陈永年闻言,意外之余自是喜不自胜,连忙谢过贺远庭。
原本陈永年还想着,自己若升迁为都卫的话,为了不和贺远庭起冲突,怕不是要申请调到其他城市去,到时远离了自己待了多年的地方,还是心有不舍。
如今却是两全其美了,自己得以升迁,且只是到附近的武陵城任职,距此地不过半日路程,简直再好不过。
而一旁的厉凡骞,此时却心里难受的要要死。
称永年成为武陵城都卫的话,那自己不成了他的下属?
本来二人之间就不对付,如今陈永年马上要位高一等,成了他上司,那还有他好果子吃?
想到此,不由得感到自己的前程一片灰暗。
而贺远庭,此时也看出了厉凡骞的落寞不安,出言问道:“凡骞,你可知为何我虽对你的出格略有微词,却并未真正的阻止过你,反而还一次次的给你收拾烂摊子?”
厉凡骞闻言一愣,仔细想想确实如此,但他也不明这是为何,便回到:“属下却是不知,望都卫解答一二。”
“说实话,你和永年之间,我一直以为你会先一步晋入先天之境。你们可知为何?”贺远庭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又问了二人一个问题。
二人均是不解,晋升先天,众人皆知无特定方法,突破方式因人而异,就连本人都不会有清晰地认知,自己何时突破,贺远庭又是如何判断的?
贺远庭见二人不解,便继续说道:“武道一途,本就是修炼杀伐之力,习武之人皆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而晋入先天之人,一招一式威力更是大增。据闻远古之时,后天晋入先天是水到渠成之事,并无任何阻碍的。或许是上天有感于先天之人破坏力太大,便设立了一道关卡,现今每位后天巅峰之人,皆是感到莫名的壁垒,而不知前路何处。不知多少人的武道之路倒在了这一关。”
“虽然每个人体质天赋不同,突破先天的方法也不同,但是这么多年来,一些大门派还是总结到了一些经验。”
“一般心意坚定之辈,有更大的几率突破到先天。”
“然而,这种心意坚定,却是不论好坏,哪怕是穷凶极恶之辈,也有可能晋升先天。”
“而凡骞,我之前之所以认为你会早晋入先天,便是如此。永年虽积累比你深厚,但他性子在那,不爱争抢,性情保守。你虽性情极端,做事不择手段,但你对武道的执念却是超过永年的,因此我觉得你会先一步踏入先天。”
随即自嘲的笑了下,说道:“可惜我还是看走眼了,想不到永年一夜未归,竟是突破去了!武道一途,我等凡人还真是捉摸不透啊!”
厉凡骞闻言,不由的苦笑一声,但还是心有不甘,向陈永年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突破的?”
陈永年听得此话,也是百感交集。
他明白,实际上贺远庭并没有看错,自己困于后天巅峰多时,不得而入,若不是侥幸得遇仙尊,怕不是不知何时才能突破。
然而真相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于是陈永年装作一脸茫然的说到:“我也不知道啊,昨晚修炼之时,只感觉有如神助,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
贺远庭听了却是笑到:“这就是你的机缘了,有些人蹉跎一生都找不到突破的方法,但有些人,确是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一关。只能说你运气确实不错!”
陈永年笑笑未言,自己的运气的确是不错,只不过是去营救子侄,就得遇仙缘,更是受仙尊点化,轻轻松松的突破了先天,这等运气,简直是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贺远庭接着对厉凡骞道:“你也不必打听别人如何突破先天,没用的。你们可能不知,有些门派曾私下里研究过,通过外力,刺激人体或是精神,意图人为制造先天高手,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那些试验品下场好的只是大病一场,差的早已疯了或是死了!武林中也从没有什么能直入先天的功法。通往先天之路,只有一个方向,但具体怎么走,还是只能自己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