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新汉诺威,瓦伦丁
天气:晴
玛蒂终于替我买回了一支好用的钢笔,我也终于有精力继续在这个本子上写些东西了,不过,我现在也算是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确实没有能力做到每天都记日记,那么,就在必须要写些什么的时候,在这上面写一些总结性的话语吧。
我很早就对具体的日期没有概念了,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要。生活在现在这个时代,每一天都可以过得同样枯燥无味,就像现在的我,每一天都躺在床上,忍受着那记枪伤给我带来的疼痛,忍受着那一天三碗的不知道放了什么的苦涩汤药。
我不知道碗里那褐色的汤药到底是用什么煮出来的,就算知道了也没用,毕竟我并不了解这个时期的西方医学,但是,比起除了放血、截肢以外只会给病人配一些不知道加入了什么矿物质甚至重金属的西方汤药,我更信赖中医,不过,我现在没得选,玛蒂是个很严格的小姑娘,要是我不把汤药喝完,我可能就得少吃一顿饭了。
说到我的身体,谢天谢地,也感谢我这一年多的历练,虽然在我的意识里,它依旧很严重,而且总在阴雨天气里隐隐作痛,但我确实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斯旺森牧师和卡洛威医生都来看过我,他们说,按照我目前的恢复速度,一个多月伤口就能完全愈合,只不过会留下两个伤疤——毕竟是贯穿枪伤嘛,可以理解。
对于伤疤,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对于一个西部牛仔来说,枪伤留下的痕迹应当是勋章才对,而且这一枪是在一场足够激烈、足够浩大的枪战中获得的,所以,我倒是非常欢迎这个即将陪伴我一生的痕迹。
不过,我还是不想再挨这么一枪了,毕竟疼是真tm的疼。
瓦伦丁正在紧张的重建之中,它所遭受的伤痛可比我的枪伤要严重得多,不过,也许是这场保卫战加深了镇民之间的羁绊,也许是达奇的演讲真的触动了他们心里的某些东西,镇子重建的速度比我想象得要快得多,估计最多再过两个星期,这个镇子就会焕然一新了。
不过,镇上一些居民身上的绷带和药草味道可能还得再存留一段时间,失去了亲人的居民们内心的伤口可能也永远不会愈合。
我曾经想过,如果当时自己做出了别的选择,事情的走向是否会往对这里的居民而言更好的方向前进,但是,我不敢下这个定论,正因为不敢下这个定论,所以,这场保卫战的必要性在我的自省之中又被强调了不知多少次。
如果存在没有把握的选择,那就走那条自己最有把握的路,这也许是瓦伦丁保卫战留给我的除了枪伤以外的东西吧。
养病的日子确实是枯燥无味的,不过,好在帮派的兄弟姐妹们都曾来看过我,这为我的养病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莎迪是最早来看我的,她和艾比盖尔之前被达奇派到这边,帮斯旺森牧师和卡洛威医生打下手,之后,她每周都会有那么三四天抽空来看我,给我和玛蒂带些生活必需品之类的东西,并和我聊上那么一两个小时的天,就像我的亲姐姐那样。老实说,我不知道姐姐到底应该怎么对待弟弟,因为我上辈子没有姐姐,也没机会当哥哥,但是,我现在确信,莎迪她把我当作亲弟弟对待。
艾比盖尔也曾来看过我,不过她来得很少,差不多一两周才会来一次,这我倒是很理解,毕竟她往往只是在莎迪忙得脱不开身,又必须要来看我时代替了莎迪的角色,而且,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是有孩子要养,还有一个伤还没好透的丈夫要照顾的女人,不过,对我而言,能见见新面孔,总是件好事,而且,最近的一次,她还把小杰克带了过来,这让我很开心,也让玛蒂很开心,她们俩相处得很好,毕竟,谁会不喜欢可爱的小杰克呢?
除此之外,何西阿也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向我表示慰问,并向我解释达奇不能来的原因,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理解,作为范德林德帮的首脑,赏金10000美金的传奇罪犯,在瓦伦丁搞出了这么大动静后,是不适合再出现在这个镇子上的,哪怕是被没有恶意的镇民认出了他这位霍奇?麦金托什先生,也容易引起暗藏某处的别有用心之人的注意,所以,在这种时候,谨慎一些是对的。
何西阿第二次来,是为了告诉我,范德林德帮已经从卡洛威和史密斯菲尔德两家拿到了报酬,并且在道尔顿家处理完道尔顿先生的葬礼后将他们驱逐出了瓦伦丁,他们还将道尔顿家摆在明面上的所有财富尽数收入囊中,包括那家枪械铺,现在,范德林德帮在瓦伦丁有了一个正式的、合法的据点——米勒枪械铺,名字是何西阿和小杰克想的,达奇最后敲定的,意义很简单,向曾经的西部传奇枪手奥蒂斯?米勒致敬。
得到这个消息,我非常开心,这再一次说明了我之前很多决定的正确性,这样的成功,才真正算得上是帮派东山再起的一票,不但拥有了足够的资金,还拥有了合法的据点、合法的对外身份,按照这个进度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整个瓦伦丁就是范德林德帮的囊中之物。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美好愿景而已,帮派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还得看达奇的plan是怎么规划的。
啧,不行,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看来以后得尽全力多多引导他。
除此之外,帮派的其他兄弟们也都来看过我。
其中,亚瑟和约翰都来过。亚瑟为我带来了一套和他的神枪手套装一模一样的衣服,他说,他在穿衣方面不怎么有品位,不过,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是他的前女友,也就是玛丽?灵顿替他挑选的,他相信她的眼光,也觉得这套衣服很适合我,就权且让裁缝照着样式和我的尺码做了一套,当作他这个当兄长和师傅的对我英勇作战的奖励。
约翰虽然没有给我带什么礼物,但是,他能过来已经让我很意外了,毕竟上一次见面,他还浑身缠着绷带,比我现在还惨。
他过来,先是问了我的伤势,然后就,然后是对我的救命之恩说了些感恩的话,然后就没什么话说了,还是我多说了几句,才算缓和了尴尬的气氛,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不愧是他。
除了他们二人,比尔、蓝尼、查尔斯、哈维尔都来过,就连迈卡也来了,虽然他是个十足的恶棍,更是个叛徒,但是现在,我还是非常乐意见到他履行作为范德林德帮一员的某些义务。
哦对了,忘了说,在这几个星期里,作家拉文和“小鬼”卡洛威也来过一次,不过,他们也不过只是带了一些熏臭的酒气和争执而已,没什么可说的。
言尽于此吧,希望我的伤能快些痊愈,也希望再执笔记录过往时,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