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昨夜半夜叶志城根本没睡，闭目盘坐屋内，身边放着一把带鞘长刀，身气息释放着冰冷的杀气，如果叶凌天看到一定会吓一跳，这与平时的叶志城简直判若两人。

直到官差撤离以后，叶志城睁开双眼，冰冷的杀意得以收敛，起身将长刀藏入暗格，才和衣入睡。当然，这一切叶凌天并不知道，叶志城也不可能告诉他。

清早，叶凌天早早起身，今天要去学堂，必须堂前赶到。吃过早饭，叶凌天匆匆赶到铁牛家。

“凌天，清楚昨晚出了什么事吗？”，铁柱问道。

“我也不清楚，你爹不知道吗？”，叶凌天答道。

“看样子像是在找人，不过这么大动静，就算是耗子都跑了”，铁柱戏谑的说道。

“我爹说别多事，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叶凌天说道。

此时二佟走了进来，铁柱也没再多说。

“走了，去镇可要要走个把时辰，别迟了”，二佟说道。

一路，三人都没谈论昨晚官差进村的事，也没像平常一样打闹，各自认真赶路，反而比平时更快到学堂。

三人进入课堂，看见唐老先生已经先到，三人纷纷对着唐老先生作揖：“先生好”。

“好，你们三人各自坐下吧”。

说来奇怪，一年前最先在学堂学文的五人早已不见，却不知从哪又来了三人，其中有一位还是女孩子。这些人刚来几天，和叶凌天三人还不是太熟络，尤其是那女孩，表现得很羞涩，你与她讲话都不是太好意思回答。

女孩子叫华盈香，穿着不是很朴素，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另两个男孩，高个子的叫柳城，矮个子的叫吴代奎。

柳城很阳光话也多些，性格与叶凌天等人有些相似，偶尔也会主动和叶凌天等人聊天，让人感觉很好相处。吴代奎比较阴郁，沉默寡言，从来不会主动与人交谈，当然也有例外，不用想当然就是华盈香。

开课前，唐老让各自自我介绍了一番，也算是大家互相多加深些印象。

今日唐老课堂教的是诗赋与经文，既学字、也学理、也学识。课堂有问有答，有答对的，当然也有答错的。一堂课下来，学生们基本也能听懂课堂教的内容，这也让唐老颇为满意。

经过一年的学习，叶凌天三人书写基本能保持工整了，不像之前横撇竖直下笔都是东倒西歪的。当然这些也离不开三人回家的练习。

午学堂放课，除了叶凌天三人，其他人都各自回家放饭。因为叶凌天三人住的离学堂远，学时都是带着干粮，午间都是在学堂休憩。

午间，三人都在课堂休憩，这时学堂外却传来嘈杂：“老东西滚出来”。一个脸有刀疤的壮汉一脚把学堂院门踢开。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叶凌天三人吓了一跳。叶凌天等人纷纷站了起来。

刀疤壮汉领头，鱼贯走来七八个人，满脸凶神恶煞。

刀疤壮汉望着叶凌天三人喝道：“让姓唐的老东西滚出来，刀爷我有事找他”。

听着刀疤的口气，铁柱不是太舒服，硬着头皮回了一句：“这里是学堂，请你们说话轻声些”。

刀疤一脸凶相喝道：“哪来的村娃子敢耽误大爷我的事，再不叫老东西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先生不在，请你们出去”，铁柱不服气的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村娃子”，刀疤一脚踢倒了铁柱。

“你怎么打人”，叶凌天鼓足勇气挡在了铁柱身前，二佟则跑着去搀扶。

“你滚开，不要妨碍我找那老东西，不然连你一块揍”，刀疤捞着袖子说道。

“先生说过，做人当知书达礼，你们凶神恶煞的闯进来，说明你们不知礼，无缘无故打我朋友那是恶霸所为”。

“先生说过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之前不理解，今天我理解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就是有所为，像你们欺负弱小就是不可为”。

“我知道敌不过你们，但为了保护朋友，我就算豁出去性命也不让你伤害他们”。

“铁柱、二佟，你们先走”，叶凌天对他们喊到。

正准备从内堂走出来的唐老看到了这一幕，炯目放光，自语说道：“难得此子有颗赤子之心，可造之材”。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刀疤对着手下说道，自己也冲了去，一只手掐着叶凌天的脖子。

