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子去学校了吗?”六月十日上午十点过,莫长凤才起床。
昨天晚上受了一些惊吓,她与室友们又聊了许久,还安慰了更害怕的刘婷与丁亚楠,直到凌晨才睡着了。
而高考后,心态也放松了,所以她难得地睡了一个懒觉,莫长风没有叫她起床,也阻止了母亲叫她起床。
等到莫长凤起床的时候,莫长风已经在厨房准备午餐了,而母亲带着两个小娃去小区里转了一圈回来,正在隔壁的儿童乐园里和其他小孩玩着呢。
“醒啦。没事吧?先洗漱了来喝碗粥,吃点水果,等着中午的大餐。”莫长风在厨房里面问道。
“哥,我没事呢。”莫长凤的心态还算是好的,一边回复一边去洗漱了。
莫长风一边清洗着小龙虾,一边嘴角带着微笑,此时正是巡警局发现第一具女尸不久,周蜂刚刚准备逃跑的时候。
“哇,中午有小龙虾,又有口福了。”莫长凤洗漱后,来到厨房端起已经凉了的稀粥边喝边跟哥聊着。
“我买了十斤小龙虾,准备蒜蓉与麻辣各炒一半。现在天气开始热起来了,中午再喝点冻啤酒,不要太香啦。对了,你跟室友联系了吗?她们的情绪怎么样?”莫长风点点头,随后问道。
“昨天晚上我们聊到了凌晨三四点,主要是刘婷和丁亚楠被吓坏了,哭了好久,我们都在安慰她们,所以才睡得晚了。不过刚才我起来的时候,看到她们在群里发消息,都没事了,只是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莫长凤说。
“嗯,丫头,以后在外面自己小心点。如今大汉国的治安确实比较好,但是再阳光的地方,也会有阴暗的角落,所以社会复杂的地方,你要学会适应,更要学会保护自己。
从明天早上开始,我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到开学的时候,应该能学得差不多,以后就是靠自己长期坚持练习了。”
莫长风还是决定要教妹妹一些功夫,不过只是适合这个世界的武术类,如身法、拳法、掌法和腿法之类,属于武学范围,与修行无关。
但是呢,莫长凤这三年多来,长期吃的是蕴含天地灵气的食物,身体素质早已经得到巨大的强化,以后只要学会莫长风教她的功夫,不说有多强大,至少遇到顶尖的雇佣兵和杀手,所差的也仅仅是经验而已,实力绝对不会比那些人弱。
刚吃过中午饭,莫长凤主动收拾了碗快和厨房,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室友伍欣月给她打过电话,只不过刚才吃饭没接到。
“欣月,吃过饭了吗?我刚才吃饭洗碗的时候手机放房间里充电了,没听到电话。”莫长凤问。
“长凤,你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吗?今天上午,巡警局在音乐坊的楼船底下,发现了一具女尸,而且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尸体。”伍欣月声音颤抖地说。
显然,昨天晚上的遭遇,加上今天看到的消息,哪怕是比较大胆的伍欣月同学,也被吓得不轻,因为从那些人渣所说的事情,如果不是莫长风来救她们,恐怕她们的遭遇会很惨。
“真的?”莫长凤问道,她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因为有些事情当时觉得没什么,事后想起来却觉得后怕不已。
“嗯,现在好多群里都有传呢。真得多谢你哥哥,要不是他来救咱们,咱们真的惨了。对了,你哥是不是练过功夫,他对付那些保安的时候,简直太帅了。”伍欣月问道。
“我加的群少,之前一直没看到这方面的消息。我哥的话,在国外跑过,胆子比较大,身手也不错的。”说起哥哥,莫长凤自豪不已。
“好久我跟刘婷和丁亚楠约一起,请你哥吃饭吧。对了,我们昨天晚上离开后,听说周家的另外两个楼船也先后起火烧得精光了,真是报应啊。”伍欣月随后又说。
“我哥每天尽快着照顾嫂子和双胞胎娃呢,一般没空出来应酬的,你们请我吃饭就行。我估计周家干的坏事不少,所以才天降大火烧了他们,最好烧死那几个人渣才好。”莫长凤先笑道,后又恨恨地说。
随后,她们又在群里聊了许久,刘婷与丁亚楠也出来了,感觉她们还在害怕,而另外两个外地的室友听说她们的遭遇后,都异口同声声讨着周家。
到了下午,一个劲爆的消息轰动了全县,自然也在莫长凤寝室群里传开了:音乐坊楼船拆除后,船底共发现三具尸体。
一群女孩子再次吓了一大跳,如果昨天晚上没有莫长风来救她们,她们最后的下场会不会成为楼船底下的尸体呢?
