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皇甫嵩离开,刘渊便令黄叙将带来洛阳的所有财货都装了车。而后在他注视的目光中,直接向着张让的府邸而去。
“父亲,南中郎将是否有些太过着急了?”
此话一出,皇甫嵩当即便愣了下来,看着刘渊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声。
刘渊作为各方拉拢的对方,一举一动自然是受到各方的监视,虽然有心请张让与赵忠两人给自己说情,谋一个扬州刺史的位置,但又怕因此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毕竟想要获得世家大族的支持,便必须要跟黄门宦官一流划清界限,当初曹老板为了摆脱宦官一派的身份,甚至不惜以五色杀威棒打了十常侍蹇硕的叔叔。
而刘渊有着汉室宗亲的身份,自然不用前去巴结十常侍,然而以他的年纪,最多也就是获得一郡之首的位置。
想要铺开自己的计划,至少也得等到刘宏死后,否则攻打自己同僚的罪责,可是承担不起的。
但想要获得一洲刺史的位置,唯一的办法便是一方势力的保举。
天下汉室宗亲多如牛毛,自己虽然是后世之秀,但大汉的宗正刘焉恐怕也不会为自己做这个保举之人。
同样的大将军何进,作为世家大族推举出来的领袖,各地的郡守刺史,世家大族都不够分的,若是交州刺史,何进或许还会帮自己一把,但富庶的扬州刺史,恐怕何进便不会为了自己,而与天下的世家豪门为敌。
如今刘渊能够依靠的,便只有十常侍之首的张让与赵忠两人,一来自己不断表达出来的善意,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有心投靠他们,二来他们也想要在天下各州安排自己的势力。
毕竟没有地方的官员支持,他们便只是一帮谄媚的小人,一但他们失去了皇帝刘宏的信任,立刻便会被世家之人一拥而,连骨头都留不下。
“张常侍歇息了吗?”
来到张让的府邸,刘渊毫不避讳的递了自己的名帖。
有了皇甫嵩作保,自己即便大张旗鼓,各方势力也只会言说自己的善名,为了受冤的卢植,如何忍受十常侍的刁难。
“大人便是南中郎将刘渊?”
张让府邸的守卫见得刘渊的到来,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错愕,作为当朝的新贵,更是汉室宗亲,不仅丝毫不避讳十常侍,还大张旗鼓的迎了来。
心中虽然疑惑,但守卫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忙向着刘渊行了一礼,直接前去禀报。
“大人,南中郎将刘渊前来拜见。”
刚刚歇息的张让心头一震,立刻便坐了起来,拿着守卫送来的名帖,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还等什么,速速请南中郎将进来。”
“算了,还是本公亲自迎接吧!”
赶忙喝退了守卫,张让直接来到了府门之前。
“子鸿能来杂家府邸,真让蔽舍蓬荜生辉呀!”
张让此举可不单单是做给刘渊看的,更是做给盯着刘渊的大将军府与宗正府的人看的,刘渊既然来此,便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见得张让亲自出来迎接,刘渊心底一怔,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了一声,这些人能够做到大汉的权利中心,真是没有一个简单的。
心中虽然不屑,但却有一丝感动,且不说这十常侍是忠是奸,但就凭这份心性与气度,能够做到权倾朝野便不足为奇。
“呀,张公怎么亲自来了。”
“末将深夜打扰,死罪死罪呀!”
刘渊躬身行了一礼,张让立刻拉着刘渊的手,便往内堂走去。
待得坐定之后,方才开口问道:“子鸿深夜前来,不会是专程来看望杂家的吧!”
刘渊闻言,心底微微一沉,点了点头,随即便又摇了摇头。
“是,但却也不全是。”
刘渊的直接,直让张让猛然一愣,还没开口,便又听得刘渊言道:“张公,不瞒您,末将虽然早有心前来拜访,但不管是大将军何进那里,还是宗正府刘渊那里,都让末将寸步难行。”
“哦。”
张让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异,当即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前来。”
“不瞒张公,却是有人请末将前来说和,而借着这个机会,末将也才有机会来孝敬一番。”
刘渊话音落下,随即将手一挥,黄叙当即便带着亲卫营的士卒,将数十箱的财货抬到了大堂之中。
随着箱子全部打开,想让眼中贪婪的神色当即便显露无疑,阉人没有子孙,所为的权势也不过是侍奉皇帝所得来的,而唯一的念想便是捞足够多的银钱,好让自己失去皇帝的宠信之后,还能享受着富裕的生活,否则他们也不必帮着皇帝刘宏做这些买官卖官的勾当。
“子鸿这么大的手笔,恐怕不全是替别人办事的吧!”
