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邓贤只觉得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都在抖动,他依稀看到了旋转的天空和大地,和同样旋转的队友。
被炸飞是什么感受,邓贤感觉自己现在好像知道了,就是撞在旁边的阁楼上是真的痛,尽管在这个游戏之中痛觉已经被大大削弱了,可是还是好痛啊!
虽然邓贤早就猜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是这样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就上个青楼而已,要不要直接炸飞,太暴力了吧。
还有东城阿祖那个家伙说坏话说的这么准,简直离谱,说妹子飞了,妹子就真的飞了。
邓贤隐约看到那几个妹子飞得比他们都高,估计至少飞两条街,这不得摔破相了,太可惜了。
邓贤隐隐感觉到有些惋惜,但是他还是强行忍住了身上的疼痛爬起身来,龟龟的,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样,这直接给炸出b了。
晃了晃脑袋,邓贤让自己努力清醒起来,看向了原本爆炸的地方,此时整个春风洗雨楼已经几乎全部移为了平地,弥漫的火焰和扬起的尘土组成了一副爆炸之后的场景。
看起来整个春风洗雨楼是从一楼炸起来的,这才没有炸死他们,不过没炸死也被炸出了负面状态了,就是可惜那些姑娘了,估计没一个能够活下来的。
再次环顾了一下周围,邓贤发现大多数玩家都和他一样挂在了春风洗雨楼旁边的楼顶上,就是东城阿祖不见了,似乎掉在了地上。
不过邓贤听到了东城阿祖此时正在问候狗策划的骂声,知道这倒霉孩子还活着。
这么看来的话,这次惩罚力道还不算是太大。
不过青楼这种地方以后还是要少来了,只是摸了一下手直接被炸飞,要是动手动脚这还哪里有命在?
而就在邓贤思考这些的时候,一道声音从爆炸的中心响起。
“阿弥陀佛,不知道是那位要杀贫僧,既然来了,不如出来吧?”
邓贤闻言立马看向了爆炸中心,却见到灰尘与烟雾落下之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大火之中。
其一身和尚打扮,血红色袈裟披在肩上,周身一层淡淡的血雾将滔天火势全部挡在身前一丈之外,不能近其分毫。
而在看清楚和尚的长相之后,邓贤不禁感叹这游戏做人物建模真的是做的太好了。
什么叫做禁欲系和尚,这就是禁欲系和尚。
面相带着三分慈悲,三分悲悯,三分超脱和一分神性,这和尚长这么一张脸简直就是浪费。
而就在邓贤打量这个和尚的时候,一边和邓贤一样挂在房顶上的两包辣条一脸严肃地开口道:“好强啊,这和尚待在爆炸中心都没死,这得多强,估计单兵火箭筒都不一定轰得死他。”
邓贤闻言顿了顿,也回过神来,道:“没有这么夸张吧?”
“差不多,你仔细看那和尚连袈裟都没有破。”两包辣条指了指血菩提道。
“好像是有点离谱,所以说,我们这是在走剧情?或者说触发了什么剧情?”
邓贤顿了顿,一拍手道:“对,一定是在走剧情,不然这些设计出来就为了炸死,这太可惜了,所以说这是什么剧情?”
“看下去知道了,既然把我们挂在这里多半是让我们在这里看的。”两包辣条沉吟片刻道。
而就在两包辣条开口之后,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都说熊耳山血菩提曾经是少林寺年轻一辈第一人,有罗汉转世之称,天资高绝天人,冠绝众生,今天算是见到了,我这一百斤神火药都没有破开你的护体金钟罩,天下二十岁之前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你估计是唯一一个。”
“过奖了,不成佛,终究是红尘泥塑,你我和众生没有什么区别,撑死就是能打一些的肉身泥塑罢了,不足过奖。”火光之中,血菩提捏着手中的念珠,轻声道。
而就在血菩提话音落下之后,一道人影瞬间从远处来到了破败的春风洗雨楼前,即便是邓贤的人也只是看到一道残影,那人就来到了破败楼前。
他身上背着一柄长剑,头顶带着斗笠,这个人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是隐约感觉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锋锐之气。
“好一个能打一点的肉身泥塑,我们今天这么多南绿林的好手聚集在这里,就是想要见识一下,你这个能打的肉身泥塑究竟有多能打。”
血菩提闻言抬了抬头,轻声道:“一字鬼剑牧山?”
“你见过我?”一字鬼剑牧山低声道。
“不用见过,一字鬼剑是一脉相承,其真气与常人截然不同,很好认。”血菩提依旧拨弄着手中的额念珠,不紧不慢地道。
“我在十丈之外,你竟然能够感受到我的真气流动?”一字鬼剑牧山冷声道。
“这不难,除了成佛,这个世界大多数事情都不难。”血菩提平静道。
“好好好,那么就让我来试试你这位要成佛的菩提究竟有多少本事。”
话音落下,一字鬼剑牧山身后的长剑瞬间出鞘,他身上的锋锐之气刹那间就像是凝成了实质一般,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就连火势之下燃烧的烟气都逐渐在他的身前分成了两段,像是遭遇到了无形的力量。
“不如让我先?”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背着木剑的老者忽然出现在了一字鬼剑的身前,开口道。
血菩提抬了抬头,道:“木剑客?”
“你也能够感受到我的真气?”木剑客如同朽木一般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朽木剑法和一字鬼剑一样,真气都很独特,站在人群之中,很好分辨。”血菩提道。
“好,那你说说还有谁?”木剑客忽然笑了起来,道。
“其他人真气就没有那么有独特性了,不过倒是有一位似乎是无涯洞的无涯鬼功。”血菩提缓缓道。
“你竟然还知道无涯鬼功?”
