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开车送你回华京。”白泽到底不放心,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开始设置导航。
“不用,我坐火车挺好的。”
“糖糖,不要和我客气。你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除了跳车和抢方向盘,你想怎么发泄,随心所欲。”
“没那么严重,我特扛事儿。”
“你骗不了我眼睛。糖糖,我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还要小心翼翼。”
你轻轻嘘一口气,整个人都携带着从未有过的伤心。
还在硬撑什么呢?
“那我哭了哦?”
“哭吧!”
“好。”
女孩眼泪说来就来,刚刚燃起的一点勇气消失了,回忆因为过分甜,惹来此时加倍疼,心被放在烈焰上烤着,火辣辣痛不欲生,快爆裂成粉末。
唐若黎失声痛哭,快要到达目的地才抽抽噎噎停下来。
白泽一路上始终未开口劝过,任她肆无忌惮发泄着情绪,无知无觉般安静开车。
只他清楚,自己心有多痛。
“不哭了啊?那就喝点儿水,小睡十多分钟,到了我会叫你。”
他清淡的声音好像有安抚人心的魔力,唐若黎把靠背放下,闭上眼睛,在他放出的轻音乐中逐渐睡了。
找到最近的停车场开进去,白泽看女孩睡得很沉,并没有试图把她唤醒。秋季的夜晚有小小的降温,白泽把风衣脱下,温柔地搭在她的身上,自己穿一件薄薄的衬衣,下车点燃一支香烟。
“我说了分手,你不要再缠着我。”年轻的男人恶狠狠挂断电话,对身边的同伴抱怨“烦死了,甩也甩不掉,以后长教训,别什么女人都沾。”
“你啊,作孽太多,迟早有一天死女人或女人老公手里。”
年轻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同伴说话的神情,但白泽却清楚看到了那个人眼里的嘲弄和不屑。
爱情啊,有人处处皆真心,有人只是借它名义躁动而已。
而受伤的他们,仍然飞蛾扑火,试图撞得命运对用情至深的垂青。
落叶飘了下来,随风很快铺满一地,打着旋儿低飞。
白泽不喜欢秋天的萧瑟。
“阿泽。”
“唔,你醒了。”他收起心思,钻入车内,面对女孩红肿的眼。
“这个样子还是暂时别回学校了。”
“嗯,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唔,好。”
白泽嘴里答应了,依然不紧不慢吊在她身后,走了接近二十分钟,从喧哗的街道绕进宁静的古巷,前方的唐若黎忍不住一跺脚,回头转身怒道“一直跟着我干嘛?”
白泽清澈的笑从嘴角蔓延开,无辜地回答“我恰好也走这条路而已。”
“狡辩。”
“糖糖,我第一次来这座城市,万一迷路怎么办?”
“哼。”
“呵呵。”
“你要是担心我,就请我吃饭吧!我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她看起来精神头恢复了一些。
“好呀,想吃什么?”白泽骄傲地晃了一下胀鼓鼓的钱包。
“嘚瑟!你跟我来。”唐若黎引着他穿过纵横交错的拱门,在一个专做晚间生意的小食铺停下来。
香气很足,排队的人很多,老板却没有心浮气躁的表情,手脚不停的间隙,还能和熟客吹几句牛。
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
“两杯豆浆,两个卤鸭头。阿泽,你吃什么?”
“煎饼,加肉松和芝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