一众手下正准备动手，却听内堂传来一道呵斥声：“住手”。

“老东西，你总算出来了”，一把丢开叶凌天向唐老走去。

“王员外看得起你的才华，三番四次邀你到府为其作画，你个老东西连番推脱，今日你若不跟我去，我便让你知道刀爷的厉害”，说完拳头紧握。

此时叶凌天三人站在了唐老身旁：“先生别去”。

唐老拍了拍叶凌天的肩膀，望着三人说道：“你们没事吧？”

铁柱憨气的答道：“回先生，我们皮糙肉厚的，一点不疼，就算多来几下也没事”。

“向我的学生道歉”，唐老严肃的说道。

“道你妈XXx”，刀疤话没说完，整个身体倒飞出去七八米。

二佟忍不住说了句：“我靠”。

“刀爷”，看着刀疤倒飞出去，他带来的七八手下，全身一紧，将唐老和叶凌天等人围了起来。其中一个手下急奔过去，将刀疤扶起。

“不道歉，今天一个也不要离开”，唐老气势一开，让围着的六个人退了两三步。

刀疤怒目圆睁，恶狠狠的说道：“这老家伙是个硬茬子，兄弟们操家伙”。

听到刀疤的命令，六七个手下往身后一操，全部抽出了短刀。刀疤正准备下令动手时，院外进来了三四人，其中一人是位八九岁的小女孩。

一位劲装青年，一步踏出，喝道：“住手，你们什么人”。

“小子休要多管闲事，妨碍你刀爷办事，后果很严重”，刀疤恶狠狠的说道。

“可笑，小小地痞也敢自称刀爷”，劲装青年缓缓走了过来，对着唐老拱了拱手。

“今日唐老让你们走我不拦着，唐老若不让你们走，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劲装青年戏谑的看着刀疤众人。

看着青年如此气势，刀疤摸不准其背景，有些服软的说道：“我们是保利钱庄王员外的人，这位兄弟是哪里的朋友”。

“王员外，呵呵，朋友”，劲装青年戏谑道：“王胜利都没资格和我称朋友，你算什么东西”。

刀疤心想要遭，王胜利就是他家主，也就是口中的王员外，对方敢直呼王员外的姓名，不给王员外面子，看来今天是踢到了铁板。随即脸色一转谄媚的说道：“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你还没资格知道，武状元给我留下他们，跑掉一个你自己知道后果”。劲装青年回头望着另一个劲装大汉说道。

“是，少爷”，劲装大汉应道。

劲装大汉冲入人群，三下五除二将对方全部撩到，缓步走回了小女孩身边，拱手说道：“少爷，幸不辱命”。

“少侠，不，大侠饶命啊，我们这就滚”，刀疤带着手下整齐的跪在地。

“今日说过了，唐老让你们走可以走，唐老不让你们走，你们一个别想走”，劲装青年说道。

“唐先生，唐老，唐爷爷，请您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和我的学生道歉”，唐老说道。

“几位小弟弟，不，几位大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哥几个，弟弟给你磕头认错，你们就饶了我们吧”，刀疤哀求道。

“大哥，饶了我们吧”，刀疤手下附和道。

二佟率先说道：“我没事，刚才没打到我”。

“算了，绕了你们吧，反正也没怎么样”，铁柱说道。

唐老望向叶凌天，“凌天，你怎么说”。

叶凌天思索了一会，沉吟道：“你们如果能保证日后不仗势欺人，不欺凌弱小，不为祸一方，不对善良百姓使用暴力，我可以原谅你们”。

唐老看在眼里，心中说道：“孺子可教”。

“我们保证，我们保证”，刀疤想也没想的就答应道。众人转脸望向劲装青年，看青年没做声，又把望向唐老。

唐老转过身背对众人，说道：“滚吧，以后不许再来学堂”。

刀疤众人如释重负的向外跑去。

青年将华盈香送入课堂，随后对着唐老拱手：“晚辈告辞”。手一挥，带着劲装大汉离开。

叶凌天内心震动的望着青年的背影，把青年当成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目标。我要变强，我要变得像他那样强大。

一天过得很快，又到放课时间，叶凌天三人对唐老拱手道：“先生告辞”。

“回去多温故，多练习”唐老和蔼说道。

“是，先生”，三人转身离开了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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