再次有一道新的声音响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远处缓缓踱步过来。
血菩提手中念珠不停,道:“听说无涯洞当年叛出了一位西南大盗,叫做卫轩,想来就是阁下了。”
“不错,正是我,这次南北绿林大会,谈是估计谈不拢的,那么不如用你的头给我在南绿林争一点名气。”大汉闻言豪迈地笑道。
“那可惜了。”血菩提手中的念珠第一次停了下来。
“可惜什么?”卫轩问道。
“可惜你们为什么不想好好活着非要送死呢?”血菩提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悲悯。
“狂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动手吗,我们是在等你毒发,蜀中唐门的雪上一枝蒿,滋味不好受吧?”卫轩毫不客气地道。
血菩提微笑着道:“你不如来试试。”
卫轩闻言摆了摆手道:“上!”
两侧街道之上瞬间涌出了无数人朝着血菩提而去,而就在这个时候,血菩提翻手扬起,滔天火势随即随着他的手势翻起,无尽火焰似乎瞬间化为了一座巨大的碑文,高高举起。
下一秒,随着血菩提挥手落下,巨大的碑文瞬间倾覆而下,重重地砸向了来人。
刹那之间,大碑破碎,无数火焰充斥而出,火焰瞬间填满了整个街道,无数人被火光直接撞飞出去。
而那火光依旧没有停,笔直地朝着一字鬼剑牧山等人吞噬而去。
一字鬼剑牧山手中长剑瞬间而动,锋锐无比的剑气倾泻而出,无尽火焰瞬间被斩成两半。
“少林寺大摔碑手,果然是少林高徒,就看看你现在还剩下多少本事了,一起动手。”
随着一字鬼剑牧山声音响起,三人瞬间出现在了血菩提的身前,四人直接战在了一起。
春风洗雨楼的废墟之上,一时间恐怖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荡开,纵横的剑气将大地切割的千疮百孔。
一众玩家趴在一边的高楼上,盯着远处的战斗,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忍不住地震惊道:“卧槽,这群看着好猛啊!”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寒光十九州,这才是江湖啊,这一炮没有白挨啊!”社战犯兴奋地道。
“确实看着很猛,但是这都是我们任务目标,这尼玛看上去就强的过分了。”邓贤捂脸道。
“看上去至少要死一个,我们到时候可以尝试捡尸。”祖安艺术家摸着下巴道。
“卧槽,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有经验。”大屁股巴克利道。
“我曾经为了刺激去殡仪馆干过一段时间,结果并不刺激。”祖安艺术家摸着下巴道。
“卧槽,这是我想的那个干吗?”大屁股巴克利惊道。
祖安艺术家闻言一脚踹在了大屁股巴克利的脸上将他踹到下面的楼层道:“你不要开这种灵车好不好,我是一个正经人。”
而就在玩家们斗嘴的时候,四人的战斗却越发激烈的起来,一字鬼剑牧山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血菩提的压力越来越大。
这个和尚此时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每过一招压力便大一分,最开始还是他们几个攻多守少,可现在他们十招里头只有三招在攻,其余全部都在守。
这样下去再过二十招,他们将全面落在下风。
这就是少林寺走出的天下名门的弟子吗一字鬼剑牧山心中忍不住地震惊。
早就听说过,名门弟子之强,但是这还是一字鬼剑牧山第一次面对天下名门的年轻一辈天之骄子,这种感觉简直可怕。
想到这里,牧山手里的一字鬼剑此时更快起来,他彻底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家传剑法一字鬼剑彻底展开。
一瞬间,牧山像是彻底化为了一道鬼影,恐怖的真气扭转,一瞬间便刺出三百六十道剑气,道道催山裂石,将血菩提全部包裹在剑气之中。
而就在牧山达到极限刺出第三百六十一道剑气的时候,两根手指夹住了他手中的长剑,与此同时,那三百六十一道剑气在血菩提三尺之处烟消云散。
“一字鬼剑,还不错,但是走偏了。”
随着血菩提的声音响起,鬼剑瞬间崩碎化为无数裹挟真气的锋锐直接洞穿了他的身躯,钉入了他身后的石狮子之中。
一瞬间,木剑客和卫轩的压力陡然增大,恐怖的压力几乎让他们没有时间想为什么血菩提没有中毒,几乎是瞬间爆发了十二分的力气。
木剑客手中木剑几乎化为幻影,但是却无法挡住那随手探来了一掌。
“朽木剑法,一塌糊涂。”
手掌印在胸口,瞬间击穿了木剑客的心脉与脊柱。
卫轩几乎已经吓出了魂来,努力应付着眼前血菩提如山海一般的攻势,但是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用处。
不过一个呼吸,那只修长的手掌就拍碎了他的头骨。
看着跪倒在自己的面前的卫轩,血菩提摇了摇头道:“无涯鬼功倒是不错,但是还是走偏了,不能助我成佛,又有何用?”
说罢,血菩提再次叹了口气,再次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是贫僧又犯杀戒了真是不该,如此究竟何年何月可以成佛啊。”
说着,血菩提伸出手来,为卫轩遮拢这双眼,随即盘腿在地,诵起来经文来。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
这一幕看得远处的一众玩家目瞪口呆。
看着沟壑纵横的大地,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挠着脑袋道:“太强了,这和尚强的像是一个怪物,不过他这是在干什么?都在念什么啊?”
两包辣条看了一眼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道:“这是往生咒,他在超度他们,嗯这应该是一位大师了。”
有着十二块腹肌的男人陡然张大了嘴,道:“卧槽,好家伙,杀人扬灰超度一条龙,这和尚也太遛了吧?这真的是正经和尚吗?”
祖安艺术家摸着下巴道:“和尚正不正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和尚杀起人来是真的帅,正不正经不重要,帅才是一辈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