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山脉以北。
张一山路上收到苏锐的飞鹤穿书,说他妈可能在北方。
他的秘术寻踪也显示,他母亲在北边。
确定目标,张一山不在耽搁,敛气提神,全速前进。
北方村庄的一处院落里。
“砰!”
“噼里啪啦!”
一声巨响过后,瓷器碎裂的声音陆续传来。
琴秀腰上围着围裙,面前碎了一个砂锅与几个碗,骨头汤里的肉和食材撒了一地,她的手被烫得通红,围裙也湿了大片。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神情倨傲的邪修,他冷眸瞥了一眼琴秀,眼神带着无上优越感。
琴秀连忙摘下围裙,衣服上还是有一大块被打湿了。
她瞥了一眼邪修。
他方才分明就是故意来撞她的。
远远的他就看见她了。
还迎面走来,刚一靠近就掀翻了她炖的汤碗。
邪修装模作样的拍拍衣服上的两滴汤,斥责道:“你走路不带眼睛吗?烫都撒我身上了!”
琴秀双手红肿,被烫伤的手和肚子钻心的疼。
她站在原地,眼神似锋利的刀刃,怒视着邪修。
她不说话,也不挪动半步。
“你还敢瞪我!”
“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邪修怒骂两句,举起手欲打。
琴秀巍然不动,眼神中杀气十足!
偏她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俗称人狠话不多!
琴秀不畏死,奈何邪修以死惧之!
她自顾自的甩掉手上的汤,大步走回厨房,拿起菜板上她磨的锋利的菜刀,只身折返。
邪修看见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冷嘲之色。
嘁!
屋里那几个老头老太什么扫地做饭阿姨都往这里带,也不看看这里是她能来的地方吗?
他今天掀了她做的汤,烫伤了她又如何?
还不是得乖乖闷着,回去处理伤口。
屋里众人听见动静,纷纷出来查看。
他们来得快,琴秀也只在原地站了十多秒的时间。
她回去简单的用凉水浸泡双手,没有包扎,拿起菜刀就冲回来。
淑芬,苏老头等人刚赶到就看见一地的狼藉和气势汹汹提着菜刀走来的琴秀。
那邪修没走几步,见琴秀回来了停下脚步,朝她露出一个冷笑。
提刀砍他?
真是天真!
别说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就算来个壮实点的,也伤不了他一根毫毛。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嘴角露出放肆又张狂的笑,藏在身后的拳头慢慢紧握。
对!
就是这样!
过来砍我!
这样被我反杀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邪修的笑容逐渐邪恶,甚至狰狞。
老苏头等人见状大惊失色。
惊呼一声:“琴秀!”
琴秀已经紧逼邪修。
眼看时机恰好,她毫不犹豫的举刀!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琴秀头发有几根冒烟,脸颊被熏黑,菜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邪修故意等着她动手的这一刻。
故而自信的没提前下手。
看着琴秀举刀,他怒目圆瞪,表情狰狞的准备出手。
熟料琴秀神色一狠,从背后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金符朝他扔来,邪修一愣,想躲但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
天作孽,犹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他没想到有人竟然不用念咒,不用法术驱动,就能使用符篆,而且还是一张绝无仅有的极品高阶爆破符。
金色的符,乃是迄今为止最高阶的符篆!
“造孽啊!”
这邪修惹谁不好?来惹他们敬老院的小祖宗!
谁不知道琴秀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爆!
狂妄无知!
以为没有修行的人就伤不了他。
他知不知道,有一种符篆是不用法术就能引爆的?
嗷……好像外界并不知道。
这项发明并未公之于众。
老苏头一阵捶胸顿足,懊恼悔恨,知道她被邪修注意,他们怎么就没看好她呢?
他赶紧过去扶起琴秀,内心一阵后悔与愧疚。
受了什么气,让他们来出啊!
她一个未修行的普通人,要是伤着了可怎么好?
他满脸担心,轻声细语的问道:“伤着没有啊?”
虽然她及时卧倒,也计算好了距离,但还是小看了这张符的威力。
“金符?!”
“你怎么如此想不开,这这这……可是会死人的啊!”
金符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哪怕她只能引爆十分之一不到的符力,哪怕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爆破符。
可那是金符啊喂!
你炸人境妖兽都成。
“老邓!救命!淑芬!快来!”老苏头高声呼喊自己人过来救命。
“放心,我死不了,穿了软鳞甲。”
琴秀一咳,啐了一口血。
露出一丝惬意的笑。
手上的泡破了,流出血水,双手大面积烫伤。
老苏刚松了下去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穿着淑芬的防御法宝软鳞甲?那没事儿了!
什么没事儿啊?
手上伤不是伤啊!
哟!可心疼死他老头了!
这可是他们敬老院唯一的一位全能护工,没有她,他们这些老头老太太怎么活啊?
“老邓快点儿!”
“你没事动什么金符啊?用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紫符不多好!你不是一向信不过那孩子的吗?”
老苏头心中稍安,同时也数落起来。
“你们的符威力不够,引爆条件太苛刻,我做不到。”
琴秀受了重伤,却难得心情好,讲那么多话。
“这张符只要我的一滴血!”
“你说神奇不神奇?”
她就是想试试。
试试当初苏锐留在家的符篆到底有多神奇。
他不是天纵之才吗?
他不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吗?
把她唯一的儿子都带去送死了,她倒要看看,他捣鼓出来的是什么玩意儿!
“就算你想试,也不能拿自己冒险啊!”
老苏头刚说完这句。
一个老头便急匆匆的跑出来。
与此同时,淑芬与老邓也拿着药箱到了。
他们立即帮琴秀上药包扎,处理伤口。
老头惊叫一声:“徒儿!”
“啊啊啊!师父救我!”
邪修哀嚎着,他脸部毁容,一只腿被炸断,全身多处受伤,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老头看到自家徒弟惨状,目眦欲裂。
又看着躺在地上的琴秀,气不打一出来。
“废物!被一个没有修为的女人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