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菱点了点头,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她想开了,与其天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还不如珍惜好每一天,不让自己后悔。
她赶紧跑到了厨房,亲自下厨,烧了整整一桌子菜等乌延回来,这些菜式都是她根据乌延的口味新学的,彼时只懂得诗情画意的大小姐,如今也开始拿起了锅铲,可是她却是幸福的。
可是到了饭点,她坐在院中静静等着,却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派去传话的小厮回来了,却说:“将军让小的带话给夫人,说是今日要留宿军营训练新兵,暂时回不来了,希望夫人早点休息,不必等他。”
阮香菱摸了摸肚中还没成型的胎儿,叹了口气,满桌的饭菜一口也没吃。
第二日,乌延有事未归。
第三日,乌延依旧有事未归。
第四日,阮香菱已经不再开始等待他了,照常的吃饭睡觉,似乎已经默认乌延不会再回来了。
怀孕初期,她的反应很大,一次不小心居然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屋里全是人,老妇人一脸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傻孩子!你如今怀了身孕一定要小心啊!我已经派人去喊乌延那混小子回来了!你且耐心等着啊!”
阮香菱笑了笑,没有说话。
晚上,乌延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可是阮香菱却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刚怀孕时候的惊喜了。
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在阮香菱的心中扎了根,逐渐开始失望。
可是乌延是个粗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妻子的情绪变化。
不久之后,阮香菱生下了一个男孩,乌延开心地抱着孩子哄道:“太好了!我们乌家有后了!以后等你长大,爹教你行军打仗好不好?”
迷迷糊糊的阮香菱听到这一句话顿时心惊,冷汗连连,气都喘不上来。
产婆大惊失色,尖叫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乌延立刻跑到了床边,握住她的手,关切道:“香菱,你还好吗?”
阮香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乌延的手,恳求道:“乌延,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乌延紧张的给她擦着汗,“什么事我都答应你,你不可以有事!”
阮香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绝对、不要、让我们的孩子、上战场。”
“这......”乌延犹豫了。
阮香菱紧紧抓着他的手,声泪俱下:“乌延,这辈子嫁给你,为你担惊受怕一辈子,是我的选择,我无怨无悔,可是我不想再为我们的孩子提心吊胆了,你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吗?”
“可是......”
“我知道你们乌家世代从军,保家卫国,可是......为国效力不一定非要上战场,不是吗?就让他从文,依旧可以为国效力。”
阮香菱含着泪说道:“乌延,我求求你,这一生我没求过你什么,我求你让我的孩子平平安安一辈子,让他可以多陪在我的身边,好吗?”
“别说了,香菱。”乌延抱住了虚弱的妻子:“我答应你。”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阮香菱还是振作了起来,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乌旭泓一天天的长大,在阮香菱的保护下变成了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可是乌延的父亲却无法看着自家男儿柔柔弱弱的样子,所以总是逼迫乌旭泓习武。
乌旭泓心里恨透了他的爷爷,被迫拿起剑,挥了没两下就砸到了自己的脚,疼的哇哇大哭。
正巧乌延经过,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哭什么哭!跟个废物一样!你爹我在你这个年纪......”
“那是你!”阮香菱赶紧跑了过来抱住乌旭泓,紧张地检查他的伤势:“泓儿有没有伤到哪里?跟娘说,别怕。”
“这点小伤算什么!”乌延气道。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让旭儿上战场,那为何要让他整天舞刀弄枪!”阮香菱抬起头怒瞪他。
乌延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们乌家的男儿,就算不上战场,也不可以是绣花枕头,爹的想法总不会错的。”
“什么都是你爹说得对,可是孩子是我的!”
“香菱你冷静一点,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好。”
“我是孩子的母亲,难道我会不知道怎么做是对他好?”
乌延欲言又止,但是又不想阮香菱更生气,叹了口气,不再反驳。
一日,阮香菱在府中怎么也找不着儿子,以为是贪玩跑出去了,没有多想,可是到了晚上,还是没有见他回来,她心急如焚,派人四处去寻找,没有任何消息。
乌延闻讯赶来,只见阮香菱浑身都在颤抖,连忙安慰道:“怎么回事?”
“泓儿,泓儿不见了!”阮香菱紧紧抱着乌延,“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泓儿不见了!”
乌延心一沉:“别着急,我派军中将士们一起去找,一定会找到的。”
就在这时,一只箭呼啸飞来。
乌延猛地推开阮香菱,空手接住那支箭,只见上面居然还有一张纸条。
阮香菱连忙冲了过来抢过纸条,脸色煞白,顿时嚎啕大哭。
乌延心惊,从妻子手中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子时三刻龙涛寺,若想儿子活命,独身来见。”
他心中暗道不好,可是看着已经快要崩溃的妻子,只能强自镇定,抱住她:“香菱别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儿子平安带回来的。”
阮香菱紧紧握住乌延的手,浑身颤抖,呜咽道:“你一定要小心,你们两个都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乌延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别担心,你丈夫我可是大将军,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你在家安心睡一觉,睡醒了,保证泓儿已经在你的身边了。”
子时三刻,乌延孤身前去赴约,万万没想到,乌旭泓是被已经灭国的龙晋国余孽绑架走了,龙晋国是被南音国打败的,他们唯一的皇储正被关押在南音国,他们想进行一场交换。
乌延冷笑道:“唐唐龙晋国居然会绑架一个八岁不到的孩童来进行威胁,真是可耻,难怪会被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