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朱允炆所说的内容,那个愚蠢的削藩顺序,岂不是和张清讲的对了?
狗屁杀鸡儆猴!
周王和燕王乃是一母同出的手足,你这是在逼你四叔造反!
要么别动手,要动手就果决一点!哪怕是错事!
方才还说以德怀之,以礼制之,现在又变成胁迫了?
允炆这孩子,恐怕还真让张清给说准了!
沉默了半晌,朱元璋才开口道:
“你跟咱说实话,方才那些,都是谁教你说的?”
面对朱元璋的勃然变色,还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朱允炆顿时慌了神。
“是....黄子澄黄学士。”朱允炆颤声说道。
“黄子澄?便是当年殿试之时,咱问他年龄,半天答不来的那个?”
“以后不必再跟着此人念书了!”
朱元璋冷着脸下令,看着瑟瑟发抖的朱允炆,又是不禁心软下来,摆摆手道:
“你去吧,若要请教国事,就去问你爹!”
“是,孙儿知道了。”
朱允炆脸蛋唰白,行了个礼走出去了。
刚出门,正好看到吕氏扶着朱标迎面而来。
“怎么了?惹陛下生气了?”
吕氏连忙来查看。
“儿也不知哪做错了,皇爷爷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吓人。”
朱允炆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陛下可还说了什么?”
“说....说让我以后,不要再跟着黄学士念书了,有事多请教父亲。”朱允炆复述道。
吕氏不解的看向朱标。
允炆素来很讨老爷子喜欢,看着委屈的模样,也不像说错了什么话的样子。
之前也是一直跟着那个叫黄子澄的学士念书,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
今天老爷子怎么会忽然发火呢?
“唉....照你皇爷爷说的做。”
朱标看着房中,眉宇之间闪过忧色。
父皇应该是考校过允炆了,十有八九还被张小道长说中了!
他脑海之中,闪过张清掐算之时,云淡风轻的一句句话。
“朱允炆,没有帝王之气!”
“燕王朱棣被逼造反,可称之为奉天靖难。”
“他身边有高人相助,此人....精通屠龙术!”
四弟的事,莫非也是真的?
而那道衍和尚,也当真会所谓的屠龙术不成?
虽然隔着房门。
但此刻,朱家两父子的心思,却是想到一块去了。
如果张清句句属实,自己和父皇,又该如何对待四弟?
朱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
北平,燕王府。
在华贵鼎盛的府邸中,有间小庙看去和周围建筑格格不入。
石板小路尽头,两人对坐。
“姚师,我兄长....当真是早亡之相?”
一袭戎装的朱棣满脸复杂道。
朱棣四岁学文,七岁学五,十岁便获封燕王,被老爷子指派跟随徐达学习兵法,二十岁便已镇守北平。
可以说,在一众子嗣中,除了朱标以外,朱棣是最受重视的。
而他能有今日,也离不开对面的那个黑袍僧人。
姚广孝!
十余年前,他与那时还是道衍和尚的姚广孝见面,对方在摸了他的手骨之后便断言。
“殿下有潜龙之相,如若不弃,贫僧愿为殿下带一顶白帽。”
当时朱棣大为震怒,甚至准备将其拿下!
毕竟,谁也不知道父皇的锦衣卫潜藏何处,会不会隔墙有耳。
毕竟,那时是他就藩北平的前夕。
甚至朱棣还觉得,姚广孝有可能是父皇派来试探他有无二心的!
但随着两人相处,朱棣慢慢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姚广孝所说内容,都是相当大胆放肆!
而且对于观气看面,窥探天机的玄门之术,也是真的颇有研究。
朱棣在北平能有今日的气候,也离不开姚广孝的鼎力相助。
久而久之,姚广孝成了他最亲近的心腹。
“太子殿下非常人也,其命数干系重大。”
“贫僧不可算,也不能算,算也不可说。”
“但有一事可以笃定。”
“殿下,确有真龙天子之相,九五至尊之兆。”
姚广孝手中念珠轮转,将他已经说过数次的话语,再重复了一遍。
闻言,朱棣面流露复杂之色。
其实姚广孝明里暗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长兄朱标才是太子。
并且,是父皇心中铁打不动的继承人,朝中文武百官,淮西勋贵,皆是其铁杆支持者。
甚至他自己,也深觉长兄外圣内王,英武睿智,心甘情愿臣服。
换句话说。
朱标不死,天子之位便不可能旁落。
朱棣不会去争,也不可能争得过!
除非长兄.....
暴毙早亡!
这是他有争夺天子之位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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