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朱元璋看着报纸,不住的点头。
任亨泰的文章,他是越看越满意。
果然不愧是儒学大家,每个字都说到咱的心坎里了。
这不比那什么许北香多了?
大明有无数这样的儒臣辅佐,何愁国运不兴,用得着去捧那许北的臭脚吗?
以后还是要让标儿多学儒学。
知道德,懂礼仪,君主贤明,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兼并的事情。
只要以后咱的儿孙,不乱搞,不昏庸,我大明就能千秋万代!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见识太少了。
正高兴的时候,朱标走了进来,对朱元璋行礼。
“父皇宣召儿臣,不知有何吩咐……”
朱元璋得意的扬了扬报纸。
“儿啊,这第二期报纸你也看了吧。”
“怎么样,咱们礼部尚书的文章,是不是比那许北好一百倍。”
“你看现在,人人都在称颂任尚书,足以说明他的文章受到天下人的认可。”
“咱们大明啊,就该用儒学,这是天下一等一的学问。”
“说的多好啊,只要君主有道,百姓知德,什么土地兼并都能慢慢解决。”
“以后啊,你就别老往外跑了,安安心心在皇宫,学习圣人经义才是正理。”
朱标好半天没有回话,过了一会,才回过神。
勉强的回答一句。
“儿臣知道了,没有其他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
朱标行礼后,便要离开。
此时的朱标,内心世界正在经历剧烈的斗争。
这种斗争是撕裂的。
一边是自己的朱氏身份,一边是无数的农民。
一边是儒家的崇高理想,一边是现实的冰冷残。
自从意识到,朱家才是天下最大的那座山,他的身份认知就产生了混乱。
儒家告诉他,帝王受天命牧民,可现在他发现,帝王却是生民头的山。
那究竟,谁是对的?
身为朱氏子孙,他应该维护朱氏的统治,可是站在生民立场,他又觉得罪恶的根源,就在皇帝身。
来自灵魂的拷问,让他几乎发疯。
理想主义者总是善于折磨自己,而朱标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如果是朱棣的话,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
想那么多干嘛,干就完事了!
此时朱元璋终于发觉朱标状态不对劲。
“你等等!”
朱标顿住脚,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
朱元璋走下来,围着朱标看了一圈,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是忧心又是疑惑。
“你这是咋个情况。”
“咋跟丢了魂似的?”
朱标木然摇头。
他现在的想法,根本没法和朱元璋说。
朱元璋不仅理解不了,而且会炸毛。
怎么个意思?
皇帝还能把自己革了不成?
“儿臣无事,就是心里有些事情没有想通。”
“在想通之前,儿臣无心关注其他事情了。”
“儿臣告退了,明日再给父亲请安。”
朱元璋哪能放他走,这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眼看这要丢魂了,不弄清楚,朱元璋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到底是什么事儿,今天不给咱说清楚咯,你哪儿都别想去!”
朱标无奈,深深的看了朱元璋一眼。
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父皇……您真的觉得,任尚书的法子,能解决土地兼并?”
朱元璋愣愣的点头。
“不然呢,他说的有道理啊,如果君主贤明,朝廷就有能力约束民间。”
“对于能教化的百姓,可以施以教化,不能教化的百姓,就施加法律。”
“如果地主皆讲仁义道德,皆知法律,又怎么会兼并农民的土地呢?”
朱标的眼里满是失望。
现在他实在没有对话的欲望了。
他突然想起来,许北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喃喃自语出来。
“把农民的生死存亡,寄托在地主乡绅的道德身,这就是天下最残忍的事情……”
说完,朱标就浑浑噩噩的走出去了。
而莫名其妙的朱元璋,也终于没有再拦着他。
朱元璋彻底傻眼了。
这是什么个意思。
说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这么走了?
这个儿子,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究竟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还是我跟不时代?
朱元璋莫名有种挫败感。
感情最好的儿子,却变得越来越陌生。
这才几天啊!
随后,他就生出强烈的愤怒。
一切都是从遇到那许北开始。
自从碰到许北之后,奇怪的事情就越来越多。
什么狗屁报纸,什么狗屁历史周期律,什么狗屁新思想!
自己的儿子,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
他是真的不明白,这许北是用了什么妖术,竟能搅得大明风波不断。
这狗贼,把咱儿子弄成这个鬼样,如论如何都不能忍了!
“来人,给朕召蒋瓛。”
“朕让他查许北,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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