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冬宴上”秋凝这才放下了心,一五一十地细细讲述了起来,将昨夜的“精彩”片段十成十地彻底还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霁欢原本淡定自若的面色逐渐变得不安了起来,等到最后脸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羞恼地双手抱头,叹息道:“好了好了,本宫知晓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按照秋凝所说,霁欢昨夜可是干了一件精彩绝伦的“大事”。
霁欢已经想不起来她是在何时失去了意识的,她只记得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她一杯接着一杯地饮着那滋味甘醇的青梅果酒,一双眼眸在那婀娜多姿的舞娘身上流连忘返,心里还想着:果真是纸醉金迷,皇家风范呐。
秋凝说,冬宴快要接近尾声之时,她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席位上站了起来,一张小脸犹如桃花般绯红,霁欢摇摇晃晃地对着端坐在上边的刘弘渊道,“皇上,嫔妾有一要事请奏。”
还不等刘弘渊做出反应,坐在一旁的太后兰氏就已经呵斥出声地道:“没规矩!”
说完还命人准备送她回宫歇息。
霁欢这时候没了平时的拘谨,反倒是露出一丝纯真傻气的微笑:“嫔妾太后娘娘关心,嫔妾、嫔妾没有醉”
且不说那些个坐在位上看着好戏的妃嫔们作何感想,春月和秋凝只知道那些原本还在奏乐的乐师们当即便停了,面容忐忑地边抱着乐器边告退,原本还在替着妃嫔们斟酒的舞姬们亦然,慌慌张张跟在那群犹如逃难的乐师们下去了。
春月和秋凝原本还想着拉一把自家撒酒疯的主子,可霁欢却莫名兴奋地拨开了她们的手,兴致勃勃地还走近了些,全然没有顾及兰氏那铁青的脸色,只是一心一意地望着皇上,声音极近娇软动听地询问皇上今夜会不会留宿长春宫。
说到这儿,秋凝红着一张笑脸停了停,又继续道:“主子说完那句话后,整个太和殿静得连根针坠落在地恐怕都听得一清二楚,幸亏皇上没有驳了您的脸面,竟然还当着众妃嫔和太后娘娘的面,答应了娘娘您”
霁欢耳根微红地咕哝了句:“本宫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霁欢从未醉酒过,自然是不清楚自己醉酒发疯竟然这般羞耻模样,霁欢想象着那个画面,她忍不住懊恼地长叹道:“果然是贪杯误事啊贪杯误事”
若不是她尝了口那摆在小几上的青梅果酒,暗道这宫中的酒就是比民间的好喝些,便不自觉地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最后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
还不知道如今宫里头如何传自己哩,恐怕就是欢嫔娘娘贪杯出糗,殿前失仪霁欢思及此,顿时还真的就生出了想要转身跃井的冲动,全然将方才对着秋凝的承诺抛之脑后。
“皇上答应完主子您之后,主子才稍微消停了些,也不再执着地硬要问出个所以然,”秋凝小心翼翼地觑着霁欢的面色,咬了咬唇心一横又继续道,“等冬宴终于结束了,小的便和春月几个赶忙将主子带回了长春宫。”
霁欢闻言不住地点头:“不错,秋凝你做得很对。”
若是当时的她还有意识,定是会让春月和秋凝她们五花大绑将自己给绑回去,莫要再在太和殿里丢人现眼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从未饮醉过的霁欢当时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只是随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来走。
“那等本宫回了长春宫之后呢?皇上是何时来的?”霁欢懊恼地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面,似是想起了什么,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秋凝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红晕,嘴唇嗫嚅了一会儿,硬是没有说出来。
春月见状只好替她说道:“皇上是主子您刚回到长春宫没多久便到了的,原本皇上也只是想要瞧一瞧主子您的情况如何,没想到、没想到主子您一把就扯住了皇上的衣摆,还哭闹着不许皇上走”
“什么?”霁欢瞠目结舌,“本宫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春月见她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春月亲眼所见,若是主子不相信,大可问一问昨夜在场的奴才们,数十双眼睛瞧着哩,皇上只能无奈地将主子您一把抱起来,头也不回地便往梢间走去然后、然后春月就没有瞧见是怎么回事了。”
说完羞赧地低下了头。
霁欢如今头疼地扶额,似是想起了些零碎的片段。
她依稀记得刘弘渊将自己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就往床榻走去,原本他好声好气地安抚着自己,说御书房还有一些奏折没有处理,让霁欢先睡。但霁欢却是不依不饶地一把揽过他的臂膀,嘟着唇道:“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皇上怎的如此荒废?”
刘弘渊当即眸色一暗,抚了抚她的桃花笑靥,声音喑哑地道:“娇娇可是在调戏朕?”
“嫔妾不敢,”霁欢一双凤眸此时氤氲出了朦胧水雾,直勾勾地望着眼前人,语气暧昧不明道,“只是,皇上去哪儿,嫔妾就去哪儿。皇上可不准不带上嫔妾。”
刘弘渊被她这勾人的眼神给弄得心直痒痒,可御书房这边又实在是走不开,一时间竟有些踌躇。
霁欢那时已经被酒精冲昏了头脑,意识不清地抬手扯了扯身上的有些束缚的衣裳,嘟哝了句:“好热。”
刘弘渊喉咙滚了滚,声音低沉醇厚:“娇娇可是热了?”
“嗯,热。”霁欢天真无邪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想法地就要当着刘弘渊的面开始褪起了衣衫,一头如瀑青丝也因为她的将朱钗随手一拔,随意地散落在了她如玉般洁白的肩头。
刘弘渊见到她无意间流露出的媚态,心中原本扯着的一根线顿时就像绷紧到了极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