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旁边,木圆去而复返,他一从土里跳出来,就大呼小叫,“祸事了!祸事了!莫相安你的阵法被人破了。”
“哦,情况怎么样?”
木圆将山间派众人破阵的情况详细说了。
其他人还好,就吕丹看向莫相安的眼神怪异。她自诩玄门正宗,厉害的杀阵也见过不少,但仅仅扯一块破布,画几笔符咒,就能致人死地的,她当真闻所未闻。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事情的时候,所以也就缄口不言,看莫相安如何安排。
莫相安心里也有些惊讶,心里对于魏东来传授给他的本事更加珍视了几分。
“他们掌门在山下,乌长老在西边,其他人不足为虑。我们一起从南边突围,不过大家千万不许恋战。
青梧,你让青玉打头阵,我殿后。”
吩咐完毕,莫相安与青梧都去收拾行礼。包袱盘缠好拿,板车马匹二人却犯了难。
二人都是苦惯了的,实在是舍不得啊。
“木圆兄弟,我这马儿跟我久了,有了感情,实在是舍不得,你可有什么法子保全没有?要不木圆兄弟买下来?放心,我将来一定来赎……”
木圆翻了一个白眼,大声说道:“莫相安,我忍你很久了,你这不是碰上打劫的就拿钱还债吗?真当我小孩子好欺负是吧!”
“玩笑话!玩笑话!”莫相安讪讪作罢。
吕丹看得好笑,“莫相安,此处往南边七十里就是南平镇,到了镇上,我送你两匹快马。”
“那怎么好意思。”莫相安连连摆手。
青梧生怕莫相安脸皮薄,还要拒绝,一把揽住吕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如此仗义,以后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吕丹皱了皱眉,倒是没有挣脱青梧的手臂。
莫相安意气风发,一举长剑,“出发!”
青玉在前,青梧与吕丹居中,莫相安殿后,四人往南边疾速突围。
行不得百步,就见四人围着灌木丛打转,一棵松树之下,一人七窍流血,早就死透了。
“绕过去。他们掌门还在山下,若是惊动了他,说不得就跑不掉了。”
几人小心翼翼,绕过四人。接着辨明方向,往南一路狂奔。山中林密,若是常人少不得会迷失方向,要多走许多弯路。
不过他们有木圆时时出来指路,一路行来畅通无阻。一连跑出七八里地,四人方才停了下来,劫后余生,相视大笑。
“木圆兄弟,后悔有期!”
“快些走吧,我受仙长敕封,轻易离不得辖地,就不远送了。”
这几日相处,木圆竟然生出一丝不舍来,怕别人见到他失态的样子,径直往土里一钻,就此离去。
吕丹疑惑,总听他说什么仙长,莫非现在还真有仙长可以敕封地袛?现在的毛神,不都是受百姓香火愿力成神的野祀吗?可是木圆已经离去,她也无从问起。
四人一路从容前行,倒不如先前那么急迫了。
如此往前又行五六里地,听得后面马蹄声响,几人大惊失色。
回头去看时就见花不语纵马奔驰而至。
花不语也不搭话,离着四人还有几十步,张嘴吐出一个红丸,那红丸散发妖异红光,直奔莫相安的面门。
花不语这是根本不给莫相安掐诀念咒的时间。
电光火石之间,青玉突然挡在了莫相安的前面。
“砰!”红丸径直撞在青玉的脸上,直撞得火星四溅,青玉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花不语一吸,红丸就回到了她的口中。还不等几人回过神来,又将红丸吐了出来。
这一次隔得近了,红丸来势更急,莫相安挥剑直劈,没成想居然劈了个空。
原来是青玉直直地站了起来,又用脸接了一记暴击。
莫相安也不知道青玉有没有痛觉,这一下他居然没有被砸倒,只是被砸得跳着脚“咔咔”直叫。
接着就见便如脚下便如踩了风火轮一般,直奔花不语而去。
“小心!”莫相安喊道。
“尊驾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咔咔咔”,青玉张牙舞爪,白骨爪对着花不语的马就是一顿挠。
“希律律”马儿发出一声悲鸣,侧着倒了下去,片刻间马头被他抓得稀烂。
花不语腾空而起,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凝重地看向青玉。
由不得花不语不慎重,那红丸乃是她法力凝聚而成,时时放在丹田蕴养,常人捱一下,少不得就要脑浆迸裂。
而青玉结结实实捱了两下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怎不让她丧胆?
远处莫相安已经开始掐诀,而青玉又扑了上来。
花不语当机立断,一扭肥胖的身子转身就跑。
“轰!”雷霆当头轰下,花不语动作极快,一个纵跃便是几丈的距离,堪堪躲过。
那知青玉更快,地面都被他的双脚刨得冒烟了,往往是花不语刚刚落地,他就跑到了她的跟前。
终于青玉提前一步,还没等花不语再逃,他就拦腰抱住了她的身子。
花不语大惊失色,使出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得。
“轰!”与此同时,一记天雷在二人头上炸响。
“青玉!?”莫相安青梧同时惊呼。
莫相安急忙挥散雷云,提着剑直奔二人所在。
莫相安此时的法力怎是一个月前可以相比的?召唤天雷何等强大?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几人凑近来看时,就见花不语与青玉已经被天雷炸得面目全非,全身焦黑,半点呼吸也无,显然是活不成了。
还顾不上悲伤,暮的空气一冷,莫相安警兆大生,拉着二女往后疾退。
“哈哈哈,本座早就嫌弃这具身体痴肥,如今换一具也好,可惜就是法力神通得从头修起。不过待我将你们炼成宝药,吞食炼化,也就不亏了。”
这声音阴恻恻的,笑得三人毛骨悚然。
莫相安堪堪站定,急忙掐诀念咒,指尖往眉心一点,开了天眼。
就见花不语的阴神从她的身体里飞出,直奔吕丹面门而去。
“这妮子好相貌,正合我的心意。”
“小心!”莫相安一把推开吕丹,将剑往身前一横,严阵以待。
“蠢货,有形之物,又如何拦得住我的阴神?”花不语不躲不避,径直撞向古剑。
“嘶?”阴神刚一接触剑锋,花不语就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凭空往后飘出好远。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如此神器?”
莫相安一愣,继而大喜,挽了一个剑花,“剑名诛邪,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
花不语阴神脸色变了数变,终究不敢再犯险,嗤笑道:“你隐藏得够深,我栽在你的手里也算不冤。能否赐教尊姓大名?”
“等将你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再告诉你。”
莫相安脚尖点地,阴阳两仪剑法施展开来,直奔花不语而去。
旁人瞧不见花不语的阴神,只听得双方谈话,脸色都十分凝重。
又见得莫相安一人舞剑,动作甚是潇洒,森森剑气迫人肌肤,均觉得目眩神迷。
花不语哪敢与他缠斗,阴神飞遁几十步外,方才放下狠话,“花不语来日将拜君赐!”
余音袅袅,阴神已经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