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死后,刘辩命柴绍率领一千汉军押解数千乌桓降卒前往辽东郡统一看管,随后率领余下汉军骑兵以及前来助战的鲜卑骑兵自白狼山一路南下,直取内部空虚的辽西、右北平,以及渔阳三郡,兵锋直指幽州郡治广阳郡。
辽西、右北平、渔阳三郡,向来都是胡汉杂居,虽然名义上被划分在了大汉的管辖范围之内,但实际上却一直都被乌桓所占据。
由于刘辩的异军突起,直接导致丘力居不得不放弃三郡,选择率军北遁避其锋芒,故而导致三郡兵力空虚。
而一向对北地纷争采取绥靖政策的刘虞,因不敢轻易开罪于乌桓,因此不敢生出染指三郡之心,从而导致三郡的权利出现了一段真空期,而刘辩在亲手覆灭乌桓之后,秉大胜之势南下,最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不血刃的将三郡收入囊中。
刘辩亲率五千铁骑驻扎在潞县一带,此地距离幽州治所蓟县不足百里之遥,骑兵在全速行军的情况下,可朝发夕至。
时值六月上旬,刘辩率军驻扎在潞县以西二十里,而其率军攻灭乌桓的消息早已经过锦衣卫的刻意散播,传遍北地。
幽辽并冀四州百姓初闻乌桓覆灭的消息时,纷纷上街奔走相告,各县百姓亦是自发的庆祝了起来,对于常年生活在北地的百姓而言,北方少了乌桓这一大隐患,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而剿灭乌桓之后,刘辩的声望亦随着这一消息再次响彻大江南北。
各地豪杰听闻刘辩率军在潞县一带驻扎,纷纷主动前来投军。
初平元年,六月初八。
己时刚过。
由于连番作战的缘故,刘辩难得睡了一个懒觉,今日稍稍起的晚了一些,洗漱过后,忽闻刘瑾入帐来报:“启禀陛下,营外忽然来了一队人马,大约五百人左右,领头之人生得浓眉大眼,身形颇为雄壮,其人欲率众投军,不知陛下是否召见。”
刘辩闻言,皱了皱眉,默默地瞥了刘瑾一眼,冷哼一声,道:“将人带来见朕。”
刘瑾的道德属性只有区区二十点,刘辩见他说得这般郑重,先入为主的以为他是收了对方的好处,故而才会表现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虽然刘辩对刘瑾表现得十分冷澹,但人还是要见的,毕竟人家带了五百多人来投军,这对目前缺兵少将的刘辩而言,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刘瑾很有自知之明,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差,在看到刘辩的态度之后,便知他对自己产生了误会,但刘瑾并没有急于向刘辩解释什么,因为他坚信,待刘辩见到来人之后,定会一改先前的态度,对来人另眼相看。
刘瑾毕恭毕敬的向刘辩行了一礼,旋即默默地退了出去。
望着刘瑾离开的背影,刘辩皱了皱眉,道:“平日里好似一个话痨般的马屁精,今天怎么忽然转性了?”
刘瑾的表现大大的出乎了刘辩的意料之外。
良久之后。
刘瑾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名身长八尺,生得浓眉大眼,面如刀削斧砍般棱角分明的英俊青年。
刘辩见状,立时便来了兴趣,仔细的在青年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旋即缓缓开口,道:“汝欲投军?”
“是。”
青年点了点头。
青年默默的在刘辩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皱了皱眉,最终好似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略显迟疑的开口问道:“世人皆言三郡之主乃是如假包换的弘农王,不知世人所言是否可信?”
青年话音落后,正巧李儒与杨修等人联袂而来。
许是面前这位青年的卖相实在太好的缘故,也可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的缘故,刘辩在闻言之后,竟罕有耐心的伸手指了指躬身立于帐内的李儒与杨修,旋即亲自为青年介绍了一番,道:“李文优,杨德祖。”
“将你们的验传拿给他看。”刘辩对二人说道。
李儒与杨修闻言不禁对视了一眼,虽然感到刘辩的要求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二人却不敢违逆刘辩的命令,于是纷纷从怀中取出验传,递给青年,令其自行查看。
青年将二人的验传拿在手中,细细的查验了一番,见确认无误之后,才恭恭敬敬的还给了二人。
这时,刘辩竟鬼使神差的取出了证明其弘农王身份的大印,旋即将其随手丢向了青年。
青年见状,连忙伸手接过刘辩丢来的印绶,定睛看向印面上刻着的几个纂刻小字,旋即喃喃的读了起来:“皇太子宝...”
“嘶!”
青年在看到大印上的纂刻小字之后,终于不再迟疑,当即将大印双手奉上,旋即双膝跪地,向高居主位的刘辩行了一个大礼,道:“草民乃常山人氏,姓赵,单名一个云字,字子龙,拜见弘农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宇文成都从帐外走了进来,他默默的瞥了一眼匍匐在地的赵云,旋即皱了皱眉,他从赵云的身上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里所言的危险气息,并不是说赵云有图谋不轨之嫌,而是说宇文成都从年纪轻轻的赵云身上感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
宇文成都的表现被刘辩尽收眼底,二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刘辩微微一笑,向宇文成都使了一个眼色,令其试探赵云一番。
刘辩在初见赵云时,立时便感到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正苦于不知该如何考验赵云一番时,正巧遇到了前来复命的宇文成都,于是刘辩当即便生出了让宇文成都试一试赵云深浅的心思。
有些人单凭卖相就足以令人对自己另眼相看一番,赵云便是如此,而有些人长得其貌不扬,但只要一开口,便能够让对方看出自己的不凡来,贾诩便是其中的代表,还有些人因为家事的缘故,令人不得不对其高看一眼,杨修便是其中的代表。
至于那些长得其貌不扬,口才也实在不怎么样的,想要出头实在比登天还难。
宇文成都默默的瞥了一眼赵云腰间的佩剑,旋即故意装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样,道:“陛下当面,为何携带兵器?”
宇文成都说罢,当即伸手抓向赵云腰间的佩剑。
突遭袭击,赵云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闪身的动作,原本跪着的身子亦顺势站了起来,他本想开口向刘辩解释一番,然而宇文成都却压根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面对咄咄逼人的宇文成都,血气方在的赵云又岂是随意任人拿捏的主儿?于是二人便在刘辩的营帐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这一战进行的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看得众人心惊肉跳、惊叫连连。
二人起初只是以拳脚相攻,而随着战斗进行的越发激烈,二人最终在刘辩的默许下,竟然各自炒起了兵器,赵云手提龙胆亮银枪,而宇文成都则以凤翅镏金镋与之展开了对攻。
二人战至五十余合时,刘辩的帅帐已经被二人的兵器撕扯得只剩下几根木桩了,而用牛皮制成的帐篷早已被二人撕扯得面目全非。
南霁云等人纷纷循声而来,旋即尽皆目瞪口呆的站在空有几根木桩的帅帐外,默默的关注着战场中央的二人。
二人在没有帐篷的帅帐内大战了一百回合,最终在宇文成都略占上风的情况下以平局收场。
刘辩见二人火气越来越大,担心赵云会伤在宇文成都的手里,因此不得不出面干预了一下,最终二人在刘辩的干预下打成了平手。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云根本就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因为二人进行的是步战,并且宇文成都使用的凤翅镏金镋是重型兵器,在没有马力加持的情况下,手持重兵的宇文成都与使用长枪的赵云交手,根本就是故意在让着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