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毓芬没那么守旧,要是萧山喜欢的姑娘,家庭差了那么一些,他们家也是可以接受的。
张毓芬只怕自己儿子不结婚。
季安宁是步走从南区走回西区的,刚过了南桥,她就看见站在桥尾的萧山。
季安宁闪了一下神,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等走近了,才发现,萧山确实是站在那里。
“阿宁,你今天过来的时候,知道是我家吗?”萧山眸色微暗,直接出声问了季安宁。
季安宁:??
她知道个鬼。
季安宁摇头:“不知道,你没和玉枝说什么吧,玉枝挺好一姑娘。”想到方玉枝的话,季安宁好笑的递了萧山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还藏着掖着啊。”
萧山目光漆深的望着季安宁,他听了季安宁的话,心下一沉,忽然就告诉季安宁,他喜欢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喜欢她。
萧山觉得自己洒脱了一辈子,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他窝囊的连自己都看不上。
萧山唇角微勾了一下,狭长的眼眸对上季安宁打趣的目光,点头道:“有了。”
这个有了说的季安宁措不及防。
她眼睛不觉闪着亮光:“真有了?”
季安宁想了一下部队里的人,萧山平日不与冯雅和高媛搭话,唯一搭话的,还真就是赵青瑛了。
季安宁嘴角抽了抽:“祁山,你别告诉我,你看上赵青瑛了。”
萧山听着久违熟悉又好像有些陌生的名字,轻笑了一声:“我喜欢赵青瑛?亏你能想得出来。”
季安宁闻言松了口气,不是赵青瑛,是谁都行。
季安宁了然的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不是就成,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去追,不对,你这情场高手,哪用得着我教。”
季安宁摆摆手,就要往西区的方向走。
刚走了两步,她的胳膊忽然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拉住,季安宁不得不停下脚步,回看了萧山一眼,挑眉笑道:“干嘛?”
“喝杯酒。”萧山想喝酒壮胆。
“改天吧,天不早了。”季安宁低下视线看着萧山的胳膊,示意他松手。
“阿宁,我打算和你说点事情。”这件事情藏在萧山心里够久了,他怕再不说,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或许说了之后,他也就看开了。
萧山落在季安宁身上的目光很沉,脸上的神情绷的很严肃。
见惯了萧山吊儿郎当的模样,突然看他这样,季安宁还有些不适应,跟着正了脸色:“什么事情,你说。”
“……”
萧山没说话。
一阵沉默。
季安宁跟着有些方了,她眉头微紧,“你碰上什么事了?”
萧山几度张口又欲言又止,“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回安城?”
“明天,你呢?”季安宁没好气的看了萧山一眼:“你要是不说我真走了。”
“我得过两天。”萧山勾了勾唇,眯了眯眼睛:“走吧,不然一会儿天黑了,我还得送你回去。”
季安宁摇头失笑,真的转身迈开了步子。
就在她转身之际,身后顺着一道微风,传来一句不低不高,却很清晰的声音。
“阿宁,你不是问我喜欢谁吗?”
季安宁眉头上挑,心道萧山这是要坦白从宽了?她刚点头,唇角边挂着笑意就要问他是谁的时候,紧接着传来的下一句话让季安宁石化了,整个人凌乱在微风中。
“是你,从之前到现在,一直是你。”
萧山说完之后松了口气,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倒是季安宁被吓得不轻,她脸色僵硬,皱着眉头转过身子,看着萧山那张如妖孽一般的脸孔,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缓解尴尬氛围的回答方式:“滚犊子,你别把什么锅都往我头上甩,你难不成还要告诉我,你这么多年不结婚都是因为我?这个锅我不背。”
萧山喜欢极了现在季安宁生气的模样。
他摸着鼻头笑了笑:“阿宁,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对我动过心没?”
萧山这一句接一句话弄的季安宁很是凌乱。
萧山一惯喜欢开玩笑,可现在季安宁知道,他是认真的。
是啊,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上一世,萧山的模样一点也不比现在差,她喜欢过吗?
季安宁恍然失笑。
季安宁也有过年轻的时候,她喜欢过一个人,只是那个喜欢,在萌芽阶段就已经被她扼杀了。
这么多年回想起来,她看着眼前的萧山,有些意外,又觉得很荒唐。
季安宁喜欢过萧山,那个时候她刚毕业又面临失业,羽翼未丰,是萧山资助的她,那个时候萧山的光芒真的很强,她喜欢一个一直帮她的人,好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他身边从不缺女人,季安宁就知道,她不该他,他的光芒太强,更不会看到她。
季安宁控制的极好,本来才是刚刚萌芽的喜欢,就被她掐灭了,以至于后来,季安宁真的就没什么心思放在情爱方面了。
所以现在,季安宁听到萧山说喜欢她,实在是一件很荒唐,又觉得很奇怪的事情。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埋汰我?”承认与否都不重要,因为现在她很清楚,她的一颗心,都拴在顾长华的身上了。
如果告诉萧山,只会让他心里更不痛快。
萧山闻言笑了,笑的苦涩,但这个答案已经足以,他松了口气:“我就问问,又不做什么,再说,我也抢不过顾长华,顾长华挺好。”
季安宁深深看了萧山一眼:“你早些找个合适的姑娘结婚吧,别单着了。”
“怎么?”萧山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他唇角上扬,邪笑了一声:“怕我和顾长华抢你啊。”
“那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季安宁瞥了萧山一眼,没好气的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萧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还真怕季安宁一脚踹过来,他笑着摆摆手:“快走吧,我可不送你。”
这次萧山是真的放季安宁离开了。
大概他也应该放自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