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的话着实将刘辩给震惊了一回。
在古代,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军队几乎很少有进行夜战战斗,因为古代食物短缺,百姓大多营养不良,以致大多百姓都患有先天性夜盲症。
而宇文成都的那一句全天候部署,当真是将刘辩给吓得不轻。
望着宇文成都离开的背影,刘辩长舒一口气,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道;“看来成都平时没少在训练一事上下功夫啊。”
连番作战非但没有磨灭掉汉军士卒的士气,反而还令其士气变得越发的高涨了起来,究其原因主要在于沮阳城此刻已危如累卵,众人皆知,破城只在旦夕之间。
反观以逸待劳的沮阳守军,一个个就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将无斗志,兵无战心,这样的军队又岂会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汉军对手。
拓跋诘汾在领略过刘辩的手段之后,终于认清了刘辩的为人,听闻刘辩所下之令,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召集麾下人马,在辕门前整军列阵,只待刘辩一声令下,便可毫不迟疑的向沮阳发起全面进攻。
良久之后。
宇文成都带着刘辩的诏令前往辕门前宣旨。
宣读完圣旨之后,拓跋诘汾当即率领大军向沮阳行去。
经过连番数场大战之后,拓跋诘汾与宇文成都所领人马加在一起,只有两千八百人左右,柴绍率军在蓟县驻扎,他有心前来助战,但没有刘辩的命令,他亦不敢轻举妄动。
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
刚刚带人扑灭城中大火的公孙续,拖着疲惫的身体登上城头,望着眼前漆黑一片,发出一声轻叹,道:“夜色已深,看来汉军应该不会来了。”
“又是有惊无险的一天啊。”公孙续喃喃自语道。
公孙续话音刚落,却见斥候飞马来报,道:“将军,不好了,汉军开始攻城了。”
公孙续闻言,心头一惊,半信半疑的看向斥候,道:“汉军在哪里?”
斥候满脸焦急的手指北门方向,道:“汉军从北门向城头发起了进攻,城头守军多与王门将军有旧,他们在有心之人的刻意挑唆之下,纷纷临阵倒戈,如今北门已经危如累卵,还请将军速速发兵救援。”
斥候话音落后,忽见又一波斥候来报:“将军,公孙将军不幸于乱军之中被敌将所斩,如今北门已失,还请将军速速发兵救援,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斥候口中所言公孙将军乃是公孙瓒从弟,公孙续叔父,公孙范。
噩耗接二连三的传来,令本就疲惫不堪的公孙续忽然两眼一黑,竟然急火攻心,当场晕死了过去。
众人见状,顿时便慌了手脚。
前渔阳太守邹丹见状,连忙上前为公孙续按压人中,抚背顺气,待公孙续悠悠醒转之后,邹丹急声说道:“快快振作起来,你是沮阳城中的主心骨,现在可不是做甩手掌柜的时候,到底是战还是逃,必须尽快拿一个章程出来。”
这时浑身浴血的单经纵马飞奔至二人的面前,道:“快走,敌军已经入城,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单经说罢,当即命人为公孙续与邹丹牵来两匹战马,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离开这里,而后再做从长计议也不迟。”
单经话音刚落,忽然发出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叫,他面目狰狞的转头向身后看去,却见安禄山已经带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安禄山右手提着一杆马槊,槊尖径直刺进了单经的身体,透胸而出,鲜血自单经的后背汩汩流出。
安禄山狞笑一声,右手稍一用力,抽出马槊的同时,亦连带着将单经给带到了地上。
安禄山冷冷的瞥了一眼犹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单经,旋即轻夹马腹,胯下战马心领神会,当即踏前一步,前蹄正好不偏不倚的踩踏在了单经的面门上,单经在发出一声闷哼之后,两腿一蹬,当场气绝身亡。
人狠马也毒,安禄山与其胯下战马的脾性绝对堪称绝配,真是什么人骑什么马。
安禄山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邹丹楼在怀中的公孙续,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是跪地请降呢?还是学你那死鬼老爹一样死战到底啊?”
公孙续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强撑着身体艰难地站了起来,他一把抄起靠在垛口的长枪,咬牙切齿道:“公孙氏只有战死的儿郎,没有投降的将军。”
“嘿...”
安禄山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言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鄙夷和轻蔑,道:“瞧你那副德行,跟你那死鬼老爹相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就你也配跟我来这一套?你他乃公的连头狗熊都算不上,就别跟俺面前装大尾巴狼了。”
安禄山说着,竟然直接无视了面前的公孙续,转身向身后看去,见马道那里只有几名举着火把照明的汉军士兵,于是他高声问了一句:“将军安在?俺逮到一条大鱼。”
一名什长闻言,连忙高声回道:“将军刚刚带人往县衙方向去了。”
“哦。”
安禄山默默地点了点头,刚刚回身之际,却见邹丹正挥舞着一杆长枪向自己的胸口处直刺而来。
安禄山无语的撇了撇嘴,挥舞马槊向外随手一拨,当即将直刺而来的长枪打得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见邹丹偷袭不成,仍不死心,于是安禄山终于收敛了笑容,道:“真是给脸不要脸,既然你已经活够了,那俺便成全你吧。”
安禄山话音落后,当即挥舞马槊,向邹丹使出了一记力噼华山。
马槊当头砸下,而邹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又如何会是安禄山的对手,虽然他已经做出了横枪格挡的动作,但随着一声脆响过后,长枪应声而断,伴随着来自邹丹的一声惨叫过后,安禄山默默地收回马槊,瞥了一眼邹丹被砸得碎成两半的脑袋,道:“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竟也敢与俺叫嚣?真是不知所谓。”
安禄山说罢,抬头看向以枪拄地的公孙续,道:“你是自行了断呢?还是准备让俺亲自送你一程?”
公孙续在遭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原本那股子心气儿亦随之泄了,再加上多日伤心与操劳过度,身体忽然就垮了下去。
“某便是死,亦要如父亲那般,死在冲锋的路上。”
公孙续说罢,拄着长枪步履蹒跚的向安禄山走了过去。
安禄山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再次看向公孙续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钦佩的表情,他向公孙续竖了一个大拇指,道:“俺收回刚刚那些羞辱你的话,俺认可你是一条好汉。”
安禄山说着,皱眉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只可惜你学艺不精,此生再也不能为父报仇了,既如此,便让俺送你一程吧。”
安禄山说罢,重重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心领神会,当即踏前一步,而安禄山则借助马力,挺槊直刺,顿时便将公孙续给捅了一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