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当然不是。”

“该走的程序还是要继续走，但是刚才出去的那个肖西洲，还是要好好审审。”

罗让：“你是说，肖西洲说谎了？我这心电仪……”

还没等封一翻个白眼，钟林就先一步开口。

“你拿心电仪当测谎仪，这事儿你也真是想得出来！”

封一几人出去，准备把肖西洲再带进去审审。

没想到，他在外面跟小姑娘聊得正起劲。

肖西洲：“你知道警察管我们叫什么吗？叫骗子！”

“可笑吧！愚昧吧！”

小姑娘摇摇头。

“我们这行当啊，在古代那叫话术！”

“话很好理解，术是什么？”

“那是需要花时间精力去研究，去探索，去练习的一种技巧！”

“花国历史，有很多话术大家，单说那春秋战国的鬼谷子、苏秦、张仪、公孙衍，这些话术大家他们的合纵连横之策，到现在还在影响花国人的思维。”

“现在在社会，做局、老千、拆白、翻戏、仙人跳，这都属于力气活，档次不高，蓝领。”

“真正的高手，那是看不这个的。”

小姑娘：“那听您这么说，真正的高手应该干什么呀？”

“啊，向您这样当讲师？说话……啊不，真正的话术大师……哎……”

钟林大步前，抓起小姑娘，指了指她。

然后看向朱茜：“这犯人都大庭广众之下窜拱了。”

朱茜：“行了，往后我好好说说他们。”

“那个小刘，这些录完口供的，该走的都让他们赶紧离开。”

“哎，好！”

肖西洲高兴的站起来：“那个我就先走了。”

“哎哎哎……”

小姑娘赶紧拉住肖西洲。

“大师，这里谁都能走，就你不能。”

钟林：“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他？”

小姑娘：“这个培训师，可不简单啊！”

肖西洲惊讶地看着小姑娘：“妹子，高手啊！”

朱茜疑惑：“怎么个意思？安插的眼线？”

小姑娘伸出手：“您好，京市总局马玲，宋局特意派我过来帮忙的。”

………………

还是刚才的审讯室。

肖西洲：“警察同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根本就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封一：“你知道我们要找谁？”

肖西洲了然一笑：“审讯技巧，抓我语病是吧！”

“我说我知道，你们就直接问。我要是说我不知道，你又要说，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抓谁呀。”

“我也是靠嘴吃饭的，这套把戏我都懂！严格来说，我们也算是同行！”

“其实在这儿，也算是一种会师。”

封一嗤笑一声：“那唱戏的，跟哭丧的，干的是同一个活儿，那也算是同行吗？”

肖西洲：“有人做事直奔目的，有人做事享受过程，目的可以忽略不计。”

封一：“那你属于哪行？”

肖西洲笑了笑：“你这人真有意思，跟你说话有快感，很少有人给我这种感觉。”

“古龙读过吧，西门吹雪有一句话，孤独不是一个人坐在山顶，而是找不到对手。”

“我这辈子，命运坎坷，就是因为找不到对手，遇不到失败，一直困在巅峰期下不来。”

“我跟你们说，我曾经在大街遇见一老头，哭的稀里哗啦的，说是被人骗了5000块钱。我就问那老头，怎么被骗的？”

“那老头说，他就是在马路捡到了一个钱包。”

钟林：“行了，你别废话了，我知道是怎么被骗的了。”

肖西洲拍了拍桌子，欣慰的指着钟林：“我一看你就是个有头脑的人！丢包诈骗，传统把戏！”

“报纸杂志、广播电视、网站还有我的课堂都在提醒人们，可他们还是当了。我都急死了，他们怎么还在当啊！”

“我就问那老头，你怎么回事啊？你猜，那老头怎么回答？”

“他居然说他晕晕乎乎，像是被骗子下了药，我说你给自己下了药吧？您这岁数应该听过一首歌吧！”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他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他说他没听过，我说他扯淡！”

“你为什么不把钱包交给警察叔叔，交给警察不就没事了吗？那老头当时就脸红了，他不脸红，我都替他脸红。”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说实话！”肖西洲越说越激动，就只差站起来唾沫纷飞了。

封一看了他一眼：“肖西洲，你们这行啊，整天研究的不是怎么说谎话，而是怎么说实话。”

“一百句一千句实话说到心里去，就为了藏住那一句假话。”

肖西洲心虚地不敢抬起头来。

“说说你自己吧，是谁请你来讲课的？你是按次收费，还是要教会所有人？他们怎么跟你联系？联系人叫什么？”

肖西洲：“警察同志，我不瞒你们，这些人我是一个都不认识！”

封一冷冷的看着他。

肖西洲害怕的瑟缩一下：“不不不，有一个，但是我跟他从来都没见过面，跟他不怎么熟，一般有事，都是他来找我。”

封一：“他叫什么？”

肖西洲：“名字我不是不能说，但是今晚我没看见他，告诉你们，你们也不知道是谁啊！”

“说！”

封一有点不耐烦了。

肖西洲急忙说道：“公司的人都叫他张总，他可能叫张东华，那是他现在的名字，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不叫这个名，当然，可能我知道的这个也是假的。”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叫石广林。”

封一和钟林对视一眼。

朱茜那边也从电诈号码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人，朱茜认识这个号码的机主，叫李灿，知道信息之后，第一时间去她家找人。

但是很可惜，原来的地方已经换了人居住，也是后来找到学校，才知道她女儿生病，休学了，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

李灿的女儿正在重症病房接受治疗，看李灿的样子，很是憔悴，像是很久都没休息过了。

朱茜看着李灿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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