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孟楚每每想到弘献吧嗒一声掉地上的墨镜，就忍不住笑出声。

弘献这么一名小嫩肉，被一个更嫩的女孩子盯上了，内心的阴影面积一定很大……

哈哈哈哈。

“笑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霍华成走了过来，他敲了敲孟楚面前的桌面，一脸疑惑。

今天是孟楚一个人来的，韩诺行被封弢叫去有事，不然又会跟着她，一副护食小狼狗的样子。

“没什么。”孟楚收了笑容。

霍华成通知她今天要问询小老九，她可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撒丫子跑来了，这等热情没sei了。

“对了，趁着小老九还没来，问你几个私人问题。”霍华成绕过桌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孟楚以为霍华成要问跟侯家人的谈话内容，于是点点头：“问吧。”

“你什么时候由韩诺行的女朋友变未婚妻了？”

砰地一声，当头一棒。

孟楚傻眼：怎么是问这个？

“你什么时候嫁？”霍华成又问。

“……”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刁钻。

“你为什么非要嫁给韩诺行？”

这是霍华成最后一个问题，他脸上的冷漠呼之欲出，好像充满了不解和惋惜一样。

他的心思，表白过，她懂。

所以讨厌韩诺行这个劲敌，她也懂。

可不知为什么，孟楚总感觉从霍华成的语气和态度上，她读出了另外的意思，可那个意思，和劲敌不搭边，她还不理解。

说话间，陆添推门进来：“老大，静瑟酒吧的老板，小老九来了。”

“行。”霍华成站起来，“一会儿问询室里见。”

“好咧。”说着，陆添又关上门，出去忙活了。

孟楚半晌没缓过神儿来，思绪还停在霍华成最后那么异样的表情上。

“不跟我过去吗？”又是敲桌。

“去！”回神，起身，孟楚一路跟着。

霍华成其实跟韩诺行一样，都是秘而不宣的性格，哪怕满腹的秘密，只要他不想说，所有的秘密都可以烂在肚子里。

问询室里，小老九已经乖乖地坐在了里头。

这男人是个30来岁的中年胖子，穿得挺时尚的休闲衣裤，可因为有点略肥，所以把显形的衣裤愣是穿出了地摊儿骚男的感觉。脖子上没金链子，手指上没玉扳指，看上去反倒有点“和蔼可亲”。

霍华成领着陆添坐里边，孟楚还是跟着另外两个刑警坐外面旁观。

大概是授意于侯门，这一次小胖子小老九很配合，可谓是问什么答什么。

说到当天静瑟里边有人吸食毒品也没哑口。

他说：“警察同志，你们伸张正义、维护社会和平这是对的，可干我们这行的，都是伸手管人家要口饭吃，人家客人在我们酒吧干点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们也不能挨个搜查，您说对不？”

小老九能当这个静瑟酒吧，没点油腔滑调的本事，指定干不得，所以他这一套说辞，不新鲜。

“再说我们也没那个权力啊……”小老九嘿嘿干笑了两声，“我小老九肯定是配合警察同志们的工作，要我们提供什么监控、视频，我都能提供，可这些人吃那玩意儿，我是真不知情，那玩意儿违法啊……”

霍华成哼笑一声：“你还知道违法啊？”

“那当然了，那玩意儿可碰不得，电视上天天宣传着呢！”

“当时杨慧如陪的是什么客人？”霍华成又问。

“这个……”小老九顿了一下，才说，“警察同志，您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哈。我们静瑟是正经公众场合，没有陪酒小姐的。她们那些卖酒小姐呢，都是酒厂为了多卖一点酒，把她们送过来当服务员的，说白了，我不给她工钱，她只要不惹事，我不管的。”

“在你的酒吧里出事，跟你没关系吗？”霍华成问。

“是是是，这个责任是有的。但是杨慧如她卖酒，卖到哪一桌，就跟哪一桌老板喝一杯，也很正常的，我确实不知情啊。”小老九说道。

“警察同志，您那天也看到了，就那些人，就是那些人在我店里玩嘛……”

这家伙，说了等于没说，一点突破都没有，绕来绕去，最后还是酒吧那些人。

孟楚侧目看着里边的情况，心里却盘算着，有些人如果不开口，要怎么才能让他开口呢？揍他一顿？

警察蜀黍听他们废话，也是不容易的哦！

“既然你不知情，我们再聊点别的。”霍华成似乎也没打算为难小老九似的，又接着问：“那天在你酒吧里，有多少是熟客？有多少是储值会员？这个你总知道吧？”

小老九哑然。

能在酒吧干这个勾当的，八成是熟客。这些瘾君子喜欢去自己熟悉的地方捣鼓那东西，所以，这个路线很合理。

“这个，这个涉及我们顾客的隐私……”小老九摸摸头。

“现在出了恶性刑事案件，如果故意隐瞒，你也跟着连炖……”陆添不声不响补了一句。

小老九的嘴终于被撬开，关于那天酒吧的顾客名单，也算是彻底来了个大总结。

突击了一个下午，终于弄出了点眉目。

等孟楚再抬头看挂在墙上的表，已经是华灯初上、夜晚时分。

肚子没出息地叫起来。

一天了，孟楚好像没记得自己吃过什么，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了。

摸了摸肚子，正捉摸着一会儿回去要不要买两个包子。

霍华成推门进了办公大厅，看看还在加班忙碌的陆添，又瞟了眼坐在电脑前的孟楚。

忽然来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孟楚一呆：“你没让我走啊。我也没想走。”

终于发觉了自己除了做时光猎人以外的新职业，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呢？

霍华成没说话。

陆添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程芬芳打来的。两个人正在暧昧期，陆添说话的语气带着温柔和松软：

“哦，快了，我们正在整理名单呢……嗯……晚上我找你吃饭？想吃什么？”

即将恋爱的气氛越来越浓烈，熏得整个办公大厅都甜甜蜜蜜的。

和傻站着的霍华成和呆坐着的孟楚看上去就和氛围格格不入，他看她，她看陆添。

陆添这边刚一挂电话。

霍华成便说：“行了，今天到这儿吧，都回家。”说完，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题外话

昨天是情人节，珺珺却是和家人一起过的，哈哈哈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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