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弓兵默默叹息。
他本来不想掺和这场浑水,与其无缘无故的对最强的从者,他更愿意留下这条命,去摧毁过去自己的信念。
但没办法,他的御主对认识的人都下不去手,更不用说坐视亲妹妹在自己面前死亡。
如果你不愿去,那我便用令咒逼着你去。
但既然已经来到了战场,Archer便不会婆婆妈妈,默念出熟悉的咒语:“Traceon!”
随即,便投影出最趁手的一对黑白短剑。
在意识到对方的战斗方式后,吉尔伽美什顿时感到了一种本能的反感,千言万语汇成一个词:“Faker!”
这个词当然不是夸红A打游戏打的好,而是来自收藏天下真品宝物为豪的英雄王,对投影复制宝具赝品的对手,所表达的由衷不屑。
虽然很想将盗版弓兵就地轰杀,但盘踞在这一带的从者级对手似乎有些多。
手握着白杆枪的间桐樱毫无惧色;
虽然很怂,但潜伏在阴影中的咒腕哈桑也暗藏杀气;
再加美杜莎在这么多人缓解压力下,已经准备面朝英雄王摘下自己的眼罩;
用英雄王的嘴臭描述来说就是:“杂修一个接一个的来,真令人厌烦。”
他顿时失去了游乐的兴趣,将身影隐于夜色之中,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根本不敢前去追赶。
只能听见英雄王远远留下的一句话:“等本王找到圣杯的钥匙,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烦人杂修了。”
……
“呼!”
战斗经验尚浅的远坂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中只有总算打发走瘟神的喜悦,暂时还顾不思考:英雄王所说的圣杯钥匙,所指何物。
金发男子那股风轻云淡,便似乎能够无视限召唤宝具的纯粹强大,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所幸,她的从者似乎也具有相同类型的能力。
远坂凛兴奋的缠着Archer问东问西:是否认识那位金闪闪的青年、刚才所使用的能力是何种类型、叫什么名字。
但Archer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很快将远坂凛对他增加的好感度,原封不动的送还归去。
她气鼓鼓的不再理睬这位什么都问不到的从者,顿时觉得认识的男性中,还是士郎比较好相处。
平复了心情的间桐樱,很快向远坂凛道谢,尽管她的心情极其复杂。
士郎给她同步了一个绝对统一王朝的武将性格,虽然多少驱散了她的阴沉性格,但也赋予了过度听从命令的习惯。
再加虫爷这段时间的洗脑,终究没有完全木大,已经给她灌输了忠于间桐家御主,斩杀其他竞争者的理念。
再加原本性格中,对远坂凛挥之不去的嫉妒,让她几乎忍不住,在远坂凛和红A交谈时出手偷袭。
但颤抖着的手指,最终还是由于身为名将的信仰所停止。
想到远坂凛刚才毫不犹豫为自己挺身而出的身影,她便觉得:自己的枪,不应该染背信弃义的污浊。
“谢谢你,前辈。”
间桐樱由衷的感谢道。
“没事,没事啦。”
远坂凛倒是没有当作一回事,毕竟只是她的本能反应。
但间桐樱语气凝重的继续说道:“但你我都是御主,各为其主,接下来的战斗中,如果侥幸战胜前辈,我会放弃一次杀死前辈的机会,愿阁下武运昌隆。”
随后,她便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背影也略显沉重,不像一开始的英姿飒爽。
美杜莎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咒腕哈桑则更是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丝微笑,意识到自己御主的计划正在朝正面的方向发展。
“什么跟什么啊……”
远坂凛虽然同是御主,也和卫宫士郎定下了终有一战的承诺,但樱的话语依然让她觉得好生怪异。
但随即,她便意识到这番话也是实情,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向士郎科普过圣杯战争的残性质,但轮到亲妹妹向自己说出这种话,依然会感到无比的别扭呢。
心情明显不快的站在原地,直到Archer开始向其问候情况时。
远坂凛才重重吐出一口气,重新露出笑容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
过去四年,每当心情不佳时,远坂凛都会想到去找卫宫士郎。
即使不久前,亲妹妹都向自己下达了战书,远坂凛还是相信,两人之间的感情能超越圣杯战争的竞争。
只有见到士郎,才能让她在任何心情下,都能完全的卸下负面情绪。
由于双方的结盟协议,彼此的从者也不是需要保密的话题,士郎大方的向远坂凛介绍,自己家里的从者:一位,两位,三位……
远坂凛无力吐槽:“等等!你家是从者窝么?为什么这么多个啊!”
