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不躲不避,以血肉之躯,硬抗那三根阴寒霸道的手指!
黑白子见陆羽如此托大,脸上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便彻底消失,多了一抹惊慌失措。
嘭!
一声闷响,出手迅疾凶猛的黑白子,不但没能制住陆羽,反而被一股雄浑无比的内力,反弹了回去。
“咳咳...”
黑白子强行压下胸腹间的震荡,粗声道:“这...这怎么可能?你练的什么邪门武功?你到底是谁?”
“你的问题还真是多!”
陆羽轻笑一声,如今的他,内力之雄浑深厚,整个江湖无人能及。
再加上他新学了王诚献上的铁布衫,铁布衫与之前已经达到圆满境界的金钟罩晋级为金钟罩铁布衫,能够很大程度地反弹攻击到他身上的劲力。
如此,别说只是三指,就是三十指,三百指,黑白子也绝没有伤到他的可能!
“你输了!”
陆羽居高临下地望着黑白子,道:“我知道你为人工于心计,但是想来,应该还不敢在我的面前耍花样!
只要你乖乖地把玄天指的功法秘籍交出来,这场比斗,就算彻底拉下帷幕,如若不然,我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我黑白子岂是那种轻言毁诺之辈?”
黑白子冷笑一声,道:“你说我为人工于心计,我看你更胜一筹。你自恃内功深厚,更是练了什么了不得的横练之法,对于这些,你闭口不提,反而引诱我以玄天指攻你,嘿嘿,胜之不武,也不过如此这般了。”
“不管如何,这场比斗都是你输了!”
陆羽微微一笑,道:“除非你承认你是轻言毁诺的小人,不然的话,你都要把玄天指的功法秘籍交出来!”
“你就不怕我给你一本真假对半的秘籍?”
黑白子一脸挑衅意味地望着陆羽,道:“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武功高强,咱们不如再比一场!
我若是输了,连同玄天指在内,给你两本功法秘籍!
你若是输了,我也不要两本功法秘籍,只要你之前所施展的那门武功。
你敢是不敢?”
“虽然我很讨厌激将法,但是,既然能够再得一门武功,我又何乐而不为?”
陆羽耸了耸肩,自信满满道:“说吧,你要比什么?”
“咱们不比内力,只比剑法高低!”
黑白子嘴角含笑,道:“在下平生所学,除了玄天指这指上功夫以外,便是棋子暗器了,听闻陆兄弟剑法高绝,在下不才,想要试上一试!事先说好,这要这棋子沾到了陆兄弟,便是我赢了!”
“试试便试试!”
陆羽心里暗笑不已,脸上却是故意露出一丝怯懦惊慌之色。
“陆兄弟看好了!”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黑白子,双袖一挥,三百六十一枚黑白棋子,在顷刻之间全部射出。
“来得好!”
陆羽轻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抹,空中登时出现无数朵剑花,这些剑花错综复杂,彼此交织,形成了一朵巨大无比的剑花。
正是恒山派的万花剑法!
此剑,一出,三百六十一枚黑白棋子,全都被禁锢在剑网之中,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你输了!”
陆羽手腕微抖,所有棋子全都掉落在地。
不知是陆羽刻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那些掉落在地的黑白棋子,组成了一幅图案,图案的内容,赫然是‘你输了’三个大字。
黑白子被陆羽神乎其技的剑法给吓到了,半晌之后,才恍然回神,“陆兄弟剑法之妙,无人能及,是在下输了。”
黑白子虽然不甘心输掉自己的武功,但是,强龙难压过江猛龙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以陆羽的武功,就算是自己兄弟四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武功秘籍,彻底得罪了对方。
万一双方真的彻底撕破了脸皮,那么自己也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走。
“陆兄弟请稍候,我这就去拿武功秘籍。”
黑白子走后,陆羽又小酌了几杯。
“陆羽,你当真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南宫婉来到了酒室之中。
“天下第一?”
陆羽一口喝尽杯中酒,嗤笑一声道:“天下第一又不是吹出来的,是杀出来的,只要我一日没能杀掉东方不败,一日便做不了天下第一!”
“那你什么时候去杀他?”
南宫婉学着陆羽的模样,狠狠地喝了一杯酒。
“咳咳...咳咳咳......”
南宫婉只喝了一口,便再也喝不下去了,“这什么酒?怎么酒劲儿这么大?比白酒的劲儿还大?!”