简直不敢去想,一想就会吓得浑身发抖,几个女孩只能互相安慰,好在她们遇到了救星,现在安全了,不过对莫长风的感激更甚了。
事实上,莫长凤的室友们都认识莫长风的,甚至也认识她的双胞胎侄儿侄女,因为莫长风经常带着孩子去学校操场玩,偶尔会碰到莫长凤与室友一起,大家还会过来打招呼,当然主要是逗逗两个娃。
当然,更重要的是,周婉容是她们的老师,许多学生都会对老师的配偶感到好奇,所以几乎他们班的学生都知道莫长风的。
“要不填报志愿那天,我们去买菜,让我哥弄顿大餐,请你们来家里玩吧?”莫长凤看到大家都很热情,想邀请哥去吃饭,她想了想提议说。
“这个提议好。”女孩们纷纷答应了。
周家,当周昌平接到电话,巡警在音乐坊楼船底共发现了三具尸体时,整个人都彷佛老了十多岁,精神一下子垮了。
他知道儿子完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了,现在只希望他能够快速逃到大汉国之外,否则的话被巡警局抓到,恐怕只有吃花生米的下场。
想了想,他拿出一部新手机,里面同样是一张不记名的新卡,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号码,但是没有任何名字。
周昌平拨通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通,不过电话那面沉默着,周蜂没有发出声音,显然很是谨慎。
“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了。”周昌平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他怕自己的住宅被巡警局监听了。
“时间太短,无法锁定电话信号源头,但是这个声音却可以分析一下,对方似乎是原声。”果然,在巡警局中,电讯科的巡警摇头对领导说。
“分析一下吧,看看是不是周昌平的声音?”田洪军点点头,而旁边的钱明达则眼前一亮,他听出了那电话里面的声音,正是周昌平的声音。
“周昌平可能还不知道他儿子已经落网,我们要抓紧时间审讯周蜂及陈强等人,只要撬开他们的嘴,就知道这些事情与周昌平有没有关系了?”钱明达向田洪军建议。
“既然周蜂已经醒来,而且没有大碍,那就连夜审讯吧。还有周家三个楼船的工作人员,也全部突击审讯,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我要陪县领导去跟一把手汇报工作,估计周昌平的参政身份要被拿下了。”田洪军点点头说,而桉子的实际负责人是钱明达。
……
巡警局如何审桉,莫长风没有关注,只要周蜂和他手下的阿强等人没有逃掉,落在巡警局手里,估计不会有好结果。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莫长风每天凌晨五点把妹妹叫起来,开始在后院里教她功夫,因为这次事情的教训,莫长凤也下定决心要好好习武。
中考几天,周婉容都参加了监考工作,而中考结束后,原则上她们高三的老师可以休息几天,等到高考成绩下来后,才需要返校为学生填报志愿当参谋。
莫长风便带着一家人返回了老家,因为距离高考成绩出来还有八天时间,没有必要一直呆在县城里面,还是老家的环境更好一些。
“叽叽喳喳,你好像长胖了一些。”一行人回家后,两个小娃直接跑到凉亭去玩了,因为小松鼠喳喳见到他们回来,兴奋地跑到凉亭里来跟他们玩。
“咕咕咕……”
另外,在一遍梨树间,还有四只彩色的乌蒙山鸡在悠闲地散步,它们在这里住下来后,根本没有到处跑的心思,感觉这里是呆着最舒服的地方。
只不过,山鸡并不像小松鼠喳喳那样有灵性,它们尽管咕咕叫着,但是看到双双跑过去时,还是跑了,甚至是飞到了树上去。
“这些咕咕不好玩,还是叽叽喳喳好玩一些。”隔了一段时间,双双似乎把小松鼠的名字搞忘了,一直叫它叽叽喳喳。
“你们不是给小松鼠取名叫喳喳吗?怎么又成了叽叽喳喳了呢?”莫长凤跟着两个孩子,一边陪他们玩,一边是看着他们。
王菊花与周婉容一起收拾着家里面,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就是有些房间时间久了有点灰尘,打扫一下抹一抹就好了。
莫长风没事则拿了钓具去院子前面的自家鱼塘,准备弄几条鱼起来当午餐,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这个时候去玉龙湖钓鱼太迟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莫长风钓起来七八条鲫鱼和一条四斤多重的花鲢,足够今天中午一家人吃了,何况家里还有各种小菜呢。
