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雪山之上,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落着,山腰的强烈气旋呼呼地吹着。
这里常年积雪,十分寒冷,就连草木都无法点燃。
山中埋葬着古老的文明,吸引着许多冒险家,地质学家,甚至连财迷心窍的盗宝团也都纷至沓来。
据说雪山的旧文明遗址中藏匿着八块古碑,是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
夜晚,山脚下的湖泊边,草木微霜,一处营地旁,亮着微晃的篝火,两名穿着褐色毛皮大衣的盗宝团成员正在一边烤火,一边吃着稠汁蔬菜炖肉。
“他么的,老六和老七死哪去了,说好的,去清泉镇买完肉就会回来,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来。”
“老九,你这臭脾气,多等会你就没耐心了。”
“你知道我就这样,见不得别人不守时。”
“上次去奔狼领,你借故开溜去解手,我们也枯等你了半个多小时。”
“那是意外,”老九愤懑地放下碗,“闹肚子,谁忍得了,老大也真是的,派我们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找什么古代碑文,明显吃饱了撑着,还不如去璃月挖矿石,一个琥珀卖好几万呢。”
“老九,你胸无大志,几块矿石能卖多少钱,够我们哥几个吃几年啊?这古代的碑文可就不一样,找到了,转手一卖,咱就可以退休了,在璃月海滩数着摩拉晒太阳,要啥有啥。”
“真的假的啊?”老九头朝后一仰,一脸不信。
“是啊,我也想问这问题。”
就在两人热络聊天的时候,一位女子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从营地后面走出来,背负着一柄大剑,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冰寒的气息,仿佛比龙脊雪山还要冰冷。
两人见状一愣,来人可是个大美人,准确地说,是一位冰山美人。
老九摩挲着双手,口角生涎,“爷正愁着大雪山里没人给暖被窝呢,好家伙,主动上门服务了。”
“砰”一声,老九的脑袋顿时晕头转向,他愤懑地朝旁边的同伴发火,“老八,你没事揍敲我脑袋干嘛?”
“你脑袋进水银啦?看看她的肩膀,冰元素神之眼,西风骑士团!”
“西西西……”老九闻言牙关紧扣,两腿瑟瑟发抖。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嗯哼,要我给你暖被窝?”优菈右手取下后背的大剑,湛蓝的剑刃泛着弧光,如同她浅蓝色的短发一般闪耀。
“我我我……”
“该死。”老八抽出腰中的短刀,直接先发制人。
“铿锵”一声,短刀掉落的瞬间,老八也腰中一剑,飙血而倒下。
老九吓得瘫坐地上,“你就是浪花骑士……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你刚才不是要我给你暖被窝吗?”优菈歪着头,两眼凌厉肃然,下一秒,她就拎小鸡似地提起地上的老九,奋力一抛,直接将他丢尽冰冷的湖水中,“先给我下去试试水温吧。”
“咕啦啦啦……”
寒彻入骨的湖水,冷得老九快成一条冻带鱼,优菈盘着手,眯着眼,静静地等着。
嗯,时间差不多,对方快绝望了。
她用大剑一挑,将老九带出湖水,一脚踩在他后背上,把他腹中的积水给挤出来,“老实交代,你们老大派你们过来做什么,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你们组织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不然,你就等着成冰雕吧。”
“库库库库……”
老九肺部的空气被急剧压缩,快喘不过气来,加上清冷的湖水一洗涤,整个人都快崩溃,“女侠……饶命啊,小的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滥竽充数做了盗宝团成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寒妻孺子,你杀我一人就等于是杀我全家……”
优菈面色冷峻,看来是个墙头草,那就再吓吓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女侠,此话差矣,我们老大说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库库库……”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说的话,我就再把你丢进湖里喂鱼。”优菈将大剑重重插在他面前。
“女侠,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你要我说什么我都说,千万别打脸,打脸伤自尊。”
“你们的目的是为山上的八块石碑?”优菈冷冷地盘问他。
“是啊,老大说了,只要找到一块,就能卖好多钱。”
“卖谁?”
“具体他没说,总之是很大的买主。”
优菈沉吟片刻,蒙德城内的金主,用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会是他们?
“你还知道什么?”
“老大说了,挖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袖珍小铁锹,千万不能把碑文给弄坏。”
“砰……”优菈重重地敲了他脑袋一下。
“这是老大说的,你要打打他去,别拿我出气……停停停……女侠饶命……”
“你跟你们老大约在哪个地方见面?”
“奔狼领。”
“时间。”
“后天傍晚。”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优菈抬起一脚重重地将对方踹飞出去,直接把对方踹晕过去。
就这气温,不出半个小时,就能成冰雕。
优菈见问不出有用的情报,也就懒得费唾沫星子了,本来是来雪山寻找冰雾花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她意兴阑珊地正要来到湖边泡个冰水澡,没想到,碰上这两个宵小之辈,居然在谋划着偷山上的古代石碑。
没有蒙德城颁发的勘探文件,都是非法的,见了就认定为盗宝团,轻则带回去拷问关地牢,重则当场打死。
没长眼的那个,现在早就凉了。
长眼的那个,也快了。
优菈面对敌人,可没有仁慈之心,如同她肩膀上的神之眼一样,冰,只有冰。
她将大剑放回背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之中,带着薄冰碎片的湖水,并没有让她感到一丝的寒冷,她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在其中优雅地来回穿梭着。
“也不知道小安柏最近怎么样了,好几天没看到她,她应该很想念我做的番茄肉冻蛋卷吧。”优菈脑海里闪过安柏活泼朝气的笑容,下意识地嘴角打个钩。
安柏是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从她加入骑士团开始,忍受着蒙德居民异样的目光,甚至是无礼粗暴的对待。
身为旧贵族的遗民,到酒馆去喝杯蒲公英酒,碰上人满拼桌的情况,还会遭受到酒鬼们的挑衅和叫嚣。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个仇,我记下了。”她暗暗在心里嘀咕一句,跳出湖面,迈着优雅的步伐,朝蒙德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