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寒不缓不急的取了几克茶叶放入了茶壶内,等泡制好第一泡后他将茶水全部倒掉,又浇了一壶水入茶壶内。
刚刚那叫洗茶,这一泡才是真正要品的。
“来。”他优雅的将一杯茶盏递到了季昱修的面前。
季昱修接到手中,先是凑到了鼻尖闻了一闻,而后才浅酌了一口:“嗯,不错。香,醇,润,清。听说前段时间刚上的母树大红袍被人以天价拍下,没想到竟然在你这。”
“呵,修,你这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那是那是”季昱修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放在了茶盘内,一张英俊的面庞渐渐地变得严肃了下来。“寒,这茶我也尝了,你不如有话直说吧”
霎时间,客厅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冷清,站在一旁的陆煜宸下意识的跟白墨寒交递了个眼神。
在他们心中,纵然是政界精英、黑道霸王亦或者商场枭雄也不足为患,唯独这季昱修是他们一直看不清也摸不透的人。
“呵,既然你都提了,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离雅凤是不是在你们医院?”当提起这个的名字的那刻,白墨寒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幽冷。
季昱修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
他继而说道:“据我所知,军区医院向来不接待非军籍人员,离雅凤能进你们医院,背后肯定有人,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季昱修并没有急于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优雅的喝了一口茶,半晌才反问道:“很重要么?”
这个问题白墨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修,我娶了离雅凤的女儿!”
拿着茶杯的大手微微紧了紧,尽管昨天季昱修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可这番话从白墨寒口中亲自说出来,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所以呢?”
“没有什么所以。”白墨寒单手插口袋,缓缓地站起身。
“你应该知道我跟离雅凤之间的事情吧?”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
季昱修不语的喝了一口茶,静静的等待着他未完的言语。
“这段时间离雅凤病危,那个人一直在暗中帮助宫家的女儿度过难关!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跟我作对!”深不见底的冷眸快速投向了季昱修的脸。
他就那样坦然自若的喝着茶,半晌,悠悠的问道:“知道了,然后呢?”
“我要叫他身败名裂!”大手,猛地攥成了个拳头。
不想,季昱修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可叫白墨寒有些疑惑了。
“修,你笑什么?”
“没,我就是在想”他幽眸一闪,起身,缓步走到了白墨寒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我要是身败名裂了,还怎么帮你呢?”
刹那之间,客厅内被一股汹涌的暗潮所弥漫,两个旗鼓相当的男人面对面的站着,涌动在他们的眸间的是叫人读不懂的光泽。
白墨寒是聪明人,季昱修话中的意思意味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或许说,他早该想到的。
在北城,除了五大家族的人以外,也就季昱修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他对着干了,在加上他是军区的人,反侦察能力自然比别人都要更胜一筹。
只是
他之所以没有往季昱修的身上联想,单单是因为季昱修应该清楚的知道他跟离雅凤之间的事情,不该选择参与到这摊浑水里的!
“我老婆现在在你那?!”白墨寒快速压下了脸上所有不应出现的情绪,冷冷的询问着。
“嗯?”浮现在季昱修脸上的仍旧是那种叫人难以读懂的淡然。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季昱修,很!讨!厌!大手紧握成个拳头,他转身就要离开
“寒”
身后,猛地传来了季昱修的声音,白墨寒背对着他,不语的站定了脚步。
“好心提醒你一句,宫小悠是个好姑娘,你不该把她扯进这摊浑水里的!”
对,他跟你不一样,他是个好人!至少在我绝望的时候,帮助我的人是他,而你只会把我往绝路上推!
季昱修的声音伴随着宫小悠曾经说过的话一同回荡在了白墨寒的耳畔,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俩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合拍了?!
“修,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缓缓地转过身,浮现在白墨寒眼底间的光泽是那样的凛冽:“就算那小东西在好,也是你的侄媳妇!小叔,不要僭越了。”
是的!
季昱修正是白墨寒有血亲关系的亲叔叔!
丢下这句话,他冷冽的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宫小悠蹦蹦跳跳地冲过去开门:“大叔,你怎么才白墨寒?!”
一见到外面的人,她瞬间傻眼。
白墨寒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难道大叔已经暴露了?
来不及多想,她拔腿就要往屋子里跑。
“还想跑?!”白墨寒眼疾手快的伸出了手,一把就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放手!”小身体胡乱的挣扎着,那件穿在她身上的男士睡衣也渐渐松脱。
白墨寒一下子就被她身上的衣服所吸引了,那双冰封的眸子霎时暗了下来。
察觉到不对劲,宫小悠快速对上了他的视线。
糟了!
“那个这件衣服是”衣服是大叔走之前给她拿出来的,她昨晚淋了一点雨,聊天的时候又直接睡着了,身上黏腻的难受,这套睡衣虽然是男士的,但也是新的,从来没穿过,就让宫小悠先穿着了。
本来解释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话到了嘴边,宫小悠却不想说了。
夫妻之间要是什么都要靠一方来解释,那还要信任做什么?
而且,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在白墨寒的心中,她也不是清白的,那还不如节省点口水。
“是什么?”白墨寒自然看出她有解释的打算,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没什么,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咯。”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
瞧见宫小悠这幅不以为意的态度,白墨寒就气不打一处来。
“宫小悠,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向来就是这个态度的,白墨寒,你第一天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