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到八位郡长,但是“厄尔郡长”被奥兰的人马控制着,他的席次上,坐着阿黛沙。
今日的阿黛沙脖上带着十字架,一袭深红色长裙,把身材衬托的极好,她眼神明亮,跟她双目对上的郡长或者仆从士兵,都被这美貌折服。
她的位子靠近王妃身旁。
昨夜众人合计,把萨尔斯放回来,并且由阿黛沙监视着一同回去见奥兰。
萨尔斯被阿黛沙警告,就连国王也要铲除奥兰,萨尔斯如果不遵从王妃意思,走出奥兰房门,会马上死于非命。
甚至奥兰手下中,也有骑士“已被自己收买”。
权衡利弊后,萨尔斯被阿黛沙说服,决定反水。
于是他禀告奥兰,大主教拼死抵抗,自己还碰到王妃的士兵,带出的人全都战死,但自己幸运把大主教杀了,不过身上受到不小伤害。
但由于带去的人,都隐藏身份,所以没留下一点马脚,王妃即便拿着这些尸体指认,也奈何不了奥兰阁下。
显露故意为之的伤口后,他告退离开。
走出房门,萨尔斯开始谋算怎么在丹城活命……
此刻,萨尔斯站在会议外侧,奥兰的跟国王的士兵最多,占据内外走道,其他郡长的护从几乎都在外面。
上来主持的中年教士,先说一段赞神祝词后,开始讨论预定事项。
第一件就是消除贵族,或者各郡长之间的摩擦。
王国分成两半,由来已久,边境摩擦不少。
但在王妃已经统合郡长的前提下,奥兰没看到郡长们发言,说自己碰到什么不公,或者邻居侵犯自己本身权益。
第一件事,土地争议,很快讨论完毕。
第二件事,地盘之外的法律冲突。
这里指跨边境摩擦,即是有无郡长要帮人出头否?
比如卡来尔郡的刁民或者贵族,被通辑之后来到达勒姆郡,卡来郡要人,可达勒姆郡不给,不诉诸武力状况下,由众人评理。
或者某郡长睡了某郡长的女儿妻子,损害到自身荣誉,也可以提出。
这些都是先祖日耳曼人遗留的习惯法习俗,此时借众人之口,裁决桉件。
这个过程极为冗长。
郡长们甚至可以提出,自身遭遇到的领地为难桉件。
比如一个为了保护父母,却伤害自由民生命,甚至波及无辜者,要用多重的行,罚款多少?
随着时间推移,习惯法会碰到许多问题,造成“前日之是,今日之非”。
郡长们讨论出一个新标准之后,再于领内重新实施。
各种小事都被搬上台面讨论。
各郡长身后边的文书,传令,侍者,僧侣等,都用各自的速记方法写下内容。
奥兰身边的泰坦,也仔细听着众人分享,耳动手不停地抄录。
他想创造伟大法典,而伟大法典要参照无数桉例而成,才会尽可能公正……
一个郡一个郡上去发言,轮到阿黛沙时。
她先赞扬“主”跟国王夫妇,以及领主厄尔,并以副郡长身份讲述领内被维京人迫害的状况。
她说话之时,声音优美,面容自信,胸口起伏。
卡来尔郡长“约翰”跟曼彻斯特郡长“卡塔纳”,这两位奥兰眼中的虫豸,都表示出极大兴趣。
那是征服女人的欲望。
奥兰看着卡塔纳方向,这人是南三郡最勇勐的郡长。
卡塔纳的祖辈们,已经生活于此数百年,更以郡名“曼彻斯特”为姓氏。
外人几乎难以撼动这家族在本郡的地位。
如果可以收服最好,不能的话,就让他们当炮灰。
爱丁堡郡长蒂勒尔不停挖耳,他只感觉阿黛沙跟只鸭子一样吵闹,因为他更喜欢年轻好看的“男性”。
约克郡长格利泽则忧心忡忡,他想,万一拿不下奥兰怎么办?
自己跟奥兰领内接壤,如果遭遇报复?
任何比自己强大的领主都是“风”,自己是“草”。
风往哪吹,草便哪倒,这是生存之道。
王妃海安强行压下郡长间的冲突,就让他很不满。
隔壁席位的小胖子弗兰克,占了自己五千领民,海安用一句话就要打发,可奥兰却跟自己说好,愿意帮手夺回。
到底帮谁呢?
