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着窗外越发凛冽的风雨。
秦淮河由西北外城城门流入,横贯整个京师。
灌溉农田,涉及航运,对京师的意义非同寻常。
所以治理对于秦淮河的治理,一直都是水部司的重中之重,每年光是花在这面的银子,都有十数万两。
故而秦淮河偶尔有点小灾小害,也都没闹出过太大的乱子。
顶多是将周围的农舍之类淹掉一些。
张清那小院就在秦淮河畔,会受灾倒也正常。
“小道长,你此次助大明揪出贪官污吏,又救了标儿,也是不该住在那小院子里了。”
“内城繁华,咱便赏一座宅子给你吧。”
“蒋瓛,这件事你今日之内就去办妥。”
朱元璋没将下雨的事情太过放在心。
毕竟每年都实打实的花了银子,疏通洪水,疏散群众之类的,是水部司该操心的事。
“我倒不是为了宅邸.....”
张清微微一怔,但随后也没推辞,轻咳道:“既然陛下盛情难却,那就谢陛下隆恩了。”
“小道长不必推....嗯?”
朱元璋话说一半,尴尬的停了。
他以为张清会推辞一下。
给文武百官赏赐的时候,都是几番推脱,对方才满脸感激涕零的“勉强”收下。
小道长好歹是奇人异士,不应该视金钱如粪土吗?
答应得这么干脆?
“我跟着师父,穷惯了,可是买不起内城的宅子。”
提起老张,张清不免露出唏嘘之色。
除了他以外,其他的算命先生都不能用本事去赚钱,因为那样得来的钱烫手。
若是钱少还好,钱多了,便会消福引灾。
至于他本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没空。
张清又不是苦行者,能住到更好的地方去,改善一下生活自然是好的。
“跟咱似的,不矫情。”朱元璋也满意的笑了笑。
他赏宅子,也不单纯是为了赏赐张清。
内城和皇宫近,许多事都会方便些。
再者,他也能让张清时刻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陛下,宅邸之中便不用安排侍女之类的了,我自己一人来的轻松自在。”
“宅邸的位置,最好僻静一些,陛下您也知道,我容易遭雷劈。”
张清毫不客气的提了两个要求。
倒不是怕老朱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老朱是聪明人,也不会这么做。
毕竟他能观测命数,打眼一瞧,对方的来历生平便展露无遗,是不可能被瞒过去的。
朱标:“....”
朱元璋:“....”
被雷劈这件事,他们刚刚确实见识过了。
此前朱元璋还想干脆请张清去东宫,后来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搁置了。
待在张清身边,本也是十分危险的事,虽然不知为何张清无惧天雷,但就朱标那倒霉劲....
很难保证不被雷劈死。
朱标忽然想起了什么,道:“父皇,薛家那套宅邸不是正合用么?”
不得不说,在享受这一块,薛贾很有水平,再加还在京师富甲一方。
宅子修的如同庄园一般,僻静优雅,环境都不比王府要差到哪去了。
“那就把薛府赏给小道长吧,里面除了赃银,其他东西便都不动了。”
朱元璋一眼看穿了朱标的心思。
他如何不了解这长子的性格。
看来标儿不止是把张清当成救命恩人,甚至隐隐有了那么几分知己的意思。
否则,绝不会开这个口。
当然老朱自己也不会在乎这点东西,张清存在的价值,不是区区一座豪宅能够衡量的。
哪怕是想在皇宫中要一座殿宇,老朱也会认真考虑考虑。
“我回去收拾一下家当。”
张清点点头,抱着拂尘下楼,走入雨中。
“小道长,伞!”朱标正想跟出去。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依稀看见,滂沱大雨中,张清并没有被淋成落汤鸡。
隔着几寸,所有雨水便自动避开了他。
顿时,朱标停了下来,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
“小道长修为又精进了。”
不知何时,老朱也背负着双手下了楼,目光闪烁的看着风雨中岿然不动,安然离去的背影。
能当帝王的人怎么可能心思不深。
他隐约觉得,自己发现了张清修行的方式,当然,张清至始至终也从未隐瞒过什么。
或许,与那屠龙术有关。
所谓屠龙术,便是更改一国国运之术。
第一次,张清气息改变是在救了标儿后。
这次,又是在揭发了薛家花船一案后。
就是不知....何时小道长的修为,足矣为标儿一劳永逸?
正如此想着。
“父皇,咱们回宫吧。”
“小道长既然提了一嘴,还是应当找水部司的人去量量秦淮河水位,疏散离河畔近的居民。”
朱标一边走出去,一边撑开了手中的伞。
朱元璋也走到了伞下。
嗯?
身怎么湿了?
朱元璋皱着眉抬头,顿时嘴角微抽。
这把油纸伞竟是破的,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坑洞,哪挡得住如此瓢泼大雨。
父子俩成了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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