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任重等人开始了细致的精心的艰苦排查。茫茫人海,千家万户,逐户寻访,其艰辛可想而知。终于,在第三天的挨户排查中他们来到了一座老楼,一幅年久失修险象环生的样子。有些警员就想放弃了,准备去另外的地方去搜查。远任重历来做事就是一丝不苟绝不违反规定。他坚持不懈,仍旧是认真的挨户排查。等到来到五楼一户人家时,却见漆黑的屋内凌乱不堪,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神情恍惚的站在原地,见到来人是瞠目结舌的样子,眼睛也不太灵敏了,他不知道这些不速之客来访是为了啥。这户简直就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来形容了。有的警员已经退出门去。远任重耐心的客气的问老人家家里还有什么人?老人用手一指另外一个小屋,说就他和儿子了。远任重轻轻的敲门,却听屋内一个男子的不耐烦,老半天,才开了门。咦!这个面目还算清秀的这个男子却给了远任重一种异样的感觉,职业的敏感告诉他,这个男人镇静的眼神儿中是有问题的。他讯问了男子几句,男子对答如流,没有一丝破绽。男子一米八多点儿的个头,相貌堂堂啊!远任重猛地觉得这个人太像录像中那个犯罪分子了。虽然脸部不能确定,屋内也黑暗,但是,远任重相信自己的直觉。
远任重表明了身份,打开灯开始搜查。男子神情依旧平静如初,说自己身体不好,总有毛病,浑身无力,四肢酸麻,要不,家里就父子俩,咋会过这么寒酸?
屋内确实是没有什么,远任重来到了卫生间里。里面除了一个大垃圾桶,更无别物。
远任重用脚轻轻的顶了一下那个垃圾桶,顿觉里面声音异常,他挪开塑料袋中的垃圾,呵!里面赫然就是一捆与受害人手脚上遗留的五彩尼龙绳一模一样的绳子,与他们去的厂家生产的别无二致。那捆绳下齐整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式手机,那男子刚要动,立即被控制了,由于嫌疑产生,民警下手狠了,那男子痛的大叫:“手啊!手啊!”
远任重拿开那十七部手机,下面是一摞银行卡及一堆金银首饰,在最下面还有一沓百元大钞。至此,这个凶残狡诈的恶魔终于落入了法网!
远任重等公安干警押着犯罪分子指认做案现场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费尽了口舌。很多的被害人家属给民警下跪,苦苦哀求,就打犯罪分子一下解解恨就行!愤怒的人群像波涛汹涌而来,民警们个个以身躯来保护现场,保证那个犯罪分子的人身安全,稍有不慎,犯罪分子就得被红了眼的家属们活活打死。这一天下来,民警们个个精疲力尽,简直如同一场战斗。
夜里,远任重刚刚从局里出来往宿舍去,就被妻子李梓翊打电话催了回来。他到鹿溪的家里已经快半夜了,却发现屋里的灯还亮着,心里难受,几步跑到门前,拿钥匙开门进了屋,只见李梓翊穿着米黄色的风衣两手插兜背对着他伫立在窗前向外望着点点灯火,对他的归来如若不见。
远任重知道她生了很大的气,孩子也没带回来,她发发火就回娘家了,不理解我也是应该的。他只好安慰她。李梓翊头也不回,冷笑道:“远大英雄干嘛低声下气的跟我这老百姓说话?我可是受用不起。远大英雄,我在问你一遍,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要这个家还是要你警察的工作?你现在就两条路可选?”
远任重忙道:“梓翊,你不是说过,支持我理解我吗?怎么你也拆我的台啊?我是在太爷和爷爷坟前发过重誓的,远家的正气凛然是要代代传承下去的…………”李梓翊猛回头打断他的话:“远任重,算我李梓翊瞎了眼,不顾一切啥条件都没要的嫁给了你,你为我为儿子考虑一点儿了吗?你这是病态,不可救药的傻子,你看看咱们的儿子被你连累的,你就这样传承下去啊?得罪人是你的本事,钱咋挣不来呐?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娘家搭给我们多少了?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儿子的治疗费用你一分钱都不能拖欠,否则,别怪我李梓翊不讲夫妻情分。同样是警察,亏你还当了这么久的所长,你看看我远房四舅家的儿子在盛阳当民警,一年赚的钱顶你二十年的,开发商还送他楼房呢!你看看你,除了破案破案别的啥事儿都没有了,你不就是想出名吗?出风头吗?我们离婚就是了。”说完,从兜里掏出离婚协议摔给他,“明天上午八点就去民政局,这房子是我父母送给我结婚礼物,你就住今晚一宿吧,明天我就换锁了,走了,明天民政局见了。”说完,扬长而去。
远任重从柜上拿起一瓶白酒,拧开盖子,一扬脖儿,咕咕咕的一饮而尽…………
第二天,他谁也没告诉,直接去民政局和李梓翊把婚离了。望着李梓翊远去的背影儿,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感向他袭来,似乎还夹杂着委屈,但一想到爷爷对他寄予的殷切的厚望,还有谆谆教诲,他便立即释然,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被世俗所左右,更不会随波逐流。工作中遇到的挑战令他痴迷、兴奋,更是激发他的斗志昂扬,愈战愈勇,不望初心,大步向前。他深深的爱上了自己这神圣无比的职业,没有比做一名人民警察更让他心仪的工作了,人民卫士,使命召唤,责任在肩,险恶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