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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惊觉于老五的惊世骇俗之语，深深怀疑眼前的老五到底是不是人？

不可置信地盯着老五的脸，只觉得惊心破胆。

能如此平淡说出给御史中丞开膛破肚，他哪里是老五，分明是个玉面罗刹。

陡然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老五十分可怕。

朱橚微微苦笑，“杀人？大哥是这么看我的吗？”

“这种开膛破肚之法，在外邦叫做动手术。”

“你也可以理解为杀人。”

“毕竟手术不成功，人就会死掉。”

“只不过死的时候，郎中与杀人者的出发点不同。”

“杀人者是为了杀人致死，而郎中则是为了救人。”

朱标深呼出一口气，面露惊惧怕的问老五。

“老五，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是让你治好刘夫子，不是让你杀了他。”

朱橚依然一脸淡然。

也难怪，太子朱标怎会懂得西医手术治疗方式。

他甚至都理解不了，如何将一人的腹部切开还能活着。

朱橚点点头，脸看不出一丝波澜。

“是，大哥。”

“你既然请我来，就请相信你五弟。”

朱标嘴唇微微颤抖，“你，你，老五。你保证能救好刘夫子吗？”

“倘若不仅没救好，人还没了。”

“你可知，你会落得一个屠杀朝廷重臣的罪名。”

朱橚摇摇头，目光对准那盘垂花。

说道：“五弟，不敢保证能治好刘夫子。”

“甚至不能保证，切腹之后他还活着。”

突然，他话锋一转。

“因此，五弟需要你签一份文书。”

“文书写明，你同意五弟给刘夫子治病。”

“由此出现的一切后果，由大哥承担。”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眼前，惊吓过度的朱标。

等待他的回答。

朱标手心潮湿，直接回绝。

“五弟，咱不治了。咱不治了。”

不是他作为大明太子不敢承认这个责任。

而是，他根本就觉得他五弟在胡闹。

开膛破肚救人，闻所未闻。

再看看朱橚一脸的冷静，不自觉的回想老五最近的言行举止。

猛然间，他觉得自己是否堕入梦里？

他悄悄掐了一下手指，疼！不是梦！

可如果不是梦，老五离宫建府后，怎会发生如此巨变！

自小连只鸡都不敢宰杀的老五，此刻云淡风轻地在说他要杀人！

而且要杀的当朝御史中丞刘伯温。

太子朱标慌了！

他已然十分后悔，带老五来诚意伯府。

是啊，他只是个十几岁的青涩少年。

他怎么会把救好刘夫子的希望，寄托在他身呢？

而诚意伯刘伯温是他的忠诚拥趸者。

他迫切地想救他的命，一如当如他迫切举荐刘伯温任中书省左丞一样。

这是他的脉门。

这个脉门此刻被朱橚死死抓在手里。

朱橚看出他大哥对刘伯温的倚重。

所以他想求个太子的免死金牌。

或者说，是拉个垫背的。

朱标脸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老五的眼。

朱橚眨了眨眼，对他大哥朱标又下猛药。

“大哥，你若不给弟弟签这个文书，那五弟不敢给刘夫子诊治。”

“如果大哥信不过我，那咱掉头就走。”

“就当这一趟没有来过。”

“不过，如果你不让我试试的话。”

弟弟能保证的是，最迟五天，刘夫子就会驾鹤西去。”

激将法，是朱橚跟他那便宜老爹学的。

事实证明，激将法对他无用，对他大哥朱标绝对好用。

朱标沉默了，似乎是被老五说服了。

片刻，他似下了决心一样。

赴死一般说道：“老五，文书我签。”

“可签之前，你要跟刘夫子说明白。”

“病主若同意你这惊世骇俗之举，我没意见。”

“若是刘夫子他不同意，就当咱俩什么都说过，什么都没讲过。”

朱橚刚要开口回他大哥，里间却飘出刘伯温细弱的声音。

“太子殿下，请进里间详谈。”

朱标微微一愣，该不会是刘伯温已经听到了什么吧？

兄弟二人疑惑地对视一眼，相继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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