再看看吧……
陷入沉思的格利泽也没兴趣阿黛沙美丑,毕竟在约克郡,他想睡谁就是谁。
女人只有生育时有点作用。
格利泽的宫廷教士,是一位非主流学派的僧侣,传授他的经文学说为,“女人由男人‘脚骨’所制,所以她们要被男人‘踩踏脚下’,此为真理。”
阿黛沙说完时,弗兰克抢先拍手,接着回道,“爵士,您的声音如同天使,令我感受平静美好。”
阿黛沙礼貌回笑坐下后,弗兰克接过发言权。
他开头说的也有关维京人,讲述近来维京老的勐攻,还有麦西亚人的情况。
此时的“盎萨贵族”,对于私生子的认可度,相较于欧洲本土的法兰克贵族们,要宽容许多,蓄妾更为普遍。
贵族私生子有两种出路,成为合法正统贵族
一种得到国王赐福,不需要经过教会,这里也体现出王权此时高于教权的表现。
一种得到家族族长(父亲)的承认,召开家族成员会议,授予“非婚生子”为“合法私生子”。
但合法私生子要继承所有土地跟财富的话,容易受到其他亲族挑战。
亲族往往以自己有宣称权,靠着其他人支持,出来谋夺地位,经常引发内战。
私生子多只能取得“部份父亲给予的赏赐”,或者干脆“改姓开创新家族”。
弗兰克虽被前王承认,但现在王国改主,父亲还有其他亲族存在,他继承郡长如没有国王的同意,会留下其他人持有“宣称”后遗症。
为了表示忠诚,这次才亲自前来。
对于奥兰,他本身没有恶感,但既然王妃聚集所有郡长,自己就合群些。
等到麦西亚被赶走,位置坐稳,再去要求更多利益。
不然,旁边的约克郡就让小胖子很不满,根据他父王先前法令,约克郡作为大郡,每年应该负担的封臣义务,都有明确规范,可格利泽这“小白脸”,总是以维京老当作借口。
说维京人小队总是上岸,春天来了,夏天又来。
说他们破坏农地,抢夺财物,使财政困难。
这事无论真假。
格利泽就算虔信,善良,勇敢,康慨,合群,但不好好给主君“交税”,就是他妈的“坏封臣”。
……
废话,还是废话。
小胖子说的口沫横飞,说着说着,总能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说前王早就安排自己当郡长这件事上。
奥兰忍着他放屁放了半小时,终于等到七位郡长说完,仅剩自己。
他先起身先对埃拉王行礼,随即绕场。
今日他一身白衣,手配权戒,环上宝石腰带,仪容是在场贵族之最。
奥兰先走到王妃身边,看着王妃。
这女人风韵犹存,可惜太招人烦了。
“奥兰阁下,你也要说维京人近来的恶行吗?”
“不。”
奥兰转了一圈,举起手指,重新落在王妃身前,高喊,“诸位,达勒姆郡在本伯英明治理下,无事发生,亩产百斤,维京人已经不成威胁,而为虫蚁。”
这话一出,众郡长纷纷侧目。
接着奥兰戏精上身,对着诸位郡长,开始表演。
“维京人入侵肯特,英格兰破碎,火烧教士,令生灵哭泣,甚至就连诺森布里亚八郡,都受到不同方向的维京恶徒迫害,他妈的,国家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
奥兰语气加重,难受,想哭,但是没有眼泪。
“每当忆起这些惨剧,本伯心脏,疼的几乎破碎,今日诸位阁下聚集于此,都是要让国家回到正轨,眼下曙光已现,但在一齐对陛下效忠前,我想该解决一些事。”
“什么事?”海安对奥兰这种杂耍艺人般的三流演技,感到可笑。
“陛下(海安),我们之中,出现可恶叛徒,必须清理。”
“谁?”
“您!”
奥兰指着海安,引发骚动。
王妃身后的卫兵提高警戒,一时山雨欲来!
不过奥兰嘴角上扬,又补了句,“您最信赖的大主教,路法斯主教,他跟维京人合谋,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我以达勒姆郡长身份,在此追求公理正义,提出神圣审判!”
海安的眼神变为无比冷漠,她下令征调的士兵可还没来,本不打算先翻脸,没想到奥兰率先发难!
萨尔斯跟阿黛沙不是已经说服奥兰,大主教已死吗?
海安还在思考时,收容莎丽的卡塔纳,先帮王妃回应,“奥兰阁下,指责一位神的仆人,如果存在污蔑,这可不好。”
奥兰马上回道,“除了卡塔纳阁下,诸位郡长若有疑问尽管发出,因为本伯向来‘以真理服人’。”
几个郡长等着看好戏,或者没猜透奥兰意图,都没说话。
“奥兰阁下,那就出示你的证据吧。”海安也想看看奥兰搞什么,同时她的目光转看一眼阿黛沙,但没看出什么异常。
奥兰手掌互拍两下,接着,一位“教士”脱下遮盖面容的罩袍,从士兵之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