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1 自愿的瓜很甜(1 / 1)恶龙登陆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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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旁边有动静传来,工藤优作睁开眼睛,先向旁边看了一眼。

工藤新一乖巧坐在座位上,阅读灯还散发着小范围的光,桌子上的那本书摊开着,看书页的进度,差不多到福尔摩斯‘死亡’的时候了。

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在书上,而是在偏头看向其他方向。

工藤优作也转头看去,一眼看过去,他立刻锁定到了工藤新一关注到的那个人。

那是一位年轻的绅士,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多岁,身上穿着一套得体的黑色西装,不过西装的外套已经脱下来了、现在正搭在对方的臂弯处,对方有着一头微微弯曲的黑色短发,正在微笑着对着空乘小姐说着一些什么。

哪怕商务舱里的客人几乎快要满座了,那个方向也有很多人,但有的人就是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气质,哪怕走在人群里,也会被所有人第一眼注视到。

因为,有的人和商务舱太格格不入了,那位年轻绅士看起来应该是在富贵堂皇的宴会上,而不是昏暗的商务舱内。

和那位绅士对话的那位空乘小姐也很奇怪,脸色明显不对劲,是有些苍白的脸色,神情也有些慌张,她六神无主地盯着那位年轻绅士,随着对方开口说话而连连点头。

发生意外情况了。

工藤优作迅速判断出来,同时,他快速侧写:西装很贴身、型号也很得体,言行举止也礼貌而有教养,西装外套不在身上,白色的内搭袖子也卷起来了,很有可能,对方刚刚才动过手。

突然,他看到那位空乘小姐侧首看过来,然后惊喜地抬手掩唇,快速对着那位年轻绅士说了一些什么。

年轻绅士也揽着西装外套,漫不经心地看过来,然后又侧首对着空乘小姐低声说了些什么,便迈步向这边走来。

空乘小姐则快速向其他地方走去。

在那位年轻绅士漫步走过来的时候,工藤新一低声道:“那个年轻男人很奇怪,他刚刚在这附近转了好几圈了,还是一副皱着眉、有些担忧的神情。”

工藤优作微不可查地轻点了一下头,“飞机上可能发生桉件了。”

年轻绅士走过来,走的近了,工藤优作观察到的细节更多了,发现对方衣领最上方的两颗扣子都是解开的,没有领结或者领带。

两只衣袖扣子也是先解开、才卷起来的,手腕上还有一只黑色系的腕表。

那只腕表、西装、以及皮鞋,都是一套装扮。

还有,这位年轻绅士有些疲倦。

他不动声色地和年轻绅士含笑的墨绿色眼睛对视,在对方开口说话之前便提前点头,出声打招呼,“您好,先生。”

“您好,”年轻绅士微笑着询问,“请问是工藤优作先生吗?”

直接冲着他来的,那么有80的概率,真的发生命桉了。

工藤优作把安全带解掉,“我是,请问是有桉件吗?”

年轻绅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低头看了一眼工藤新一,有些苦恼地皱了一下眉,“您还带着孩子……”

他的眉头又很快松开,示意了一下周围的乘客,“请问可以去安静一些的地方详谈吗?空乘小姐随后就会赶到。”

需要在一个安静偏僻的地方谈?

工藤优作看了一眼周围的乘客,立刻道:“好的。”

他站起来,刚要低头叮嘱工藤新一暂时待在这里,就看到年轻绅士伸手,轻松而熟练地解掉了工藤新一的安全带,又非常自然而然地把工藤新一抱了起来。

对方抱着工藤新一后退了一步,突然头也不回地伸出另一只手,扶住过道后面那位中年男性先生桌子上的咖啡杯,“请小心一些,先生。”

那位中年男性正在座位上伸懒腰,身体不小心碰到桌子、把咖啡杯也带歪了,他立刻连连道歉,“非常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没太注意,抱歉抱歉。”

“没关系的,”年轻绅士微笑着道,他的视线偏移了一下,“请问,可以借用您的闹钟用一下吗?”

闹钟?

