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果?”刘弘渊一怔,眉心不由得抽了抽。
霁欢趴在椅榻上,头还埋在那小枕里,半响才闷闷地出声道:“外头院子里有棵柿子树。”
刘弘渊瞧了眼窗外,薄唇微扬。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迈步出屋,走到那霁欢所说的柿子树下,手起掌落,借着那极厉的掌风,树上枝叶一阵剧烈晃动,指节分明的手稳稳接住那掉落的两三饱满柿果,衣袂飘飘地便回到了霁欢屋中。
......
“喏。”头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霁欢听到声响从那小枕愣愣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递到她眼前的色泽诱人的柿果。
她一下便坐直了身子,面上惊喜交加:“柿果!”
刘弘渊将她心心念念的柿果递给她后,便倚在旁边的墙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霁欢咬了口汁液饱满的柿果,意料之中的甜丝丝滋味让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熟透的柿果再经过那初雪的洗礼,滋味果然是极好的。”
“真这么好吃?”刘弘渊凝视着她一脸满足的小脸,脸部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
霁欢这时才突然忆起屋内不止她一人,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方才那些个举动......
刘弘渊见她垂着眸,小脸忽青忽红,心下了然地唇角扯出一个极浅的笑意:“放心,无人会笑话你。”
他这么一说霁欢脸更是烫得快要比那柿果还要熟了,她不自在地别过眼,低声地咕哝了句:“你现在不就在笑话么......”
“抱歉。”刘弘渊挑了挑眉,干脆利落地开口道。
果然,人只要说过一次“抱歉”之后,之后的千千万万次都会顺利地随口就来。况且他在之前就发觉霁欢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只要说几句软话她就十有**会妥协,倘若与她硬碰硬的话便是重蹈上次温泉池的覆辙......
既然一句“抱歉”就能迎刃而解的问题,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现在屋里除了他与她之外再无旁人......
这些个想法在刘弘渊脑子里千回百转,无师自通地形成了一个真理:面对女人,特别是自己心悦的女人,能服软就立刻服软,不能服软也要找法子服软。
霁欢诧异地抬眸看了眼前人一眼,有些不敢置信一向冰块脸的他竟能在一日之内能对同一个人道两次歉......
“别,别,您还是别折煞小的了,”霁欢不敢恭维地摆摆手,连声道:“若是被外人听到了可是要砍头的......”
说着她还极害怕似的缩了缩肩,仿佛下一秒自己脖颈上的脑袋就不保了似的。
刘弘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道:“这里没有旁人。”
霁欢理直气壮地回驳:“没有旁人也不能逾越,规矩就是规矩。”
刘弘渊:“......”
他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个刺头呢。
霁欢吃上了想了许久的柿果,心情自然是愉悦得紧,伸了个懒腰又有些困乏了,打着呵欠说了句:“......不过您还不回去么?宫里头就如此得空?”
怎的三天两头就往宫外跑......
刘弘渊看着这“狼心狗肺”的小东西,顿觉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要我走?”
霁欢倚在那椅榻上,掀了掀眸:“很难看出来么?”
这不明摆着送客么。
刘弘渊:“......”
就在他们相对无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小姐,您看紫菱给您拿了什么?”门外响起了紫菱欢快的喊声。
霁欢猛地瞳孔一缩,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对刘弘渊使了使眼色:“快走!”
刘弘渊眉心皱了皱:“方才我是从正门进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今正门被堵死了,他也束手无策。
霁欢顿时捂着心口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