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六章 魑魅魍魉(1 / 1)大漠之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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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爵被燮殿利气的正五迷三道,又一个公用电话号打来了,仍然是鹿溪的号码。段子爵以为还是燮殿利换了一家卖店给他打电话,就没有接听。可是,这个电话不停的打,段子爵一想,我接听也不花钱,干嘛不接,唠去呗!你花长途费。他一接听,却是凤远的刘沛卿打来的,没说借钱,说要給段子爵介绍对象。这个刘沛卿比段子爵父亲段洛英小四五岁,他哥哥刘沛玖和段洛英是同学,从小儿,刘沛卿就跟着哥哥和段洛英等人玩耍,段子爵早就了解刘沛卿的为人了。加上刘沛卿一家也在盛阳打工,经常去段子爵那儿混吃喝,只不过最近几年段子爵实在是不行了,他才不去了。这个刘沛卿贪婪成性、圆滑势力、得寸进尺、欺软怕硬、卑鄙无耻,人送外号“遛屎狗”。他无论是回到乡下还是在盛阳,早上起来了就上熟人家遛一圈儿,谁家的饭菜可口了,就坐下来东西南北的闲聊天,等这家的人要吃饭了,总会客气的问他,老刘儿,在这儿吃点儿得了!他就等这句话呢,立即说那我就以实为实了,然后,坐到桌前与人家一同进餐。他还是个酒鬼,没有酒还吃不下去的主儿,人家还得给他准备好烟和酒。这时,他会赞美这一家人,尽说恭维话、过年话。而一旦离开了人家的饭桌儿,在另外一个地方聊到了他吃饭的这家人,刘沛卿总会摇头晃脑的咧嘴埋汰、污蔑人家了。段子爵就是个例子,供刘沛卿吃喝时,刘沛卿就会说段子爵有文化,和他的父亲一样,将来会有出息的。一转身,就和别人说了,这段子爵完蛋货了,跟他的死爹一个下场了。乡下的人说段子爵饿死了就是刘沛卿回来说的。

刘沛卿最卑劣的是七年前他儿子结婚后,他把近八十岁的老父亲扔在大街上,而他和老婆却逃回了盛阳。刘沛卿夫妻两混的没有人性,儿子结婚借钱时就拿房子做的保证,正好有人买他的这座房子。他卖了房子,老父亲没有地方住了,他骗父亲,说领父亲去盛阳。老父亲信了,就随他到街上等客车。谁知,刘沛卿趁机却跑了,他自己溜回了盛阳,把老父亲扔了。可怜的老人家坐在地上大哭不止。乡亲们看不下去了,给送到村上,村里又找镇上。镇里才把刘沛卿兄弟姐妹告上了法庭。刘沛卿和哥哥刘沛玖出庭了,他们的姐姐和妹妹早年就和别的男人跑了,连丈夫和孩子也都联系不上了。法庭上,哥俩个互相推诿,谁也不想养老人。甚至,刘沛卿和刘沛玖都说出了令人发指的话,连跟他哥俩去的亲友们都面红耳赤坐立不安。他哥俩说老父亲不是他哥俩的亲生父亲,他哥俩是母亲搞破鞋生下来的,亲生父亲是谁不知道了。法官厉声问他哥俩,是这个老人家从你们小时候养活你们的不?你两个姓刘不?说其他的没有用。现在,本法庭只裁决你们到底赡养不赡养老人?赡养,有赡养的解决方式,你哥俩若说不赡养,本法庭就有裁决你们不赡养老人的方案?刘沛卿和哥哥刘沛玖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都说养老人。法庭调解下,从老大刘沛玖开始轮流养老人,一替三个月。

