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朱家父子(1 / 1)黑色诡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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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国子监的马车。

“陛下。”

蒋瓛去而复返。

“查的怎么样了?”朱元璋问道,

蒋瓛额间冒出冷汗,欲言又止道:“属下....失职。”

他查了。

但关于张清这个人,能查出来的东西很少。

大多都是最近的事,两张纸便足矣写尽,哪怕是一个寻常百姓的履历,都不可能如此。

“拿来,咱自己看。”

见蒋瓛这幅神色,朱元璋缓缓拿过张清的履历。

“张清,年纪不详,籍贯不详,父母亲族不详。”

短短一行字,让朱元璋脸色微沉。

不知从何来,不知年岁,亲友也是一概不知。

此人莫非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不,任何人都有来历。

只有一种可能。

连令朝廷文武百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也查不出此人跟脚!

要是张清知道老朱自己脑补这么多,恐怕要哑然失笑。

穿越者!身穿!

查得出来就怪了。

朱元璋不悦的看了眼蒋瓛,随后继续翻看。

“于三年前,忽然出现在应天府秦淮河畔,随后拜云游道士张遥仙为师。”

“跟随张遥仙走街串巷,在市井中看相算卦,颇有灵验,每日只算三卦。”

“张遥仙去世之后,便继承了其算命摊,孑然一身,但自从那时开始,张清开始展现神异,每日算卦少则六七十,多则百,卦卦必灵!”

“曾告知富商刘贵,多取不义之才,乃取死之道,若不散尽家财行善事,必遭横祸,刘贵大怒拂袖而去,三日后在风尘之地被杀,杀他的风尘女子,正是因其家破人亡,流落风尘。”

“还曾告知员外陈伏,其妻在他外出之时红杏出墙,陈伏当即回家,捉奸在床。”

“还曾....”

“还曾....”

面记载的一桩桩例子,有好有坏,有的匪夷所思。

但毫无例外的是,每一件都应验了。

甚至那个富商刘贵,还有个江洋大盗的事,他都有所耳闻。

越是如此,朱元璋心中的忧虑便更甚。

要是江湖骗子危言耸听,抓来杀了便是。

偏偏此人算卦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灵验得简直不像话!

方才一言落下,更是引动九天雷霆。

朱元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

“不管是真是假,朕要标儿活着,好好活着!”

“去通知全城有名的医者来国子监待命!”

“卑职遵命。”

蒋瓛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多时,马车停下。

车外是高大的朱红门楣,威风凛凛的石狮矗立两旁,孔圣雕像遥望太阳,一派学风俨然的模样。

正巧。

又是一辆马车也停在了旁边。

约莫十几岁,面还带着稚嫩的朱允炆掀开车帘走下,看见那个略显佝偻的身影,面顿时挂惊喜。

“皇爷爷,您....您怎么来了?”

“你父亲呢?”

朱元璋沉声问道。

“回皇爷爷的话,父皇在校场骑马呢。”

朱允炆微微一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平日里皇爷爷都是一副慈祥的样子,今天给他的感觉却是无比陌生。

难道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发问。

“给咱带路。”

朱元璋没心情多话,直接便吩咐道。

关心则乱,那张清走时,他竟忘了问问,标儿具体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命不久矣。

生病?

刺客?

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飞来横祸?

他是草根出身,哪怕成了皇帝,对于长子和发妻看得也跟自家的命一样重。

八年前,长孙雄英走了,也是那年,妹子也走了,就剩下了他和标儿。

现在看不到朱标,他的心每分每秒都是悬着的。

察觉到自家皇爷爷神情沉郁,朱允炆也识趣的闭了嘴。

只是在前面,默不作声的带着路。

不多时,便到了国子监的校场,正好能看见,几个身影正在校场策马驰骋。

最前方穿着澄黄蟒袍,意气风发的正是朱标。

“标儿今日策马射箭,哪像是要出事的模样?”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此时朱标还不知道,自家父皇已经到了。

只见他挽弓搭箭,直视着远处的箭靶。

“中!”

咻——

咻——

咻——

连续三声轻响。

两只正中箭靶,而有一支却是脱靶而出。

“这次巡视西北,武艺却是生疏了。”

朱标说完,不自觉捂嘴咳嗽了两声。

他自幼跟着朱元璋戎马征战,跟淮西的将领们出生入死,可不是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而是真正的文武双全。

对待文官和藩王弟弟们,也是长袖善舞。

大明朝下,没有对他不服气的,纵观古今,像朱标这样地位稳固的太子,也是屈指可数。

“标儿。”

此时,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父皇?您怎么来了。”

朱标回过头,便看见自家父皇站在那,满面的慈祥和骄傲,几乎要溢出来。

而身后,还跟着他的次子朱允炆。

他连忙将弓箭挂好,翻身下马。

“巡视完西北,也不先来宫中请安。”

朱元璋话虽没好气,却是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朱标惭愧道:“父皇恕罪,儿臣身体偶感不适,故而....”

“身体不适?怎么回事?”

朱元璋眉头微挑,语气也紧张了些。

父皇这幅模样,让朱标怔了下。

平日里老朱对他虽然疼爱,但更多时候都是严父的形象,曾经在大殿两父子政见不合,老朱拿剑追在他屁股后面砍,跑累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对他的关心,更多是如山沉重。

曾经受了刀疮,老朱虽然心疼在眼里,嘴却也没如此嘘寒问暖。

“儿臣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虽然不知父皇的担忧来源于何处,朱标仍然打趣着安慰道:

“儿臣倒是巴不得生个大病,好好歇息一阵子,但父皇总说,这大明的江山以后还要咱撑着,儿臣想病也不敢啊。”

风寒就是流感,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可能比较要命。

但王公贵族身旁御医成群,养尊处优,算不得什么大事。

朱元璋面色缓和。

旋即又黑着脸作势欲打:

“你这不肖子孙,嘴里没个吉利话,咱怕是要先被你气死!”

“父皇!您下手没个轻重。”

朱标笑着后退。

但刚挪动两步,脸色便骤然苍白,脚步虚浮起来。

他忽然觉得脑中有成千万蚊虫嗡鸣,疼痛欲裂。

视线模糊,一股从头到脚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扑通——

“标儿?”

老朱手还举在半空,眼睁睁看着朱标仿佛身躯的力气被瞬间抽空,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标儿这是....怎么了?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看着朱标脸色唰的苍白,朱元璋愣了几息。

随后,惊怒而惶恐的吼声划破校场空。

“传御医!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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