“这是猴儿酒,乃是山间野猴以百果酿造而成,酒劲儿虽大,却是好处多多!”
陆羽不动声色地又喝了一杯,面不改色道:“寻常人,只需喝上一杯,便能活血化瘀、壮大气血,习武之人,只需喝上一杯,便能增强内力,可惜于我而言,不过只是不错的饮料而已。”
“这猴儿酒的好处这么多?”
南宫婉心一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等酒杯放下,她整个人已经醉了。
双眼迷离,脸颊酡红,气息微喘,玉峰起伏。
“小哥哥,贴贴...”
南宫婉像布袋熊一样,挂在陆羽的身上。
不一会儿,黑白子拎着两本武功秘籍进了酒室。
两本武功秘籍,分别是《玄天指》、《星罗棋布》。
“抱歉!打扰了两位,实在是不好意思!”
黑白子在临走之前,顺手带走了酩酊大醉的丹青生。
“走了大醉鬼,来了小醉鬼...”
陆羽摇了摇头,“可惜,我对醉鬼不感兴趣!”
这时,施令威的声音从酒室外响起。
“公子,大庄主有请!”
两人穿过一道走廊,走进一个门额上写着‘琴心’二字的月洞门。
过了月洞门,沿着一条清幽的花径,来到三间石屋前。
“公子,请进!”
陆羽信步踏进石屋,正好看到一位从内室之中走出的老者。
“陆公子大驾光临,老朽未能远迎,实在是罪过,恕罪,恕罪!”
老者六十来岁,骨瘦如柴,脸上肌肉全都凹了进去,好似一具骷髅,唯有双目炯炯有神。
陆羽对着老者拱了拱手,笑道:“阁下想来就是江南四友之一,位居首位的黄钟公了,久仰久仰!”
“岂敢岂敢!陆公子一手剑法出神入化,内力更是无人可比,举手投足间,连败我梅庄四人,可谓是天纵之资,应该是老朽久仰才是!”
黄钟公的语气很是诚恳真挚,丝毫没有谄媚吹嘘之态。
顷刻之间,陆羽对他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在下今日拜访贵庄的目的,前辈应该已经全然知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
陆羽对着黄钟公微微一笑,道:“你我比斗一场,若是前辈技高一筹,我愿意留下一门不弱于七弦无形剑的武功秘籍,倘若在下侥幸胜了,前辈的独门武学,就要归我所有了。”
【天机】+25
黄钟公心底一惊,那七弦无形剑是他自创的武功,极少在人前显露,如今这江湖上,只有寥寥几人知晓他的根底,而陆羽,绝不可能是其中的一位。
难道这位陆公子,是新近加入神教的高手?
“陆公子快人快语,老朽又岂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
黄钟公转身从墙壁上摘下一杆玉箫,递给陆羽,道:“公子以箫为剑,我则以瑶琴为兵刃,较量几招,也算是解解手痒。”
陆羽随手一拨,通身碧绿的玉箫在他手里滴溜溜地转了十几圈,“好玉箫!”
黄钟公道:“陆公子请!”
陆羽随手一挥,玉箫如长剑一般寒光闪闪,“还是前辈先请,不然的话,今日只怕是无缘见识绝技七弦无形剑了!”
黄钟公虽然颇为欣赏陆羽,但见他说话之间如此狂傲,不由升起一股争胜之心。
他倒转瑶琴,双手在琴上连弹数声,顷刻之间,乐声急促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琴声响起的瞬间,候在石室外的施令威脸色大变,来不及倒转身子,直直地向后飞去,一直到出了琴堂,这才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浊气。
施令威虽然没有与黄钟公切磋比斗过,但是他曾目睹过黄钟公与黑白子等人的切磋,琴声之威,非一般人能够承受,越是内力深厚之辈,越会被琴声所制!
“陆公子内功深厚,若是一不小心着了道,只怕绝无获胜的可能!”
施令威对着石室的方向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希望大庄主能够手下留情,不然的话,只怕是要惹出天大的乱子。”
此时,琴堂内琴声时缓时急,忽而悄然无声,忽而铮然大响,最后,琴声越来越急,似汹涌洪水,似脱缰野马。
施令威只是侧耳听了数息,便觉得心神不定,呼吸不适,连忙向后退出十数步。
石室内,手持玉箫的陆羽,非但没有出手反击,反而侧耳倾听那变幻莫测、世所罕见的琴音。
随着琴音铮铮大响,石室内的茶壶茶杯,全都多了几许微不可见的裂痕,就连挂在墙上的字画,也被这琴音震得簌簌作响。
整个石室,唯独陆羽无动于衷,好像那能够杀人于无形的琴音,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俗世之中的寻常雅乐。
啪啪啪!