刘沛卿也算胜利了,用他的话说,这老爷子到老大那里没个好了,三月?两个月就得见阎王去!他说的真准,一个月后,老人家去世了,乐的刘沛卿两口子手舞足蹈。这一切,段子爵当时全都看在眼里了,对刘沛卿夫妇的人品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刘沛卿也有被人弄得窝脖儿的时候。一次,腊月里,刘沛卿一家人回凤远过年。在街上闲遛弯儿时看到了小他五六岁的曲君献张罗着杀年猪呢,而曲君献见了他也挺热情,亲热的打招呼。原来,曲君献的儿子总去盛阳打工,和刘沛卿的儿子又是同学,总到刘沛卿家吃住。所以,曲君献对刘沛卿很是客气了一番,临走,还叮嘱刘沛卿一句,有空儿到家坐会儿。刘沛卿叭嗒叭嗒嘴儿,不太是味儿啊!曲君献到处请客人吃猪肉吃血肠儿咋没跟我刘沛卿说呢?还有空儿去坐会儿,这也不是请我吃饭的意思啊?不行,我得往上凑合,反正人也多。刘沛卿故意在卖店门口儿溜达,曲君献一会儿来买酱油一会儿来买味素,一会儿又请客人,见了刘沛卿的面儿是一次比一次冷淡,最后几次都不和他说话了。刘沛卿一看是完了,想让人家请他吃饭是不可能了,便溜达到曲君献的家门口,向屋里张望。这曲君献的家中已经是肉香扑鼻酒味飞扬,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马上就要开席了。满屋子的人都看到了急不可耐口水直流的刘沛卿望眼欲穿的站在大门口,盼望着曲家人请他进屋喝酒吃肉。有人说了句,看“遛屎狗”来了。有人说,这种狗人儿少理他,狗皮膏药粘上就完,明天、后天、大后天,天天来你们家吃喝,那就推不开门了。到那时你们稍微有点招待不到,这刘沛卿就得到处埋汰你们家了。他吃过多少人家的饭菜啊!喝过多少人家的酒?谁没让他污蔑过?

大伙儿正七嘴八舌的功夫,刘沛卿几大步进到厨房了。曲君献自顾自的往锅里切烀熟的猪肉,头也不抬。刘沛卿讪笑道:“这猪肉挺好啊?挺肥啊!好,好。”有几个来曲家喝酒的向刘沛卿打招呼:“哎,老刘回来过年啦?挺好呗!”刘沛卿望着曲君献一脸的企盼,笑着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好啥啊?凑合闹吧,你们都挺好的呗?”这时,曲君献终于是抬起头来了,只见他对着儿子一顿臭骂:“给你脸了是不?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一口肉让你吃不着。”曲君献的儿子气呼呼的问道:“我咋地了啊?”曲君献手一指儿子骂道:“等客人都走了的,我扒你皮!你试试?”大伙儿都知道咋回事儿,忙过来劝。刘沛卿也看出来了,只能是识趣儿的退了出来,溜溜儿的走了。当晚,“遛屎狗”被“勒死狗”撵走的新闻轰动一时,在曲君献家吃饭的人到处精彩演讲这段儿好戏。刘沛卿暗气暗憋,跟他人说不出口,回到盛阳时跟段子爵说了好几次。刘沛卿坐在椅子上,对段子爵简要的体面的说了经过,最后一边拍手一边说:“你说,啊!子爵,我能吃啥啊?你知道我这个人儿,啥也吃不下去,就好热闹儿,喝几口散装儿白酒,多少钱玩意儿?唉呀,这么回事儿吧!曲君献,没事儿拍拍自己个儿良心吧!你儿子到我这儿赶上啥吃啥,爱住几宿就住几宿。唉呀!以后啊!子爵,你瞅着,我算伤心了,谁我也不理了,都他妈的白眼儿狼…………”

这曲君献绰号“勒死狗”,比刘沛卿更加吝啬、贪婪。去他家吃猪肉的人,要么他欠人家钱,要么要用人家,否则,他爹都别想来吃他的猪肉。

段子爵哭笑不得,又不能得罪人,把气儿压了压,说自己的钱物都被歹徒抢走了,等公安局追回来的再说吧。他已经闻到了刘沛卿两口子要张嘴向他借钱的气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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