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放缓了声音：“我想，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

“是不是一时间太震惊忘了？或者是手机出现了问题？你别紧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不会有别的事情。”

马方舔了舔嘴唇，小声道：“其实都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有点怕麻烦，本来不想管的，但是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走到便利店的时候，终于下了决心，打电话报警。”

“是这样啊！”封一点点头。

“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能走了吗？”封一整个人的气势很强，一般人看到他，都会产生很大的压力。

“可以。”

就在马方刚转身的时候，封一又说了一句话。

“之后我们可能，还有什么需要您配合的地方，请您注意保持手机通畅。”

马方点点头，逃似的离开了。

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夏洁心有感触。

“师父，你刚才的问话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封一沉吟一下：“我也说不太来，只是一种感觉，马方在我刚才的问话中，有过一次沉默，这让我觉得有点可疑。”

张成：“我看那马方像是不善社交，大概是长时间不与人交流，所以才会在说话前仔细想一想吧。”

夏洁举手：“这个我知道，这种症状叫社交恐惧症。”

封一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像，社交恐惧症，社交恐惧症，重点就是恐惧这两个字。”

“患有社交恐惧症的人，在人多或者与人交流时，会出现排斥、恐慌、焦虑、回避等多种表现。”

“我看那马方最多也就是有点内向，要说是社交恐惧，可能还算不。”

“他在警方询问的时候，是有点紧张，但也属正常。他的回答问题的思路很清晰，刚才在我询问一些无厘头的问题时，他也没有出现焦虑或慌乱等情况，而是在仔细思考之后，给了我答复。”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不恐惧与人交流。”

张成皱眉：“所以，他还藏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在心里？”

封一点头：“我想应该是的，张队，查查这个马方。”

“好。”

“对了，死者的家属通知了没有？”

小李：“已经通知了，蒋明建的妻子林茹去学校接她儿子蒋孟鑫，然后一起到警局认人。”

………………

封一跟着张成来到熟悉的刑警二队，林茹和蒋孟鑫也到了刑警队。

“警察同志，我是蒋建明的家属，我老公他……”林茹楚楚可怜地看着封一一行人。

她的儿子蒋孟鑫站在旁边，一副怯懦的样子。

张成：“林女士请节哀，蒋先生的遗体在法医那边，你们跟我一起过去认人吧。”

法医室

林茹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布，才看到一张泡得发白的脸，就腿软的要往下倒，她儿子赶紧扶住她。

张成：“林女士，请问这是您丈夫蒋建明吗？”

“是，是他，他出去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呜呜呜……”

林茹捂住嘴，不敢说出那个字，但是眼泪却不停地滑落脸颊。

“林女士，我们怀疑您先生的死因可能存疑，需要进行深一步的解刨才能确定，希望林女士同意。”

“解刨，是要破开我丈夫的肚子吗？”

“是的。”

“这……这……我丈夫都死了，还是给他留一个全尸吧！”

张成：“林女士，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您就不想知道您丈夫确切的死因吗？”

林茹为难的看了看张成等一众警察，然后看向她儿子。

“妈，就让警察帮爸找出真相吧。”

林茹叹了口气：“唉，反正到最后都只是一捧灰，你们要解刨就解刨吧。”

“多谢林女士理解，林女士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向您了解，我们到接待室说话吧，这边比较冷。”

张成这么说着，穿着裙子的林茹才突然感觉到冷，她打了一个寒颤，跟着张成离开了法医室。

“喝杯茶，暖暖身体。”夏洁勤快地给林茹和蒋孟鑫倒了两杯茶。

“谢谢。”

封一：“林茹女士，你最后一次见到你丈夫蒋建明是什么时候？”

林茹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是昨天早，前一天晚他回来的很晚，第二天早很早就走了，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具体的情况可能记不太清了。”

“那你知道，他昨天去见了什么人吗？”

林茹摇摇头：“不知道，他做生意很忙的，经常晚有应酬，我对他生意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也不太了解他有什么朋友或者是生意伙伴。”

“他昨天一整晚都没回家，有没有跟你打电话报备过？”

“没有，他平时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我打扰他，所以我也不常跟他打电话，反正回家就能看到。”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花吗？”

“？”林茹疑惑地看着封一。

封一笑了笑：“没事，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一下蒋建明，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真相。”

“蒋建明是我市一名成功的商人，所以面领导也很重视他的案子。”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多谢你们了！”

“我平时没见他对哪些花特别喜欢，这点我可能就帮不你们了。”

“没事。”

封一换了个方向继续问：“请问蒋建明有什么仇家，或者得罪过什么人吗？”

林茹又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老公平时对人很和蔼的，我不知道有什么人这么恨他，生意的事情我也不懂，可能是有人嫉妒我老公，也说不定。呜呜呜……”

夏洁抽了一张纸给林茹，示意她擦擦眼泪。

封一看了看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蒋孟鑫，蒋孟鑫避开封一的眼神，单手拍着林茹的背，轻轻安慰她。

“蒋孟鑫，你今年24岁即将毕业，你父亲有没有带你了解过自己家的公司？”

蒋孟鑫摇摇头：“没有，我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我学的专业是医药方面，以后打算做医药研究。”

林茹擦了擦眼泪，拉着蒋孟鑫的手，拍了拍。

“我儿子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所以走医药研究的路，很适合他。”

“我们家老蒋，因为学历不高以前总被人嘲笑，所以也不怎么反对我儿子的爱好。”

封一点点头：“你对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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