张让虽然贪财,但也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何进与刘焉派人盯着他的府邸,但张让也不会想要让这个大汉的后起之秀投入他们两人的麾下。
因此皇甫嵩虽然已经颇为隐秘,但却怎能瞒的过他们。
皇甫嵩与卢植的关系朝野尽知,刚刚攻破冀州张角的老巢邺城,便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功劳让给卢植,为的便是将他从大狱里面捞出来。
然而卢植到底因为什么而被罢官下狱,他这个将刘宏心思捉摸的如此透彻的人,又岂能不知呢?
所以这些钱,刘渊全部都为卢植之事,他自然是不会收的,但若是刘渊是为自己铺路,那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客气。
“张公不愧是被陛下成为阿父的人呀!”
“所只为卢中郎将,末将自然不会前来让张公为难,相比于此事,末将更想要的是自己的前程。”
刘渊顺着,走到一箱满是金锭的箱子钱,将其中最大的一块金锭拿了起来,而后塞到了张让的手中。
“哈哈,子鸿说笑了,你虽然不是平叛黄巾军的主力,但凭借你的功劳,封个乡侯不成问题,甚至陛下也有意让你担任一郡之长,这般大礼,本公收的可是受之有愧呀!”
封赏大典,别人不知道各自的爵位与官职,但张让这个皇帝的宠臣又岂会不知道。
直接将皇帝对刘渊的封赏告知了他,一来让刘渊自己心里有个衡量,二来也是张让做人的准则,该收的钱,应该收多少钱,都是不会有丝毫的逾越。
而这也是大汉如今买官卖官之风愈加盛行,但从来没有出过乱子的原因之一。
张让虽然口中如此言说,但手中的金锭却没有丝毫还回来的意思,刘渊当即便知道了他的想法,当即轻声一笑,立刻开口言道:“张公,末将还年轻,对于爵位并不怎么看中,但若是能够将官职再往提一阶,那便更好了。”
一郡之长便是郡守,再往便是刺史,然而能够做到这个位置的,哪一个不是德高望重的人,刘渊连而立之年都没有过,若是让他担任这个官职,恐怕那帮世家大族就要炸了锅了。
刚想出言婉拒了刘渊,张让脑海中忽然又愣了下来,若是自己真的帮他做到了这个位置,刘渊对于他必定会感恩戴德,同时世家大族也会将他与自己列为一党,从而疏远了他,将刘渊彻底的推到了自己的麾下。
当下轻声一笑,直接开口言道:“此事虽然不容易,但却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不知道子鸿对于任职何地可有想法?”
张让没有拒绝,刘渊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当即将手一指旁边桌子的地图,直接开口言道:“听闻扬州乃是富庶之地,末将家境中落,因此想好好置办一些家产,顺便也为陛下分担一下内库,不知这里可否?”
“扬州?”
张让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刘渊还真是会挑地方,扬州虽然不是大汉的税赋重心,但相比较那些偏远之地,扬州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当下轻声笑道:“哈哈,子鸿真乃是忠孝之人呀!”
“你乃是汉室宗亲,年纪虽小,但陛下对于你的宠爱却是最高,陛下哪里自有本公前去言说,只是成与不成,便不是本公能够做主的了。”
得到了张让的承诺,刘渊赶忙拱手言了一声谢,随即将所有的银钱留下,直接便告辞离去了。
“张公,一切便拜托了。”
“日后但有吩咐,刘渊必定尽力而为。”
看着刘渊离去的背影,张让眼中的笑意却是越来越盛,先是招揽了都乡侯、东中郎将董卓,而后刘渊也投奔到了自己的麾下,这下看这些世家大族、还有汉室宗亲们还能奈何的了本公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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