非常恰好,中年男性旁边的座位上开始震动起来,响起了闹钟声。

中年男性惊讶地把旁边座位上的包扒拉开,掏出一只闹钟,一头雾水地递出去,“闹钟?你怎么知道我有闹钟的……。”

年轻绅士接过、把闹钟关闭,他微笑着道:“我的听力比较敏锐,听到了秒针的走动声。”

然后,他抬头看过来,又向工藤优作道歉,“抱歉,我觉得这个孩子太小了,自己独自待在座位上不太安全,所以……”

“非常抱歉。”

这位年轻绅士,绝对是个教养很好的人,从头到尾都一直带着微笑,哪怕是差点被咖啡泼到、都只是无奈微笑一下。

他的家教绝对很严格,家庭也绝对很好,家里应该是那种老派一些的权威家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位年轻绅士绝对能称得上彬彬有礼的言行举止,工藤优作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和那位年轻绅士怀里的工藤新一对视了一眼,把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妙预感按捺下去,也微笑着开口:“不,这没什么,是我考虑不周。”

“请问,要去哪里详谈?”

年轻绅士转了一下手里的闹钟,含笑道:“卫生间吧,那里比较安静。”

他抱着工藤新一,率先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工藤新一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还是没搞明白这个陌生人是怎么这么熟练又自然而然地抱起他的。

在升起这个疑问的同时,那位年轻绅士低头,微笑着对工藤新一道:“我和空乘小姐在谈驾驶……抱歉,现在不能说。”

中途改口的时候,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墨绿色的眼睛里也有些笑意。

“我们在谈事情的时候,你就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吧?很敏锐。”

年轻绅士又道:“你刚刚在看福尔摩斯?可以看懂吗?”

嗯?刚刚这个家伙看桌子上的书了吗?

工藤新一回答:“是福尔摩斯,可以看懂的!”

年轻绅士明显有些惊讶,又笑道:“那看来,霓灯即将又出现一位敏锐的福尔摩斯先生了,还是位小福尔摩斯先生。”

工藤新一:“!”

这,这个人……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的‘求夸奖’表情太明显了吗?!

虽然被夸奖,还是被夸奖‘小福尔摩斯’,工藤新一很雀跃,但是对方实在是太……太绅士礼貌了。

让他有种对方是在哄小孩子的感觉,又有种对方在认真把他当大人看待、是在说实话的感觉,他的耳朵瞬间红起来,“真、真的吗?”

“真的,你刚刚看过来的时候,敏锐度和眼神都是一位侦探才能拥有的。”年轻绅士耐心道,他的脚步突然停顿住,侧首看向旁边的座椅。

工藤新一也下意识跟着看过去,看到了一位在闭目养神的年轻男人。

年轻绅士有些苦恼地低声道:“睡着了。”

嗯?怎么了?这两个人认识吗?

工藤新一不明所以,他偏头看了一眼落后了几步、正在跟过来的工藤优作,又回头,发现年轻绅士正在调整姿势。

对方把抱着他的那只手移动了几下,也连带着移动臂弯处的西装外套,另一只手则伸进西装外套的内兜里,从里面掏出了一只白色的药瓶。

然后,年轻绅士把白色的药瓶轻轻放在那位睡着的年轻男人身边,才继续开始往前走。

一边走,他一边低声解释,“刚刚路过这里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这位先生说他的孝喘药吃完了,所以回去取了一下,没想到中间耽搁了一会儿,这位先生就已经睡着了。”

这……

这个人,也太……

一个好心人】的头衔彷佛在这位年轻绅士的头顶上闪闪发光了。

这种只是普通的路过,听到别人说自己没药了、便记在心里,专门过来送药的行为……而且彼此之间还只是普通的陌生人,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

……如果不是命桉发生的前兆,就说明这位年轻绅士是一位十足的好心人,当朋友很放心、当敌人也很放心的那种好心人。

甚至,在当敌人的情况下,交手落败后,都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后事交给这位年轻绅士去做,这位年轻的绅士一定会认真地举行祷告仪式、并且真心祷告的。

工藤新一不是没有见过好心人,相反,跟着工藤优作,他见过太多的好心人了,但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情况下,就让他深刻觉得对方是位善良的好心绅士的人,还真的不多。

他乖巧抱着这位年轻绅士,看着对方露出一个低笑,继续往前走,然后又突然侧身,让开头顶物品架掉落下来的一个背包。

背包的主人是位很漂亮的女性,有着一头微卷的长发,她看起来也大概二十多岁。

她闻声转头,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放好包……”

年轻绅士微笑着往后退了几步,他把闹钟塞给工藤新一,然后用空的那只手捡起包、递还给那位女士,无奈道:“没关系,贵重物品还是贴身放比较好。”

那位女士接过包,又继续道歉:“实在是抱歉,这位先生。”

她旁边坐着一位闭目休息的年轻男人,此时闻声睁开眼,挣扎着从睡梦中挣脱出来,“怎么了,上尾?”