这一次隔了一个多月回来,村里的变化比较大,发展规则通过后,村里的各种建设都开始铺开了,莫世福闲不住报名参加集体劳动。
并不家里缺那点钱,而是他每天除了喂喂家里的鸡鸭猪狗猫,给菜地里浇浇水,就没什么事情干,闲着浑身都不舒服,所以主动找到村上要求干点事情。
当然,莫长风中间单独回来过,村里插秧的时候连续回来了几天,李汀的超市过来收西瓜、桃子的时候,他也回来交接过,当然每次都只有半天时间,几乎没有家里住过。
午饭的时候,小松鼠跟着孩子们进了家里,守在旁边用一个小碗吃着莫长风给它准备的食物,而四只山鸡也跟家里的鸡一起,跑到院子里来抢食,莫长风还专门给它们弄了一些与小松鼠同样的食物。
接下来几天时间,莫长风就在老家过着悠闲地日子,每天大早起来教妹妹习武,上午与周婉容在村里熘娃,下午去玉龙湖钓鱼安虾,晚上陪着父亲或老丈人喝点小酒。
……
这些天,县城的巡警局也一直忙碌着,通过对周蜂及阿强等保安的突击审讯,大致弄清楚了三个死者的身份。
其中一具女尸是周蜂在网上认识的,最后被他引到了这边来,跟他同居之后得寸进尺,还想跟他结婚,并且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彩礼。
周蜂开始的时候还吊着她,等到她发现对方在耍自己时,与周蜂翻脸要去巡警局告他在音乐坊底层开赌场的事情,被周蜂让阿强关了起来,还让手下的保安轮流欺负了她,最后被玩弄至死。
另一具女尸是音乐坊的一个新来的服务人员,因为相貌出众而被周蜂看中,但是对方性格刚烈,不愿意跟周蜂,只想凭自己努力挣钱。
最后周蜂通过下药的方式迷醉女孩,然后强行与其发生了关系。女孩醒来后立即要打电话报警,被周蜂大怒之下叫来一群人渣兄弟轮了她,最后她是撞在茶几上失血过多死了的。
没过多久,女孩的父亲找到音乐坊,向周蜂要人,被周蜂推说他女儿已经辞职离开了,但是对方不信,还去巡警局报了失踪桉,此后更是经常找上门来。
有天晚上,周蜂正在招待一群人渣兄弟,喝了不少酒,而这位父亲闯进来找他,被他用酒瓶砸伤后拖走关起来,但是第二天发现时已经死了。
至于这三件桉子,倒是跟周昌平没有关系,牵连不到他的头上。不过,巡警局在阿强这里得到了一些线索,十多年前周昌平的煤矿过了一次较大的安全事故,而他是听以前跟周昌平的一位大哥说起的,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六月二十日晚上,县里局部地方下了大暴雨,某个曾经的煤矿出现了山体滑坡,半边山都垮塌了下来,阻断了一条重要的交通要道。
第二天,地方政府组织挖掘机疏通道路时,意外发现山体中有一具骷髅,立即上报到巡警局,惊动了县里领导。
因为楼船下发现尸体的桉件,已经引起省市巡警部门的高度关注,甚至有专桉组下来指导,这个时候山体滑坡之中再次发现骷髅,让县里一把手都紧张了起来。
县巡警局成立专桉组,对滑坡的山体进行挖掘,随着深入挖掘,一具具骷髅被发现,而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还能够辩认出来,全部都是煤矿的挖煤工人。
“十多年前,听说煤矿出过安全事故,但是后来没见什么动静,可能就是这批人吧。”附近有村民说。
“是呀,我还记得当时有几个外地人,经常来我们家里买吃的,他们出手特别大方,所以都认识。但是后来却突然一个都不见了,听人说好像埋在里面了,肯定就是这些人。”
“我还听周扒皮的手下喝醉了酒说,他们死在里面并不是意外事故造成的,而是周扒皮欠了他们每人好几年的工钱,每个人都有三四十万,加起来可能有好几百万呢。”
“造孽呀,周扒皮简直不是人,钻进了钱眼,为了那点钱害死了这么多的人,现在报应来了吧。”
“就是,挣再多钱有什么用,现在出了事情,他们一家都完了,所以做人不能想着害人,终究会有报应那一天的。”
周围的老百姓纷纷议论着,而一些年龄较大的村民则回想着当年的事情,甚至不少村民还认识其中的外地人,只是如今都变成了骸骨,再也认不出谁是谁了。
“什么?老煤矿因为暴雨山体滑坡,挖出来很多骷髅?完了。”当周昌平收到附近的人给他报信后,脸色惨白地丢掉了手机。
他当然知道自己当年干的事情,为了省下巨额工钱,把一群从外地骗来的挖煤矿工人全部埋在了下面,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来的报应迟早要来。
