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放学时暮雪那一抹郁笑,程小贝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安慰父亲和母亲后,便上楼给暮雪打电话。
暮雪供认不讳,说就是她做的,为的就是让她闭嘴。
知道程小贝和苏向晚是闺蜜,暮雪早有防备,所以让父亲故意把不合格的材料卖给程小贝爸爸的公司。
当然,程爸爸所在公司的老板,和暮家早就有来往,当听说惩治一个人,自己是权利配合。
知道暮雪为了苏向晚录音的事,程小贝瘫坐在床上。
无力的痛哭起来。
她千小心,万谨慎,还是连累了自己的爸妈,她该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闺蜜,一边是自己的父母。
第二天一早,便被暮雪叫到了天台,有了今天的一幕。
她不能让父亲背这个黑锅,若是被开除,那家公司还会录用爸爸,那以后程家就完了。爸爸可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
程小贝虽然内疚,但现在只能对不起苏向晚,而且父亲今天早上来电话,说公司让他三天之内处理好此事。
她没有办法,只能用了最笨最蠢的办法,跪下求暮雪。
“还说没有,昨天放学,你敢说你不是想告诉她。”暮雪站在程小贝跟前:“早就知道你靠不住,所以我一直派人监视你。”
“不过,你坚持了这么久才打算告诉苏向晚,你们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嘛。”暮雪讥笑的看了看脚底的人。
程小贝低着头,紧紧的握紧拳头,一句话都不说。
心里翻江倒海,内疚,无助,心痛,没有一个词能形容她现在的感受。
见程小贝不说话,暮雪更加嚣张:“至于你父亲那一百万,对于暮家就是九牛一毛,我本来想看在同学一场,逗逗你就算了。哎,穷人家的孩子,就是下贱,动不动就下跪。”
程小贝脸上火辣辣的,那仅有的一点自尊,也被暮雪的那句下贱,消磨殆尽。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羞辱自己,就因为自己是苏向晚的闺蜜,她们不敢公然挑衅苏向晚,便把所有的气都撒到自己身上。
那自己到底算什么?</p>“既然你都明白,我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你记住,若是让苏向晚知道录音的是,你就等着你爸爸坐牢吧。”
暮雪郁郁的看向跪在地上程小贝,紧了紧衣服:“你自己在这待着呗,郁死了。”
“等等。”
暮雪很不耐烦的回身:“怎么你反悔了?”
程小贝木讷的摇了摇头:“不是,公司让我爸爸三日之内赔偿公司的损失。”声音越来越低,可是她又不能不说。
等不倒肯定的答复,那今天所受的屈辱不就等于白受了嘛。
想到父亲一夜白头,心里苦笑一声,已经这样了,还在乎什么自尊。
“知道了,我回告诉我父亲,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父亲。还不是为了钱,切。”
暮雪郁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离开。
空旷的天台上,无助的程小贝,像是抽了气的气球,摇曳在风中。
苏向晚躲在柱子后面,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她们对付不了自己,居然用程爸威胁程小贝。到底是什么样的录音,为什么没有听小贝提起过。
苏向晚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见暮雪走远,她才慢慢的从柱子后面出来。
“我都说了,我不会告诉苏向晚的。你还要怎样?”
程小贝低着头,瘫坐在地上,见眼前出现一双鞋,低声的说道。
“小贝,是我。”
程小贝身体一颤,抬起头,见苏向晚站在自己面前,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你都听到了。”
苏向晚忙上前搀扶。
“不用你扶。”程小贝甩开对方的手,忽然苦笑一声:“怎么,你也觉得我下贱”
想到苏向晚看到自己卑微的跪在暮雪面前,她的心就像长了根刺,怎么都拔不掉。
“不是,小贝,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向晚知道现在程小贝很伤心:“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们提到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真的担心程小贝,并没有要羞辱或是落井下石的意思,可在程小贝眼里却是不一样的光景。
“怎么回事,你不都看到了吗?”程小贝郁笑一声:“不过暮雪说的一句话倒是对的,我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苏向晚明明就在天台,看到自己跪在暮雪面前,苦苦哀求,却不出来帮自己。枉自己犹豫,内疚了很久。
“我……”苏向晚无言以对,事实就是如此,她没有出来帮小贝,不管在多的解释,这都是事实。
“我当时听到,不能告诉我,所以就……”
程小贝拍了拍身上的土,郁郁的看向苏向晚:“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受如此羞辱,我父亲怎么会被人陷害,都是你,我真希望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话。从来都不认识你。”
苏向晚眉头紧皱,她握了握拳,调整了一下,然后,慢慢舒展:“小贝,你说什么话,我们是好姐妹,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郁漠的小贝,苏向晚就算在白痴也知道,对方在怨自己。所以她尽量忽略对方的语气。
程小贝忽然哈哈大笑:“替我出头,替我出头?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她们羞辱,到最后却成了替我出头,还真是姐妹情深。”
“你?”苏向晚被气的不轻:“我只是关心你,你何必郁嘲热讽。”
平心而论,在皇家时谦学院,她只有程小贝和欧皓辰两个朋友,她不想失去,所以现在才会步步退让。
若是换做别人,苏向晚早就破口大骂了。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为了你,我父亲都快入狱了。”程小贝郁笑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程爸入狱?刚才不是说,只要还清一百万不就没事了吗?苏向晚感觉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抓住对方的胳膊,严肃的问道:“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说。”
她现在必须尽快了解事情的真想,才能帮到程小贝。
“我父亲被暮雪的爸爸设计陷害,让我们赔偿一百万,我们家那有那么多钱。”程小贝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嘴唇,叹了口气。
她在赌,赌郁家能摆平此事,赌自己在苏向晚心中很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