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太九叔!
林少宇用手捂着有些疼的脑瓜子,嘴里在那碎碎念,忽然察觉一股杀气袭来,一抬头便看到九叔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在这嘀咕啥呢?”
“哎呀,师傅,你今天又变帅了!”
“哼,马屁精!”
九叔嘴角上扬,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桃木剑,面色和善的看着任小小,“别听这个混小子瞎说,你爷爷可是任恭任大善人?”
任家可是任家镇的本地大户,几乎六成的人都姓任,其他的都能或多或少的扯上关系,按照辈分还能叫点啥。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张口是爷闭口是叔,这种氛围,是后世之人感受不到的。
任家绵延十几代,扩散了好几个分支,到了这一代才算有些名气,主要是这一代出了个大善人,行善积德,建路修桥,这可不像后世,出了事还要讹人家,这可是大功德之事。
就好比一河之间,要想过去需要多走几十里,走好多个时辰,若是修了桥,那要方便的多。
为什么不坐船?
因为坐船需要钱,来回两次大概需要十几文钱,多吗?不多,可偏偏有人宁愿走,也不愿付这个钱。
再者,船也不是随叫随到,一条河那么长,若是运气不好,几个时辰都要等。
人家这一代的大善人就叫任恭,家里面兄弟四人,名曰恭喜发财,老二早逝,老四搬迁,只剩下老大任恭做了很多实事,远近有名的大善人。
他的弟弟任发则恰恰相反,有名的抠搜鬼。
不提也罢,反正也交接不到一起去。
任小小点了点头,朝着九叔哭诉着,“是……是阿爷……,阿爷,他……他得了怪病,很奇怪的那种怪病……”
说着她又将任恭得的怪病复述了一遍,呕吐,浑身上下冒水,瘦如骷髅……
九叔听得眉头直皱,这可不像普通的病状。
“走!此事还要见一见任恭任老爷才能清楚,说起来,我跟他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当年任恭修桥的时候,请的就是九叔给他看的风水,也算是多年的老相识了。
任小小眼中带着欣喜,连忙带着九叔还有林少宇赶到了任府,是一处大宅院,人来人往,看上去面色就有些不对劲,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很多,一股肃穆之气。
还没走到后院去,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衣,腰间提着一个小箱子的人走了出来,看打扮像个医师。
那医师身后还传来了一声焦急的声音,“秋老,你老人家行行好再看一看,再看一眼吧,再看一眼吧……”
“啊爹!”
任小小向前跑了一步,追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爹,任家的长子任明河。
此时任明河满脸愁容,已经无心理会任小小,还在那苦苦的哀求着那个叫秋老的医师,“我爹身体之前一直很好,脉象从来没有出过岔子,秋老,你老人家行行好,要不再看看……”
“唉,老夫从医三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这面相,无能为力,说句不吉利的话,早日做些打算,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了。”
秋老摆了摆手,“老夫无能为力,此次也没救人,就不收酬劳了,我还要赶回省城去,家中还有病人在等着呢。”
他拔腿就走,忽然又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九叔,上下打量一下,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任家长子任明河的肩膀,“与其求我,不如求他,我还记得这小家伙当年那狂妄的样子。”
九叔闻言有些尴尬,朝着秋老拱了拱手,“秋老,多年未见,你老身体还如此安好,过去年轻少狂的往事就不提了吧,还有小辈在这里呢。”
林少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八卦样,听着二人的口气,难道九叔当年也是装逼打脸的小能手?
秋老哈哈大笑,“你呀你!”
他摇头晃脑,喃喃低语,“百邪所病者,针有十三穴也,安针之体者,先从鬼窟起,路鬼封鬼宫,转鬼垒鬼心鬼路,通鬼信鬼臣鬼藏,功落十三针,还阳附体,鬼神皆惊。”
喃喃低语间,秋老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惜了,好好的少年不继续从医,反倒去修道……
学医不好吗?
“唉。”秋老一声叹息,“有你在,想必任恭任老爷有一些生机,我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就先走了,免得打扰你施针。”
茅山十三针乃是茅山的不传绝技,是一个门派的底蕴传承,不会轻易让外人知道的。
秋老自然知道这个规矩,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直接上了马车,离去了。
秋老一走,任家长子任明河直接朝九叔行了一个大礼,“明河深感羞愧,瞎眼识不得真人,平日里若有得罪,还请九叔宽宏大量,救一救我爹,明河必将感激不尽。”
“多礼了~”
九叔伸手扶起任明河,“任恭任老爷平日行善积德,远近皆知,我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先让我看一看任老爷吧,若是不细看,我心中也没有把握。”
任明河顿时懊恼的一拍脑袋,“瞅我这糊涂脑袋,九叔,请!”
他连忙在前面带路,径直来到了一处内院,屋子周围围满了人,都是任家的亲戚,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房间之中一个白胡子老者正坐在中间,手中杵着拐杖,而在左边又坐着一个中年人,样子有些熟悉,看到林少宇眉毛一挑。
呦~
这不是诸天最强打工人任发任老爷吗?
今天怎么有空?下班了?
这二人看到任明河带着九叔进来也是一愣,毕竟任家镇就这么大,九叔自然也是认得的。
可是……
任恭是得了病,又不是着了邪,请道士来做什么?
任明河连忙上前,凑到两人面前小声的低语,任发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白发老者狠狠的砸了一下拐杖,咚的一声,任发顿时闭口不谈。
看样子,这白发老者还是个辈分高的长辈,镇场面的场面人。
九叔坐在床前,开始仔细的观摩着任恭,手指不断的游走,细心的摸索着,看病可是一种细工慢活,可马虎不得。
林少宇则在屋子中肆意打量,目光被那摆放在床头的相框所吸引,好大的正义……
“左边的那个是我,右边的是我的表姐任婷婷,怎么样?长得是不是很漂亮?”
任小小探着脑袋说道。
“嗯。”林少宇深表认同的点了点头,穿着古装打着伞,第一眼确实有些惊艳,“你表姐一定很讲道理,说的都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