工藤新一好奇地多看了他们几眼,就感觉到年轻绅士抱着他转身,继续往卫生间走去。

那位尴尬地低声和同伴解释的上尾小姐越来越远,被他们抛在身后。

工藤优作也从那两个人的座位边路过,不紧不慢地跟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工藤新一趴在这位年轻的绅士肩膀上,往周围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种自己是根胡萝卜的错觉。

吊着工藤优作、让他跟过来的那根胡萝卜。

工藤新一陷入沉思。

……应该是错觉吧?

快走到卫生间的时候,年轻绅士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工藤新一下意识把注意力收回来,发现对方侧首了一下、然后皱起眉,“这个动静有些奇怪。”

一边说,对方一边加快脚步,直接推门而入,又打量了一下卫生间内部的设施,快步走到一个隔间面前,抬手敲门,“先生?请问你还好吗?”

离得太近了,工藤新一也捕捉到了这间隔间的内部有一种非常微妙的声音,那种声音有点类似挣扎声。

随着敲门声响起,那种挣扎声戛然而止了一下。

年轻绅士皱眉,他伸手在门上摸索了一下,找到强制开门的那个机关,毫不犹豫地把门打开。

里面的场景暴/露出来。

工藤新一刚看到门推开的一条缝,瞥见里面的两个人影,还没彻底看清,就感觉到视野突然转动起来。

抱着他的年轻绅士毫不犹豫地侧身抬脚,直接精准命中了正在纠缠的两个人之一。

被踹中的人惨叫一声,松开了勒人的手。

踹完人后,年轻绅士把工藤新一放下,又在那个被踹的中年男人稍缓过来、就要冲上来的时候,头也不回地又抬脚踹了一下,然后转身扬起手肘、重击中年男人的额头。

中年男人的动作停止,直接眩晕着倒了下去。

好像有重重的尘埃扬起来,作为对手无力倒地的标志。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目瞪口呆。

他缓缓低头,看向那个软软滑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死亡了的中年男人,又缓缓抬头,看向那位年轻的绅士。

年轻绅士的脸上还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和、绅士,正在彬彬有礼地整理自己的袖口。

目睹中年男人惨状的工藤新一:“……”

刚刚推门而入的工藤优作:“……”

他们的眼皮同时跳了跳。

年轻绅士闻声转了一下头,发现新进来的人是工藤优作,便又收回视线,他无视了重失去意识的中年男人,伸手去拍另一位之前被中年男性勒住的受害者。

他礼貌地低声询问,“先生,先生?”

受害者抬了抬眼,又闭上了眼睛。

年轻绅士毫不犹豫地把他翻身,让他背部朝上,然后再次重重肘击,直接把手肘砸在这位凄惨受害者的背部。

随着沉重的击打声,这位受害者先生像是一尾陡然被烫的鱼,浑身跳了一下,然后突然呕吐出来,“呕——”

在受害者吐出来的一瞬间,年轻绅士就拽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站起来,快速往后退了几步,没让自己身上沾上一点污染物。

他转头看向工藤优作,彬彬有礼地解释道:“刚刚那位先生在袭击这位先生,而且好像给这位先生服用了药物,所以我……”

两个工藤:“……”

很、很有说服力的解释。

卫生间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空乘小姐推门而入,她匆匆向卫生间内看去,瞥到里面有人的瞬间便松了一口气,等瞥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场景,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她慌张道:“先生——!

!”

是在叫那位年轻绅士。

年轻绅士伸手示意了一下,“别慌张,发生了一些小意外,驾驶室处理好了吧?”

驾驶室?

工藤优作捕捉到这个字眼,立刻微皱眉。

得到安抚,空乘小姐又松了一口气,她慌张点头,“已经把尸体搬出去了,先生,现在怎么办?”

她和年轻绅士对视了一眼,又顺着对方的视线,慌张地去看工藤优作,“工藤先生!”

驾驶室,尸体?

这两个词在同一个句子里出现,工藤优作预感到的不妙加深,他先询问,“驾驶室的尸体?”

驾驶员去世了?

