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空笑起来的声音很洪亮，逸散出来的能量让这无无下的黑洞都在震颤。

啪啪——

周毅拍着手，赞叹道：

“不愧是老师，利用科技克隆出凤皇的胚胎，将自己一半的本源注入到那胚胎里。”

“使得这试验品从小有了涅槃和吞噬两种异能不说，还无法脱离你的操控。”

“就是不知道，这涅槃本源结晶老师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周毅的声音很平淡。

哪怕面前的莫长空成功吞噬掉赤帝，踏入了六阶巅峰，即恒星层次。

听到周毅的声音，莫长空的大笑戛然而止。

那虚影忽然凭空盘膝坐了起来，面色愁苦。

足足过了半刻钟，才自嘲一笑，两手放在膝盖，摇头说道：

“老夫却是忘了，凭你那谨慎的本性，又怎么可能不来查探。”

“比不得老师偷天换日，鱼目混珠，算计兄长、算计弟子，到头来连养育多年的儿子都是试验品。”

周毅脸的笑容不在，平静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冷意。

说着，摇了摇头。

“我倒是糊涂了，老师活成这样，一定很难受吧，还是让学生我来，帮您解脱吧。”

“帮我解脱？”

莫长空一愣，旋即仰头大笑不止，笑够之后，这才说道：

“宁可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我又怎么会因为他们难受？”

“周毅，这天下太大，大到生灵无数；可这天下也太小了！”

莫长空叹了口气，冲着周毅抬起手，大拇指抵在小拇指，其余手指回扣，再三摇晃之后，强调似的再度说道：

“太小了，小到只能有一个人站在最高处。”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所以，死在多人都可以？”周毅想起整个天元不足百亿的人口，脸的讥讽多了起来。

当初他在的时候，整个人族那也是三千亿打底，。哪怕一开始的黑暗时代，也没少过千亿。

“那又如何，成大事哪能没有牺牲的？尤其是我这种庸人，靠自己做不到，那便靠人命来堆便是。”

莫长空挥了挥袖子，眯眼看着周毅，似乎有些看不清，亦或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伸长了脖子，撩开散乱的头发，怔怔地点点头。

“你这种天才，一定理解不了那种卡在一层膜前无论你怎样努力，永远都无法突破到痛苦吧。”

“说什么厚积薄发，道什么大器晚成，说白了不过是庸人在自我安慰，谁不想像你一样，势如破竹，一年称王，半年成皇，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你又突破到了帝境。”

“你以为反周联盟就没有聪明人？错！这里面有太多聪明人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你活着，我们、我们的后辈永远没法出头。”

“所以啊，推翻你是众望所归。”

“可惜，你太强了，终究只能将你封印在无尽深渊，却是杀不了你。”

“唉~若是你能再晚一天，那该多好？”

周毅看着有些神经质的莫长空，嘴角再度掀起玩味的笑意，调侃道：

“所以，只要能登巅峰，哪怕只是一天，老师也甘心？”

听到周毅的话，莫长空凝视的双眼中陡然爆发出无尽的光彩，满是褶皱的老脸瞬间像朵菊花一样绽放。

“怎么，你愿意留我一天？”

只要有一天，那他绝对能彻底涅槃，到时候直接离开此界，前往星空便好！

莫长空心头冷笑，他对这个徒弟太清楚了，对异族心狠手辣，对人族却总是留几分情面。

“不，当然不。”

周毅手掌一翻，一截法则漂浮在手中，不断旋转。

这是他之前得到的那枚死寂法则。

“既然我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只好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是你之前教过我的，怎么你自己忘了？”

莫长空气息一滞，已经缩小到百米的身躯微微颤抖，连带着一片星辰都在晃动。

他右眼皮狂跳，莫大的危险感从心头升起，灵觉在脑海里狂叫：

“逃！逃！逃！”

这股危险感不是来自于周毅，而是来源于那一小截法则片段。

莫长空有些坐立难安，只要他在拖延一些时间，等他完全涅槃之后，他有信心在一瞬间从这里逃走。

而有着涅槃带来的生命力做保证，他绝对不信周毅可以一念杀他数千万次！

然而！

随着那枚法则碎片的出现，莫长空老脸涨红，连忙张嘴说道：

“当年的事还有幕后黑手，老夫这就细细道来……”

可周毅却是轻笑一声，将那枚死寂法则碎片丢入了涅槃本源结晶内。

眼神平静，心中暗道：

“等你死了，在虚拟世界都会交代清楚的。”

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要在莫长空最有希望的时候，让他见证绝望。

而现在，即将涅槃成功的他，将会因为法则冲突的原因涅槃失败。

从巅峰瞬间回落到之前普通人都不如的层次。

真是让人愉悦的剧本。

涅槃本源熊熊燃烧，比起那寸长的死寂法则，它犹如珠穆朗玛峰一般高大。

但随着死寂法则的深入，涅槃本源明灭不定的光焰却是逐渐暗淡下来。

不是那种马消亡，而是逐级递减。

一点一点的磨损着莫长空的希望和理智。

从满怀希望到心存侥幸再到心如死灰，短短片刻间，莫长空的脸色变幻不定，直至绝望。

“不——！”

悄无声息间，涅槃本源已经彻底黯淡下来，原本气势盎然的莫长空也变成了一开始那副水猴子模样。

寿元将近的老年斑爬的满脸都是，枯瘦如同鸡爪的手指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身散发着暮年特有的怪味，莫长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虚空。

神情呆滞，眼底无光。

“真是令人愉悦的表情啊，我最最亲爱的老师。”

周毅心情舒爽地就像是三伏天喝到蜜水那般，舒爽的想要开怀大笑。

于是他便这样做了。

笑着离开了黑洞，下一秒，便绞杀了莫长空。

让他步入了专门为他构建的虚拟世界，不断在成功的一瞬间遭遇背叛，然后功败垂成。

“好好享受吧，我的老师，享受这从云端落入泥潭的一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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