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奔波,陈度心疼的摸了摸马匹,不说人了,就连马都受不了啊!
“郑大人,咱们算是又回来了。”
陈度看着不远处的“临安城”对着身后的郑嘉曳感叹着。
“进城之后,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去和刑部在这边人员碰面,其余的就都是陈特使你的了。”
“好,进城!”
陈度把马匹交给了郑嘉曳,这玩意自己带回去也没有办法安置,家太小,马太大啊。
陈度先去把自己先前用来谋生的小摊准备给带回家,上次走的不可谓是不匆忙,现在回来了,还是给弄回家吧,不然风吹雨淋,会坏的。
“哟,陈家小子,换新衣服了,这一一个月做贼去了?”
“张大妈。瞧你说的,先前出去办了点事,这不现在才回来。”
看着自己行头上面盖着的都草席,陈度向这位虽然尖酸刻薄的长张大妈告谢着。
“害怕坏了,到时候你又找我麻烦。”
听着心口不一的话,陈度慢慢的开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咋?陈家小子这是富贵了?不干?”
“张大娘啊,瞧你说的,只是我家二叔不忍心我这天天在这日晒雨淋的,让我过去给他当个账房先生,让我好安稳下来,好娶媳妇。”
“这好,这好。”
陈度收拾齐全在推着自己小推车走前,递给了张大娘几两碎银,自己手里只有这么多了。
“陈小子,这是干啥?我帮你照看这些东西,可不是为了你的银子,快拿回去。”
“张大娘,这一走,我估计就回不来了,这钱呐,您就留着吧,到时候二丫出嫁的时候给他买点嫁妆,就当是我的一份情了。”
张大娘只得将陈度递给自己的碎银给收下了。
“大娘,走了啊!”挥挥手的陈度算是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这孩子。”看着手里银钱的张大娘,将这几两碎银藏在了自己的贴身衣物里面,对于一个普通百姓来说,几两银子节俭点可以花一年了。
“家里都落灰了啊!”
陈度将推车丢在属于自己的小小院子里面,看着院子里面长得十分茂盛的杂草。
田园将芜胡不归?
陈度勉强开辟了一条能够行人的路,在屋子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先前珍藏起来的好酒,虽然自己酒力不胜,但是酒这玩意藏着也没坏处,所以陈度当时还是从别的渠道搞到了一点酒的,还都是北方的烈酒。
“去看看老知府,能不能给自己带来点线索,就要看你了。”陈度拍了拍自己怀里的酒坛。
走到一半,陈度觉得还少了点什么,又转身去酒馆和集市里面又买了点东西,这干喝酒哪行啊!没味。
左手抱着酒坛,右手提着几大包东西,陈度觉得妥妥的了。
也不知道这老头退休之后在干嘛,原来就过的清苦,现在不会还自己下地了吧。
陈度老知府谢景之的府门。
“来了,来了。”
听着这没有改变的声音,陈度算是放下了心来,毕竟谢景之已经六十多岁了,在古代已经算是长寿了。
亲自打开门的谢景之看着站在门外露出个大白牙的陈度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
“进来吧,记得把门带上,这家里啥也没有,但是架不住有人惦记。”陈景之有点无奈。
“有人惦记,这关门也没用啊!”陈度在后面摇着头。
“毕竟我不是郭子仪,关关门的权利还是有的啊。”
说完,两人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坐吧。”
陈度等到谢景之坐下后,自己才坐下,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陈度忍不住夸赞道:“您老还是老当益壮啊,还能够伺候这么多的花花草草,我这个年轻人都伺候不来。”
“年纪轻轻可不能就这么闲暇才是。这次怎么突然想到来拜访我这个老头子了?”
”这不是寻思着您老刚刚从知府上面告老还乡,是一件喜事啊。这不,特地来跟您道道喜。”说完,陈度就把双手提的东西给放在了桌子上。
谢景之鼻子忍不住的吸了吸。
“酒?羊肉?”
“什么都忙不住您老的鼻子啊,来尝尝我这特地珍藏的好酒。”陈度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直接将桌上杯子里面的茶水给倒掉了,倒上了酒。、
“烈酒?”
“二十年呢!”
谢景之尝了尝,微微点头。
“不错,不错,告老之后很少有人陪老头子我喝酒了。而你小子,却偏偏还不能喝,这酒放在你身边真是可惜了,可惜。”
“给你,给你,都是你的。”
谢景之夹一口菜喝一口酒,脸上那个表情不知道有多开心。
“形象,形象,注意形象,怎么着也是个前一府之长啊!”
“屁,一府之长有个屁用,老夫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也就只有这一座宅子了。”谢景之放下筷子,猛地喝下了一大口酒。
喝的显然有点急了,咳嗽了好一会。
“对得起全临安百姓就好,不以物喜不以己忧才是。”
“你啊,大道理说起来没完没了,但是呢?最后还不是不干了!”
陈度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就知道会这样啊。
“最近有段时间没在临安府吧?”
“您老怎么知道的?”
“哼,我什么不知道?掐指一算便知了。”
虽然,谢景之没有抬头,但是其得意的神情却在怎么也遮不住啊!
“出去逛逛是好事,散散心。也就好了,也就是我老了,走不动了,不然呐,非得到处走走不可,每个年纪能够做的事。在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五十而知天命,就该知道到自己未来会如何咯。”
“受教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看着这桌酒菜的份上,知道的我都说。”
“三年前,我曾经在临安府调查过一件女子失踪案,后来被大人您所阻止了,我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还醉醺醺的陈景之立刻换了副面孔。
“之前,我就说过了,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够调查的,牵扯太大,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啊!”
谢景之看向一边长出篱笆的一朵花。
“你说这花草啊,明明这么精心呵护他,但是他却偏偏还要摆脱人意,这是天意啊!人命不可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