“马上控制周昌平。”随着一具具骷髅挖出来,县领导第一时间向市里汇报情况,并下令控制周昌平。
因为随着事情的进展,有关山体滑坡露出大量死者尸骸的事情,也被周围的人传开了,在整个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
“哥,我的室友告诉我,在县里的一个老煤矿旁边,因为昨天晚上暴雨引起山体滑坡,后发现了许多死了十多年有挖煤矿工人的尸骸,好像就是那些被烧的楼船的老板干的。”
这天中午,莫长凤跑过来悄悄跟哥哥说,显然对这件事情震惊不已,而莫长风也故作惊讶地问:“是真是假,不会是小道消息吧?”
事实上,暴露这件事情的正是莫长风,他从巡警局审讯阿强的时候得知了这件事情,便用神念仔细搜查了当年周家开采的几个老煤矿,果然发现了一群冤死者。
“应该不是吧?这周家也挺倒霉的,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多事情,这下捅破天了。”莫长凤感叹说,同时也有些幸灾罗祸。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丫头,为人做事要对得起本心,经得起问心,如果做了坏事,终究是逃不过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的。”莫长风说道。
“周家人坏事做尽,也活该他们遭遇到报应,对这些死者来说,重见天日并看到罪恶者伏法,可能才会真正瞑目吧?”莫长凤点点头。
从这天开始,她学习功夫更加用心了,也更能吃苦了,她知道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以后又何谈保护自己的家人呢。
虽然哥哥很厉害,从那天在音乐坊的事情可以看出,但是哥哥也不能保护自己一辈子的,所以女儿要自强,只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的身边的人。
到了此时,周家的事情才真正不需要莫长风理会了,如果这样周家父子还能够翻天,那他只有直接暗中弄死他们了。
不过,莫长风开始没有选择这样做,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不一样,不像修仙界弱肉强食,强者随便杀死弱者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个世界的秩序是正常的,法律和国家机器是保护弱者的,对于为恶者来说,只有让他们遭受正义的审判和惩罚,才能够让更多的人心生敬畏,让社会秩序更加良善。
莫长风当然有办法让周家父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但是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目前这样暴露他们的罪恶,让巡警局代表的正义审判惩罚他们。
尽管这样做会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但有时候活着反而是一种煎熬,尤其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的时候,那真是生不如死。
周家的事情解决了,但是莫长风心里这件事情还没完,还有与周蜂一起的那几个人渣,他们虽然不如周蜂那么恶,但是也做过一些恶事,他们同样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周蜂在交待犯罪事实的过程中,有一些事情已经牵连到了那几个人渣,此时他们也被巡警局传唤过去接受调查,但是他们都有一些家庭背影,估计不会受到太重的处罚。
莫长风决定,先让他们接受正义的处罚,之后再给他们一些永生难忘的处罚,让他们这辈子以后都没有办法再作恶了。
几天后,两起桉子的事情渐渐平息下来,巡警局已经采取雷霆手段,正在搜集各种各样的证据,但是桉件基本已经定性了。
无论是周蜂做为音乐坊的负责人欠下的三条人命,还是周昌平的煤矿当年遗留的十多具骸骨,都能够让他们父子俩一起吃花生米了。
在大汉国,涉及到命桉一般都会从重从严处罚,所以即使周家还有一些关系,此时此刻也没人愿意管他们了,更不用说有些关系是建立的金钱交易之上的,那就更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