数声巨响,琴弦一连断了三根,琴音自此停下。
隐约听见巨响声的施令威大吃一惊,连忙跃身进入琴堂,不顾礼节冲入石室之中。
只见黄钟公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横着那把已经断了琴弦的瑶琴。
至于手持玉箫的陆羽,没事儿人一样站在那里。
不等施令威开口问询,黄钟公已是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陆羽拱了拱手,道:“陆公子武功盖世,老朽佩服!”
“侥幸而已!”
陆羽笑道。
此话一出,施令威既觉得有些理所当然,又有些惊惧惶恐。
他深知陆羽的剑法超凡入圣,内功之雄浑深厚,更是少有人及,是以,陆羽即便是赢了,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大庄主习武数十年,一身内力亦是无比浑厚,是江湖上少有的顶尖高手,更是身负七弦无形剑这样的无上绝学,战力之强大,举世罕见。
如今,大庄主竟是毫无疑问地败在了陆羽的手里,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一定难以想象。
看看陆羽那满头乌发、稚嫩容颜,再看看大庄主的满头白发,施令威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自己的脚底板升起。
当真有如此天纵奇才?
“请陆公子稍候!”
黄钟公说完,便低头奋笔疾书。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七弦无形剑的武功秘籍就已经到了陆羽的手里。
陆羽刚要开口,琴堂外骤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型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的人影,走进了石室。
来人对着陆羽拱拱手,然后很是痛快地丢下一本武功秘籍,转身离去。
这本武功秘籍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六个大字--石鼓打穴笔法。
望着秃笔翁的背影,陆羽会心一笑,道:“这人倒是个妙人儿!”
黄钟公同样会心一笑,道:“三弟生性惫懒,唯好书法,他自知不是公子的对手,自然不愿耗费力气去做无用功,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将武功秘籍送来。”
“有趣有趣!”
陆羽笑了一阵,忽然收敛笑意,沉声道:“我来梅庄,只为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已经彻底结束,接下来,就要开展第二件事了。”
“哦?”
黄钟公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当真是神教中人?”
“非也!”
陆羽轻笑一声,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当下,几人来到大厅。
见人已经全部到齐,陆羽毫无顾忌地坐在主位上,清声道:“既然人已到齐,那我就直说了。”
“我此次来梅庄的第二件事,便是与那囚徒任我行切磋武功,然后顺便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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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除了鲍大楚三人,其余六人全都神色一怔。
“他是来和任我行切磋武功的?”
“他对自己的武功如此自信?”
“也对,他的武功登峰造极,放眼整个江湖,也只有寥寥数人配做他的对手。”
“他怎么知道任我行被关押在梅庄?”
“是了,一定是鲍大楚三人告诉他的。”
“......”
陆羽浑不在意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此战过后,尔等四人,便再也没有继续镇守梅庄的必要了,你们若是想回黑木崖,只管回去便是,若是不想回黑木崖,可以前往雁荡山隐居!”
“至于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我会帮你们搞定!”
对于陆羽提出的隐居雁荡山的提议,黄钟公三人颇为意动,只有黑白子犹疑不定。
“好了,闲话到此结束,到我去见任我行吧。”
陆羽催促道。
这时,鲍大楚上前半步,亮出怀里的黑木令,道:“教主令我等前来,意为杀了任我行,尔等只需听从陆公子的吩咐,不必多言!”
“是!”
黑木令当前,黄钟公四兄弟立时应道。
一行人来到琴堂内室,进入密道之中。
穿过三道门户,复行数十丈,终于来到一扇铁门前。
“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
黄钟公对着铁门朗声道。
“四个狗贼,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然的话,老子脱困之日,就是尔等丧命之时!”
铁门后顿时响起一阵叫骂声。
“任先生,今日你便可以脱困啦!”
此话一出,铁门后只安静了片刻,便立时响起一阵怒骂声。
“你们四个臭混蛋,又想着哄骗你爷爷,你爷爷我要是上了你们四个狗贼的当,那也不姓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