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逃出城后,会合了两千蒙八旗,又收拢了几千逃出城的溃兵,还妄想凭借左右两侧的翼城,沿着城墙反杀回去。
奈何吴三桂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控制主城四门后,稍微清理了一下城中残敌,就与黄得功一左一右,杀向两座翼城。
翼城中同样有山海关以前的明军,一番招降加砍杀,投降的投降,逃走的逃走,根本就挡不住。
来的这一万明军,可是从三十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又都有盔甲,近战厮杀比起真正的八旗都不差,岂是区区汉奸兵和朝鲜仆从军能挡住的?
天亮后,最南端的老龙头,和北面山顶的角山,也都被明军拿下。
至此,除孤悬在东面的小城堡,以及周围密布的小哨城外,整个山海关的主体防御都被明军掌控。
鳌拜也彻底死心,知道凭自己这点兵马,是无论如何也夺不回山海关了,最后也只得带着两千余骑兵,六千余步兵向西而去。
“大帅,鞑子在仓库中囤积了大量粮食,几乎所有的粮仓都被堆满了。”
“哦!”
“走…”
吴三桂和黄得功刷的站起,立即就朝粮仓杀去。
两人来到粮库,看着那一间间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麻袋,都是兴奋的浑身发抖。
大致逛了一遍,黄得功才颤声道:“吴侯,这光粮食怕不就得有百万石啊。”
“嗯,只多不少,黄兄,你看这些粮食…”
吴三桂同样激动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询问道。
“如今朝廷正缺粮,自然是要如数上报陛下,难不成吴侯还想私吞?”
黄得功收敛神情,目光灼灼地望向他。
吴三桂有些尴尬,赶忙解释道:“黄兄误会了,这些粮食自然是要上报陛下的,只是这山海关太过重要,怎么着都得囤积十万石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啊!”
“这个到时陛下自有定夺,无需你我现在操心。”黄得功摆摆手。
吴三桂见他油盐不进,心中也是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表露的太过。
都生出了想将他偷偷干掉的念头。
可最终还是没敢下手,毕竟人多眼杂,事情一旦泄露,他就完了。
正在这时,一名家丁又来到两人身前禀报道:“大帅,所有俘虏已经清查完毕,共计一万八千人,其中以前追随过大帅的兄弟八千,汉八旗四千,朝鲜兵六千。”
“那八千老兄弟好生安抚,等一下本侯要去训话,其他的全部赶到瓮城去杀了!”
吴三桂正愁一肚子邪火没处发,闻言直接一挥手,面色扭曲的道。
“吴侯,杀俘乃不详之事,恐怕不妥吧?何况此事若被那些文官得知,必定会弹劾你我二人的。”
黄得功眉头一皱,劝说道。
“我们兵力有限,哪有精力看管那些俘虏?”
吴三桂冷哼一声,昨夜他们战死了近两千人,其中一半都是他的家丁,这些粮食又无法私吞,不杀些人,心中憋着的这口恶气如何能泄?
至于那些文官弹劾,如今他还真不怕,何况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功劳太大了,留下一些污点更好。
“那些朝鲜兵就算了,可那些汉八旗终归是我汉人,当初也是被鞑子抓走的,倒是可以给次机会。”
黄得功也知道吴三桂憋着气,想想只好说道。
“行,既然黄兄求情,那四千汉兵俘虏就给你好了!”
吴三桂倒也不想为了区区几千俘虏真与他撕破脸皮,摆摆手道。
“那就多谢吴侯了。”黄得功拱拱手。
“黄兄,如今鞑子主力都入关了,正是收复宁锦各城的大好时机,不如你留守山海关,我去收复辽西各地如何?”
吴三桂也压下刚才不快,试着商量道。
“这…吴侯,可来时娘娘交代过,我等只需夺下山海关守住就行,我看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以免兵力分散,被鞑子趁虚而入,那样就因小失大了。”
黄得功想想,便摇了摇头。
他们这点兵力,本来守山海关就有些捉襟见肘,要是在分兵,一旦鞑子主力回师来攻,恐怕很难挡住。
“黄兄未免也太保守了吧!”
“这样,我只带两千家丁前往如何?”
吴三桂不死心道。
只有一座山海关,今后他的作用将大大降低,最多三四万兵马驻守就够了,也不好向朝廷索要太多钱粮。
但要是能收复整个宁锦防线,起码也得十几万人马驻守,每年少说也得五六百万粮响,哪怕陛下派文官来坐镇,他也有把握架空。
“并非黄某保守,而是事有轻重,娘娘又下了严令,何况吴侯那两千家丁对山海关各处再熟悉不过,乃是防守的主力,是万万不能走的。”
“那就算了吧!”
吴三桂见他动不动就将红娘子搬出来,脸色再次气得通红,拂袖而去。
这黄得功简直迂腐到无可救药了。
这一刻,吴三桂心中对黄得功的恨意,已远远超过了高杰刘泽清二人。
……
建奴大营。
帅帐内,与往常一样,多尔滚和洪承畴依然对立而坐,悠闲的下着棋。
“王爷已青出于蓝,在下甘拜下风!”
见自己的帅已被将死,无路可走,洪承畴苦笑着丢下棋子认输道。
“先生谦让了!”
“先生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让本王这些日子来也是受益颇多,再来!”
多尔衮也不傻,他才刚学会象棋两个月,哪里是这老东西的对手?
不过对他这种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两人正要摆棋,再来一局,多铎却突然冲了进来,满脸慌张焦急。
“十五弟,这般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十四哥不是早跟你说过,为将者要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十四哥,大事不好了,鳌拜将山海关丢了…”
多铎没等他说完,就赶紧打断道。
“什么?”
“你说什么?”
“山海关丢了?”
多尔衮惊的直接站起,手中棋子都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洪承畴同样大惊失色。
显然山海关丢了,比泰山崩掉还要吓人。
“这怎么可能?”
“鳌拜人呢?”
多尔衮回过神来后,仍一脸不敢置信。
“在营外跪着。”
“将他拖进来,本王要剥他的皮!”
多尔衮嘶吼一声。
吓得多铎赶忙冲出了大帐。
不一会儿,一脸狼狈的鳌拜就被押了进来,一进来就扑通跪倒在地。
“摄政王,奴才该死,丢了山海关。”
“你个蠢货,本王给你留了三万步卒,三千骑兵,说,山海关是怎么丢的?”
多尔衮一脚将他踹翻了过去,又冲上去将他拎起来,血红着眼吼道。
“是,是吴三桂,他的人马就像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山海关。”
“好!就算他吴三桂带的是天兵天将,突然杀到偷袭,但又如何能一举夺下山海关?”
显然山海关有多难啃,多尔衮也清楚。
“明军是兵分两路,从南门和东门同时发动的突袭,而且个个悍不畏死,奴才这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鳌拜老老实实的解释道。
“你这头猪…”
多尔衮一拳再次将他砸翻,砸的鳌拜是满面鲜血,摔倒在地,却哼都没敢哼一声。
显然鳌拜也明白山海关的重要性,知道这次自己恐怕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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