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老大爷,不是我唠叨你,你写诗写文章从来都没断更过,都是完完整整,为什么做起事来非要拖更?说个迷迷糊糊半截的话?
你让我怎么催更?
难不成让我下地府去,亲自找你问??
林少宇一脸便秘色,上一次这么郁闷的时候还在上一次,大内总管和晚年不祥的红毛老怪比烂的时候,等的那叫一个掏心掏肺,好不容易更新了,结果却是。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奶奶的!
他郁闷的想要吐血,却又不得不安慰一下自己,没事儿,没事儿,自己不还是得到了半本诸葛内经吗?
这可是诸葛武侯的传承!
他认真的看了看,虽然是黑灯瞎火的夜晚,但他已经突破到了人师四重,神魂可以御物,方圆数米如同白昼,黑夜也不大有影响。
看上去只是薄薄的一本书,里面却记载了极其丰富的知识,有风水、有识人看相、有推演占卜、有阵法、有法器甚至还有巫蛊之术。
联想到诸葛武侯七擒孟获,平定南蛮之地,以及他媳妇儿黄月英的身份,有这些东西也不足为奇。
这上面不仅记录着法术,而且还有详细的讲解,其中记录的最多的还是一条,识人改命。
面由心生,人由面生,七分已经天注定,三分靠自心,亮原以为人可胜天,自幼常之事吾方知,人之力有穷时,而天之力无穷,以人之力改天之力,难难难!
林少宇摸了摸下巴,幼常就是马谡,他干的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遗臭万年的马谡失街亭,导致诸葛丞相北伐失败,甚至留下了识人不明的污点。
真的识人不明吗?
欲以人力改天力,方知其难。
林少宇感慨一声,看来当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千年岁月过去,有些事情早已如同风中之沙散去,至于真相如何,又有什么用呢?
他沉浸心神,仔细的揣摩着,一时间竟然忘了时间,直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方让他从书中苏醒了过来。
“吱呀!”
门被轻轻的打开了,黑暗之中,一个人影悄咪咪的闪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点着烛火,开始在土地爷面前细细的摸索。
此人正是白天偷听到九叔跟林少宇谈话的张三,财迷心窍,大半夜的溜了过来,想要找到隐藏在庙中的金子!
哼~
哪儿来的金子?
林少宇就静静的躺在房梁之上,继续看着他的书,月明星稀,再加上他也比较瘦下,张三硬是没发现他的存在,一直在那土地爷面前摸索着。
“男生樱桃口,畏妻逆来受,肩宽眉上挑,自无儿孙福。”
“煞气眉间聚,无福而祸,眉尖鼻高挺,无满之家。”
张三在下面行窃,翻找着所谓的金子,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作实验的对象,林少宇在上面看得心头疑惑万分,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这张三长得五大三粗,肩膀宽厚,看上去就是个杀猪的屠夫,要么就是个打架混饭的流氓地痞,这样的人也怕老婆?
古怪,古怪。
林少宇摇了摇头,自感自己道行有些浅,这才刚刚学,就直接给人看相,实在是太轻狂了。
他身影闪烁,顺着天窗一闪而去,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那月色之下一闪而过的黑影把张三吓了一大跳,手臂止不住的哆嗦,再仔细一看,这庙中什么也没有。
可心中自有猜疑,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有鬼!
张三一边心头贪婪,一边心头恐惧,指尖摸索着,竟然还真的让他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一块大洋!
他顿时笑花了眼,想要继续翻找,却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是看庙人,张三害怕秘密暴露,连忙躲避,从庙中的窟洞里爬了出去,悄咪咪的溜了。
一路上他左躲右闪,生怕有熟人看见,手中握着那块大洋紧紧的拽着,径直跑回了自己的家。
一进门,张三那婆娘冷着脸看着他,大半夜的不在家里面,能干什么好事?
张三低头哈腰,向他婆娘解释着缘由,劝告着千万不要动了胎气,他晃了晃手中的大洋,一脸的得瑟,“瞧见没?这就是我从外面挖出来的,下面指定还有宝贝,我估摸着,起码得这个数!”
他比划了下手指,他媳妇儿顿时忍不住一声惊呼,“一百块大洋?”
“都说了是宝贝,至少也得是金子,金灿灿的金子,哪怕是一块小的,也能值好几百块大洋。”
张三又犯了往日吹牛皮的毛病,他就那块大洋塞在媳妇儿手中,“你将这大洋藏起来,还放在床底那个坛子里,等明日夜深了,我去把那些宝贝全偷回来,日后咱也能过地主老爷的生活!”
那媳妇儿顿时被张三的话哄得眉飞色舞,脑海中幻想起了当大家大奶奶的威风,可眨眼间面色又苦拉了下来,用手指着张三的脑门,“你这憨穷子货!我让你买的西瓜呢?你逛了一天,不会把这个事忘了吧?!”
张三顿时面色尴尬,他媳妇儿想吃口瓜,原本想去庙会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就因为偷听九叔跟林少宇的话,一时间心神动荡,把这个事儿忘了。
“这大夜晚的,我从哪儿去找?要不明天吧。”
“不行!就算偷你也要偷一个,我今天就要吃!”
看着媳妇儿闹着脾气,张三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用被子捂着脑袋装睡,气的媳妇儿在屋中骂了半宿,这才安静下去。
夜深人静,酣睡之意涌上心头,张三迷迷糊糊竟然听到一声异响,顿时将他惊醒,只见黑暗之中,月色照耀之下,一个身着臃肿丑陋的怪异之物趴在他的床头,似乎在床底摸索着什么?
偷钱!
“我操你妈!”
张三顿时就红了眼,那个是他家中的老底,半辈子的积蓄,动他的钱就是动他的命,他也不管那怪物是什么东西,顾不上恐惧,一个翻身抄起床头的菜刀就要砍过去,却不料那怪物直接一顶身,锋利之物洞穿了张三的身体,鲜血哗啦的流了一地。
那怪物顿时受到了惊吓,直接朝着外面奔跑而去,但在这漆黑的小山村根本逃不了多远,不一会儿就被拿着锄头的村民直接砸倒在地。
有了灯光火把,众人这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怪物,分明是披着斗篷,脸上敷了奇形怪样彩妆的人!
而且是个熟人!
张三那个败家子的儿子,吃喝嫖赌,被他老爹嫌弃,直接将房子一分为二,一张木板相隔,看似父子,实为仇人。
此时的张三还有一口气,众人将他儿子扭送叩倒在他面前,他还是一脸不敢置信,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
父子一场,为何要痛下杀手?
他儿子脖子一硬,“我都听见了,你在外面挖到了金子藏在了床底,值好多好多大洋,我是你亲儿子!你一块大洋都不愿分我!这事儿都赖你!你要分给我一点,我能偷吗?你要是不吓我,我能捅伤你吗?”
张三顿时感觉一口气涌上喉咙,再难咽下去,直接没了。
众人听着他儿子的话半信半疑,而张三的媳妇儿抹着眼泪翻出床底,也就几十块大洋,多也多少也少,普通人的家底,倒干净了坛子也没有看见金子。
好像有一块灰砰砰的大洋,不过是前朝的,现在已经没人用了,这是哪挖的?
张三媳妇儿也不知道,因为张三没说。
乡里面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为了一块破铜烂铁,要了自己老父亲的命……
大孝子啊!
终究是无福无满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