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跌宕起伏的朝会随着嬴政的拂袖,宣告结束。
许多朝臣犹自回味。
先是公子扶苏举荐圣贤庄为大秦效力,意在确立儒家的地位,加强他在朝堂的影响力。
可没想到。
伏念和颜路还没来得及在朝堂一举扬名,便纷纷挫败。
最夸张的是。
公子河图用儒家的理念,正面碾压了儒家圣人的两名嫡传。
而且他们这趟来,恐怕很难回去了。
有公子扶苏,或许他们不至于身陷囹圄。
但对圣贤庄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打击。
然后。
通武侯王贲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向陛下提出了联姻的请求。
虽然事情没成。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陛下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就很值得寻味了。
公子河图也瞬间成为朝堂再也不可能绕过的瞩目焦点。
王家毫不掩饰的青睐。
陛下显而易见的看重。
再加李斯一定程度的支持。
可以说。
“大秦的朝堂,要变天了。”
如果说扶苏和赵高的纷争,只是政治的不合,权利的分配。
那么两位公子之间。
无论如何都会牵涉到大秦的权柄,继任的国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公子河图居然拒绝了王贲!
他似乎还是无意朝堂之事?
……
“不管他有意还是无意,公子切不可再对他心存幻想。”
走在出宫的路。
御史大夫冯劫,语重心长的跟扶苏分析。
“第一,他拥护废分封。”
“第二,他对儒家的态度很明显。”
“第三,他丝毫不顾及公子的颜面,强行留下伏念。”
“这些都足以证明。”
“他对公子不敬畏,不尊重……不在乎。”
扶苏摇头苦笑。
英俊的侧脸满是无奈。
“同室操戈。”
“实非我愿。”
“冯卿,或许我这位幼弟,只是不在乎朝堂之事?”
“他对伏念山主的态度……也可能只是因为圣贤庄出身江湖的缘故?”
“你也听到了,他说他下山,只为江湖事,天下事。”
冯劫皱眉。
他在朝堂不说话,是因为他的地位。
作为大秦三公之一,又是扶苏的头面。
他不可能随便表态。
而且无论什么时候,他一旦表态,就必须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否则会影响他的威势,也会影响扶苏的威信。
但现在。
只有他二人。
他自然言无不尽。
“臣知道公子宅心仁厚。”
“臣也绝非挑拨离间的奸佞小人。”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公子河图虽然表现的对朝堂无意……但他所行之事,皆意在朝堂!”
“臣很难不去怀疑,他就是在针对公子。”
扶苏长长叹了口气。
他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这个时候。
他二人已经走出了咸阳宫。
宫门外,自然有马车在等着扶苏。
扶苏十分为难的跟冯劫说道:“你说的话,我记下了。”
“容我考虑一二。”
冯劫深深躬身,然后退下。
扶苏目送他走,这才转身车。
了马车。
放下了帘子。
扶苏原本复杂的神情逐渐凝固。
变得淡漠。
变得冰冷。
很长时间以后,他缓缓吐了口胸中浊气。
他喃喃道:“庐江郡。”
……
下了朝。
朝臣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河图本无意与人同行,他也生怕王贲再次追过来,所以他也想第一时间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没曾想。
王贲没来,李斯却是在他走出章台宫的同时,便紧紧的跟了他。
他秉承与嬴政一脉相传的单刀直入。
直接问道:“公子方才跟通武侯说,这几天会去庐江郡。”
“是为了墨家?”
庐江郡在旧楚国境内。
那里地势奇险,遍布大江大河,雄山峻岭。
据说数百年前的墨家巨子一直活动在那一带,在雄山峻岭之间,夺天地造化,利用墨家的独门机关术,建造了一座号称世间乐土的坚固堡垒。
称之为机关城。
这在大秦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只是关于机关城的具体位置,众说纷纭。
谁也无法确定。
现在看,这位公子已经掌握了机关城的确切下落?
李斯又问:“这么说的话。”
“公子强行扣留伏念和颜路,也是担心他圣贤庄会从中给您添麻烦?”
河图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
他确实有这方面考量。
虽说墨家纸面的实力,除了一个墨家巨子,他好像并不需要太过谨慎。
但实际,机关城绝没那么好对付。
一方面,墨家机关术独步天下,不容小觑。
再一方面。
正如他设伏流沙,就看得出来,大秦江湖,并不会坐以待毙。
那个聪明人也断然不会不顾墨家,任由他一路平推过去。
所以。
这一趟去庐江,看似是为了墨家。
但实则整个江湖,都会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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