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爵也真的在心里发誓:“只要张艳艳和丈夫心平气和好聚好散,他段子爵一定明媒正娶八台大轿的迎娶张艳艳,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段子爵之与张艳艳真是苍蝇见血饿虎逢羊,哪还管他天塌地陷来日如何,只是如胶似漆**苦短,恰似热恋中的少男少女难舍难分。张艳艳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真可谓是阅人无数,已知段子爵确实是个纯朴的男人,对女人简直是如饥似渴一无所知,心中暗暗欢愉。
段子爵只是偶尔开一下手机。而张艳艳从到了这儿的当晚到现在则是一直关机。段子爵虽然对张艳艳已是深深的迷恋,但头脑还是冷静的。他催促张艳艳赶紧回家,“艳艳,今天都腊月二十八了,回家吧!我们俩有的是机会见面的,何必弄得家人年都过不好呢?古人说的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张艳艳正撅嘴巴瞪他呢,一听到他最后两句,便来了精神,“段大才子,名不虚传啊!出口成章。这两句话似乎听别人说过几回了,就不知道啥意思,你跟我说说呗,我也长长见识。”
“这是宋词,秦观秦少游的《鹊桥仙》。很著名的一首词。是咏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的千古佳作。”段子爵用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张艳艳俊俏的小鼻子尖儿。“说了也是白说,你也不知道。”
“我真的想知道,真的,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求你了。”张艳艳一本正经的央求。“还说对俺好呢!问这么样的事情都装腔作势拿五作六的!”
”好了,听我给你朗诵这首《鹊桥仙》。”段子爵本就好卖弄学识,又好久没人问他,他也没个人可以说。张艳艳这么一求,正中下怀。当即站了起来,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高声吟诵:“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张艳艳拍手叫好,“子爵,了不起,了不起,可惜的是你和你爸爸一样生不逢时,真是屈了你们父子俩个优秀的材料了!不过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叫什么……什么失之冻鱼,收之伤鱼。反正都是老天给你的,你中这么大的奖,你们老段家积十八辈子阴德,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还活鱼呢!又冻鱼、伤鱼的,没事儿多看看书不行吗?张大美人儿,那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张艳艳向他做个鬼脸儿,“别瞧不起人儿,我也会作诗,你信不信?”
段子爵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听着,听好了!我要朗诵了。”张艳艳神秘的一笑,“世间如此精彩,我却深感无奈。他人风流潇洒,唯我爵爷鳏寡。”没等朗诵完,张艳艳已经笑作一团。
“你,你,你怎么也知道这几句歪诗啊?”段子爵有些难为情。张艳艳朗诵的这几句哀叹之言,正是当年段子爵与伙伴们在一起伤感时所作,他几乎都要忘掉了,可张艳艳却还能清晰的记得。
“我还有呐!你别打岔儿好不好?”张艳艳强止住笑,“无貌无才无出身,引得群兽不住喷。小人得志君子否,也是苍天偶发昏。”张艳艳见段子爵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便得意洋洋的右手一挥,“上联是,一年一年又一年,下联是,年年结婚没有咱。横批是,再等来年。哈哈哈,哈哈。段子爵,你当年可真的是一腔怨恨牢骚满腹啊!敢斥骂老天发昏,胆子也真是不小啊!可是这一骂却真的白日升天了!这回好了,你是一天一天又一天,天天结婚不厌烦。横批,来下一个。嘻嘻嘻…………”
段子爵是又惊讶又惭愧,当初苦闷之时的消遣之作,却还有人牢牢记住了。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嘲笑讥讽他呢。张艳艳都能朗朗上口,别人叫就更不用说了。嘿嘿嘿,都说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可我段子爵郁闷时所用来消愁的顺口溜儿还有人念念不忘,人真的是不能自暴自弃啊!段子爵明白张艳艳的心思,跟他东扯葫芦西扯瓢,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拖延时间,时辰太晚了就不会攆她回家了。
眼看中午已经要过去了,段子爵也没法儿提让张艳艳回家的事儿了。两人又开始一边温存亲热一边聊故乡的那些个男男女女的趣事儿。
张艳艳真是个乡里通儿,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卧虎沟九个自然屯,提起哪个人她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段子爵佩服的惊叹不已五体投地。怪不得说农村人背后议论人、讲究人都快上升为一门儿艺术了。
段子爵装作漫不经心的提起了虞灵芝,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南方混的如何?张艳艳信手拈来:“那虞灵芝起起落落多少回了,春风得意时开着奔驰、宝马、保时捷等等豪车回来招摇过市,风光不再时得家里去人接她回来,连路费都弄不着了。如今在南方那边儿也是硬撑着而已,四十多岁了,在怎么妖艳俏丽也比不上十八岁的小姑娘了,那些个老板、大款、当官的都傻啊?白养她啊?钱来的容易也不能谁都给呀!咦,你咋问起她来了呢?你对这个天生尤物人见人上的马子还念念不忘啊?吃着盆儿里的望着锅儿里的,守着红的望着绿的,采着花惦念着叶儿,你们男人可真是花心的可以啊!”
“我只是随口儿问问,你看你夹七夹八的一顿数落,聊聊天而已吗。”段子爵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你可不是随便问问,你的心里现在就想她的性感妩媚的样子呢!你们男人的那点儿心眼儿,跟猪一个样儿,记吃不记打。”张艳艳用手指一戳他的脑门儿,“我回去给你问问虞大美人儿的详细信息和地址,你给她汇款也好去见她也罢,别给你想出病来,我的段大才子,才吃三天饱饭,撑的就不认得大马勺儿了。”
“你们女人真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段子爵边说边欲挣扎摆脱她。张艳艳两只胳膊死死的抱着他,“小样儿的,说你心里去了吧?还恼羞成怒了!她虞美人马上来我马上走,头都不回。”
段子爵知道越辩解越乱,徒劳无益。只好哄她开心,张艳艳见段子爵向她道歉认错,心里自然十分开心,“子爵,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还是那么憨厚耿直,心慈面软。这年月,世风日下,人心叵测,谁都靠不住。”
“我知道了艳艳,你放心吧,除了你我谁也信不着,谁也不接触。”
“这就对了,你现在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身处风口浪尖儿,群狼环视,嗷嗷乱叫,都等着喝你的血呢。”
“我会谨慎的,艳艳,马上就过年了,不去想这些不愉快,我俩说些高兴的事儿,以图来年万事大吉顺顺当当。”
“好的,宝贝儿,对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张艳艳搂住他说。
两个人又有说有笑的相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