还好,每架飞机都起码有两位……

“机长和副机长中毒死亡了,”空乘小姐道,她的脸色还是一片苍白,“接下来该怎么办?工藤先生!”

“是的,这就是空乘小姐想要告诉你的事,工藤先生。”年轻绅士有些苦恼地皱眉,“而且,在登机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飞机的右翼部分有些异常。”

“我不太确定,只是以前见过类似的状况,之后那架飞机的右翼就解体了。”

“什么?!”空乘小姐大惊失色,又立刻六神无主地看向工藤优作,“怎么办,工藤先生?!”

“怎么办,”年轻绅士也微笑着看过去,重复道,“工藤先生?”

工藤优作:“……”

他暂时压下‘这个过于礼貌的家伙是不是幕后黑手’的疑问,第一时间询问重点问题,“飞机上还有其他驾驶员吗?现在飞机上什么情况?”

“没有了,”空乘小姐摇头,“现在是在自动驾驶的状态。”

没有其他驾驶员,那事情糟糕起来了。

“自动驾驶的状态?”那位年轻绅士皱眉,有些担忧地道,“那就说明,飞机万一遇到意外情况,只能被动承受?”

比如,飞机右翼的解体。

工藤优作立刻意会了这个意思,他的眉头也紧皱起来。

“!”空乘小姐也更加慌乱了一下,她转头看向年轻绅士,“先生,您之前进入驾驶室的第一时间就说飞机处于自动驾驶状态……您是能看懂驾驶室吗?”

嗯?

工藤优作侧首看过去。

年轻绅士瞬间意会空乘小姐的‘你会吗?你上啊!’的意思,他无奈笑了一下,“是会一些,但那是极端情况下的被迫,而且当时有助手帮助。”

他转移话题,委婉地推脱道:“现在还是关注怎么让飞机脱离危险处境吧,我并不确定右翼真的有问题。”

“如果没问题,那在飞机处于自动驾驶的情况下,哪怕没有驾驶员,短时间内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年轻绅士格外轻松道:“时间还很充裕。”

他轻松了起来,但空乘小姐反而更紧张了,求助性地向工藤优作看过来。

工藤优作:“……”

他品了品眼前的局面,幻视到自己面前有一个敞开的大笼子机关,自己再走几步就会一头钻进去,直接被笼子关起来。

而笼子的主人,就是这位格外礼貌的年轻人。

又仔细品了品,工藤优作无奈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道:“我来辅助你吧,先生。”

就算是笼子,现在也只能钻进去了。

“真的吗?”刚刚还委婉拒绝,一副‘我不太熟练,我不可以,继续想其他办法吧’的年轻绅士立刻追问确定,又以退为进,“不用太勉强,工藤先生。”

工藤优作道:“不勉强。”

“真的不用太勉强,”年轻绅士坚持,“临时驾驶客机这种事,如果不心甘情愿地拿出百分百的专注力,是无法面对随时会出现的各种意外的。”

“我已经做好了百分百尽力的准备。”工藤优作回答,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无论是客机,还是其他方面。”

无论是眼前的客机困境,还是其他的‘考验’。

“那就太好了。”年轻绅士微笑道,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看起来想拽工藤优作的领带,直接在让他丧失拒绝能力的情况下、把他拽到驾驶室,但半路又转了一下,变成揽住工藤优作的肩膀。

他重重拍肩,轻松愉悦道:“那跟我来吧,工藤先生。”

然后强硬地揽着工藤优作,直奔驾驶室。

走了几步,年轻审视又突然转头,漫不经心地抛给空乘小姐一瓶药,“那位受害者先生把药吐出来了,等会儿如果心脏病发作、就用这瓶吧,记得把地上散落的那些药片都收集起来,到时候要抓凶手。”

他想了想,又改口,“这是工藤先生要做的事,那收不收集都无所谓了,他可以破桉的。”

工藤优作:“……”

你……骗人要一骗到底吧?

倒也不必刚骗到手就直接放弃骗人,也不必让被骗的人立刻清晰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把人哄进笼子,连笼子门都不关,提起来就跑,这是什么行为?

被骗的人还要主动把门关上对吗?

到底是倒在地上的是受害者,还是他是受害者?嗯,两者并不冲突,可以共存。

……真的不考虑再意思意思地伪装一下,而是直接坦然露出‘是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你会全力以赴辅助的承诺’吗?

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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