士郎正气凛然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因为我是正义的伙伴啊!”
毕竟卫宫一家满门英灵,远坂一家满门礼装,接下来远坂凛还会慢慢习惯的。
看了一眼归属于士郎的从者:Saber的面板,远坂凛都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家面板丢人的弓兵牵出来。
但当红A和士郎四目相对时,还是产生了不一样的火花。
针对士郎刚才那句玩笑话,红A有感而发道:“正义的伙伴是么?”
士郎毫不退缩的点了点头道:“当然,你也别光听后半句,我的正义,取决于心中的道义。”
红A玩味的说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所以还是要舍弃远离道义的少数人么?”
士郎又摇了摇头道:“给你讲个故事,在某个战乱纷争的年代。有一对铸刀匠夫妻受君王所托,打造了一对神兵利器要献给王。
但由于耽误了时间,王的性情又残暴,因为担心被王怪罪甚至杀死,父亲在将其中一把剑献给王之前,将另一把剑传给儿子。父亲献剑过程中果真被王杀,于是这个儿子成年后用这把剑杀死了王,为父亲报仇。”
红A已经猜到了这对剑的名字,和士郎同款的眉毛紧紧锁在一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首先问道。
士郎神情轻松的继续说道:“在战乱时代,杀死主君很可能会让全国出现无数牺牲者,儿子的决定是为了一家人而舍弃了千万家,是否有错呢?”
还未等红A有所反应,远坂凛便急不可耐的评判道:“为父报仇有什么错?如果我父亲也死的不明不白的话,就算对方再位高权重,我会不会顾及权衡那么多,在这个问题涉及对错论根本就算大错特错!”
红A紧紧盯着士郎的眼睛,缓缓说道:“莫非你知道,这一对剑叫做干将莫邪?”
他越来越怀疑,士郎偏偏提到这一传说的理由。
士郎点了点头道:“所以,这一对剑寄托的意义便是,不要忘记自己在诞生之时便被赋予的意义,即使这个决定会让整个国家流血,但邪恶和残暴并不会因为站在多数人的一方而改变。你我都是普通的人类,所谓的正义理想,在诞生之时便已经注定,再以此去修正万物,想太多的话,才容易陷入迷失。”
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陷入到远坂凛根本不理解,也插不进话的气氛之中。
“你们在说什么啊?”
她注意到,士郎的表情还是风轻云淡,红A却仿佛被撬动了心防。
他投影出那一对黑白长剑,继续盯着士郎的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我违背了自己最顺手的武器么?”
士郎叹了一口气道:“我无权评价你的生活方式,因为你所经历的一切,我也不一定能承受下来,或者说换个人早就疯了,但你的问题始终是想的太多,比如说,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一条直线?”
两人之间的对话难懂程度到达了极限,远坂凛简直好奇疯了的想知道:啥叫一条直线?
但红A却听懂了:他凭什么认为士郎和红A之间的关系是简单的一根直线?
虽然红A的过去一直是士郎,但士郎的未来不一定是红A。
实际,《FSN》三条线的士郎都不可能成为红A,而这条线更是出现了一个让红A都看不透的士郎。
因此,认为让士郎放弃理想,就能结束自己的痛苦,实在太可笑了。
红A终于放下了这一切,看着手中的干将莫邪,彻底明白了士郎想要说明的道理:就像干将之子要么承受刺王而死的命运,要么放弃自己的初心一样。
自己要么无怨无悔的坚持所选的道路,要么就在当初放弃成为守护者。迁怒于过去自己的行为,实在辱没了这一对直来直去的刀剑。
士郎在撕破了红A的伤口后,最后引用了一句名言道:“如果手中握着剑就无法拥抱你,如果放下剑就无法保护你,凛说的很对,这种哲学诡辩没有对错可言,两边都可能是对,两边都可能是错。只要能选择自己认为对的一方,并努力贯彻到底,那便是我心中的正义。”
红A终于悟了,他长长叹息一句后说道:“你说得对,不能两边都想要,希望未来的你,不用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吧。”
士郎点了点头,并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当然,如果是你那种选项的话,两边我都不想要。
而在一旁当观众的远坂凛,则已经快被两人的哑谜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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