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你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在姑娘身上。江湖传言,你与马大元遗孀,有些纠葛,看来所言非虚,没想到一代豪杰,也是个好色之徒。”
薛神医出言讥讽道。
陈胜心中一沉,脸色微变,听薛神医的口气,似乎对自己意见很大啊,这样一来,治疗一事,更加渺茫。
他扭头去瞧阿朱,见她眉目流转,天真无邪盯着自己,似是没有在意薛神医说了什么。
见陈胜望过来,阿朱这才柔声说道:“乔大哥,不碍事的,这几日有你陪伴,阿朱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在奢求什么了!”
阿朱越是这样宽慰,陈胜心中越是难受,像是堵着一块巨石。
“诸位,我知道你们今日齐聚在这里,是为了我乔峰而来,这位姑娘与我,毫无干系,她身受重伤,如果不尽快治疗,怕是性命难保。”
“乔峰,一生从未求过谁,我乔某人虽然身为契丹人,但是这三十年来,为大宋安稳,也贡献了一份力量。”
“念及与此,我恳请大家,救救这位姑娘,到时候乔峰,自然应下你们的挑战,绝不退缩!”
“不然,凭借乔峰本领,想要逃走,你们怕是拦不住。”
“你们,筹谋已久的计划,怕是付之东水,众位也将成为日后江湖上,传言的笑料。”
陈胜耐心,真心实意的说道。
群雄面露难色,乔峰所说不假,若真的不战,就此遁去,他们这些人,不就成为笑话了吗?
可救人与否,他们做不了主。
薛神医性格古怪,救人完全看他心情,而且还有诸多规矩,其中便有一条,凡是被救者,需要传授一门绝技给他。
虽然江湖上有些非议,但是和生命相比较,这些绝技,也算不得什么了。
毕竟,人死了,再有通天武艺也毫无意义。
薛神医闻言,冷笑一声:“乔峰,你口口声声说,这位姑娘与你毫无干系,这样的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与你毫无干系,你会为了她冒死拜庄。”
“我薛神医一生救死扶伤,无人不称赞,但是,只要我不愿意救的人,就是皇帝来了,照样不救!”
薛神医说罢,走到阿朱姑娘身边,继续说道:“姑娘,我且问一问,你与乔峰是什么关系,只要你骂一句,‘乔峰是契丹狗贼’,无论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我不再追究。”
“也破例,不要你什么成名绝技,定将你的病情治好。”
话音一落,群雄倒吸一口凉气。
好一招,杀人诛心!
陈胜心中虽然愠怒,但并未表露出来。
没办法,世上能救阿朱姑娘的只有薛神医,为此,他只能忍下这一口气。
只是,对这位号称‘华佗’在世的神医略感失望。
陈胜看着阿朱,眼神示意她,答应薛神医的要求,不就是骂人,我乔峰被江湖人骂了这么久,也不差你一个。
要是能骂我一句,治好你的病,也算不枉此行!
阿朱听完薛神医的话,脸上并未露出多少惊异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犹豫,冲着陈胜甜甜一笑,自顾自说着:“好啊,我说!”
薛神医一听,心中得意起来。
阿朱微微直起身子,脸上如花初放,侧过身来,面对群雄,贝齿轻咬,缓缓说道:“我第一眼,见到乔大哥,便心生仰慕,他顶天立地,担当天下。这几日相处下来,让我见到乔大哥有情有义的一面。”
“他为了我,冒死拜庄,这份恩情,我阿朱来世再报。”
阿朱说到这里,语气骤然变冷:“你们这些江湖名秀,不心系天下苍生,为了名望,为了所为的除掉胡掳,相信谗言,定人生死。在我来看,实在是宵小之辈所为。”
“阿朱纵使今日身死,也绝不会对不起乔大哥!”
阿朱话说完,群雄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惊异之色。
薛神医更是气的脸色铁青,拂袖,转身返回,再也不看阿朱一眼。
陈胜听到一半,便知阿朱心思,心中虽然暖暖的,但想到她的病情,想到此话一出口,薛神医恐怕再也不肯救治。
看来,只能大开杀戒了!
杏子林中,他曾发誓,这辈子绝不滥杀无辜汉人。
现在,为了阿朱,他只能违背诺言!
“乔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群雄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一只箭矢“咻”的一声,激射而来。
陈胜抬手一枪,打在箭尖上,箭矢被击飞,子弹顺着箭矢射出的轨迹,击穿一人胸口。
“啊~”
一声惨叫,人群中顿时变得激愤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雄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纷纷跳出来,举着兵器冲杀过来。
各个出手,便是成名绝技。
刀枪棍斧耍的有模有样,更远处,不断有人射出根根箭矢。
陈胜扛起音响,打开专属BJM,顿觉热血上涌,握手枪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砰砰······
这一次,不再点射,手枪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永无止境,颗颗子弹飞出。
撞击在兵刃上,盔甲上,盾牌上,箭矢上。
所到之处,皆是鲜血肆意。
一个个江湖人,应声倒下,有的轻伤倒在地上爬起来,挥舞着利刃,继续冲过来;有的重伤,倒地不起,嘴里骂骂咧咧;更多的是一枪毙命,在粗重喘息中,在亲人呼唤中,终结了生命。
游坦之躲在廊柱旁,看着如魔王一样的陈胜,心中毫无战意,遍体生寒。
这时一颗子弹激射而来,游坦之吓得愣在当场,失去了躲避的能力。
“坦之,快闪开!”
他父亲,见到如此威猛的乔峰,心中惊骇不已,此时他战意全无。
经此一役,聚贤庄怕是不复存在了。
现在,他唯一想的是留下游氏血脉,所以在战斗一开始,他便将注意力集中在儿子游坦之身上。
见他不似那些江湖新秀,肆意冲杀,不仅不在心中埋怨,反倒感到欣慰。
人在江湖,不怕死,一定会死,而怕死的,反倒是能苟活下来!
这时,一枚子弹射向游坦之,他父亲游驹,举着盾牌飞扑过来,子弹穿透盾牌,击中游驹眉心。
当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