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花木兰回宫向刘辩复命,最终在福宁殿见到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刘辩。
福宁殿乃皇帝寝殿,花木兰进殿之后,先是皱了皱眉,遂满脸疑惑的上前向刘辩行礼,道:“末将已经遵照陛下的吩咐,将康王家眷全部送往宫外的康王府中,不知陛下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刘辩闻言,微微一笑,抬头望向花木兰,见其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虽算不上倾城美人,但也别具一番风格。
刘辩在花木兰的脸上打量了良久,遂发出一声轻叹,道:“将军随朕辗转数百里,功勋卓著,然而朕却实在不知该如何奖赏于你,大宋从未有过犒赏女将的先例,朕亦因此而犯了难。”
花木兰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道:“末将一片赤诚之心,本不为赏,惟愿海晏河清,百姓不再受胡虏之苦。”
刘辩见她竟如此通情达理,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遂伸手拍了拍一旁的御阶,让花木兰坐在自己的身边。
在正式重登九五之前,刘辩还算比较有节操,始终没有前往龙椅就坐。
花木兰见状,不禁皱了皱眉,扭扭捏捏的来到刘辩的身边,但只在台阶上搭了一个边而已。
望着显得有些拘谨的花木兰,刘辩不禁笑出了声,道:“不想巾帼不让须眉的花将军,竟也会露出小女儿态的一面。”
花木兰此时已是俏脸微红,默默的低着头,竟然连跟刘辩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刘辩见她始终低头沉默不语,于是只好由自己来开口,道:“朕欲封你为德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花木兰闻言,心头小鹿乱撞,却又不敢随意开口,担心刘辩会因此而看轻了自己。
刘辩见她迟迟不发一语,以为她不愿做自己的妃子,于是连忙又为她提供了另一项选择,道:“若你不愿入宫为妃,朕可以做主,赐你良田千顷,许你回乡做一位富家翁。”
花木兰闻言,秀眉微蹙,默默地摇了摇头。
刘辩见状,不禁皱了皱眉,侧头与一旁的宇文成都对视了一眼,遂通过眼神与之进行了一番交流:“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宇文成都微微一笑,踱步来到花木兰的面前,俯身行礼,道:“臣宇文成都,拜见德妃。”
花木兰见状,一张俏脸立时变得好似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连连摆手,道:“将军快快请起,我哪里担得起您的大礼?真是羞煞个人。”
曾经的顶头上司,如今却向自己俯身大拜,这一幕看得花木兰不禁俏脸通红,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往里钻。
刘辩见状,心下了然,遂一把将花木兰给横抱了起来,朗声大笑道:“朕亦许久未曾尝过鱼水之乐,今日便有劳爱妃,陪朕大战三百回合吧。”
“啊?”
花木兰闻言,不禁被吓得花容失色,道:“这...这...未免也太快了些。”
宇文成都见状,不禁微微一笑,十分识趣的退出了福宁殿,并亲自为二人关上了殿门。
刘辩贵为天子,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世间女子见之,无不对其青睐有加,而身为女子的花木兰自然亦不能免俗。
正当刘辩与花木兰在福宁殿内翻云覆雨之际,宫外的康王府中,正上演着一幕君臣相见分外眼红的滑稽戏码。
名为天子,实为康王的赵构,口中塞着麻布,头上亦蒙着一块黑色头套,被几名士兵十分粗鲁的从马车上给拉了下来。
入府之后。
当士兵摘掉套在赵构头上的头套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负手站在面前的万俟卨。
君臣二人甫一见面,万俟卨下意识的便要上前与之见礼,然而身子已经弯下去一半的万俟卨,忽觉有人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于是连忙直起腰板,一脸尴尬的讪笑一声,向一旁的将军拱了拱手,道:“习惯成使然,一时间竟忘了对方的身份,让诸位兄弟见笑了,见笑了。”
中年将军浑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道:“我等只负责在此看守朝廷钦犯,其余之事一概与我等无关。”
万俟卨了然的点了点头,遂笑呵呵的伸手作请,道:“康王,家眷已在府中恭候多时,请移步大堂说话。”
赵构目光森然的直视着万俟卨的双眼,对准他那张极尽谄媚的胖脸,狠狠的啐了一口,遂破口大骂道:“似你这等首鼠两端的卑鄙小人,将来必不得好死。”
万俟卨伸手抹了一把被喷得满是口水的脸,讪笑道:“您清高,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我是被人踩在脚下的蠹虫...”
万俟卨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道:“我就纳闷儿了,您在与金人暗通款曲的时候,您的内心就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惭愧?您就不想想,深受胡虏之祸的大宋子民?您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被供奉在太庙里的列祖列宗吗?”
老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而被当众揭伤疤的赵构,顿时变得勃然大怒,恨不能当场手刃了万俟卨,方解心头之恨。
幸而有士兵从旁死死的扣着赵构的两只手臂,否则,赵构立时便会化作恶犬,以一招饿虎扑食,将万俟卨狠狠的扑倒,将他吃的连根骨头都不剩。
“混账,我要杀了你。”
望着毫无天子威仪的赵构,万俟卨微微一笑,阴阳怪气的伸手指了指赵构,道:“这句“我”用的很好,值得表扬。”
“这不正是一个好的开始吗?”万俟卨笑呵呵的说道。
二人在康王府内打了好一会儿的讥讽,直到康王府内忽然涌进来几十名身穿孝服的军士之后,二人之间的争吵才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望着一拥而入的人群,万俟卨的举动却是大大的出乎了赵构的意料之外,他竟然当众向府门方向跪了下去。
这一幕看得赵构不禁皱了皱眉,顺着万俟卨跪拜的方向望了过去,结果,却见几十名身着孝服的军士正抬着一尊巨大的棺椁向府内缓缓走来。
赵构见状,被吓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遂趁着一旁看守不注意时,抬脚在万俟卨的身上狠狠地踢了两脚,道:“尔等当真好大的够胆,竟敢公然弑君?”
万俟卨疼得不禁咧了咧嘴,遂怒不可遏的看向赵构,毫不留情的斥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区区康王而已,安敢称君?”
“此乃太上皇的梓宫,官家知你不忠不孝,故而特命人将太上皇的梓宫抬进府中,令尔等不肖子孙好生祭拜一番。”
万俟卨说着,冷冷的瞥了赵构一眼,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鄙夷与不屑,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本官好心奉劝你一句,莫要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